69、第六十九章_穿越驸马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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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少女浓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饱满的红唇嘴角紧抿,透露出潜藏在勇敢中的紧张,让原本艳丽雍容的容颜,多出了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美得让人心悸。

  一瞬间,长公主或喜,或悲,或嗔,或怒,种种模样,瞬间如潮水般涌入温廷筠的脑海中,与眼前这张美得让人心悸的脸庞重合在一起……

  如果可以不想以后,只为这一刻的心动……

  就在那双饱满漂亮的红唇,碰触到他的嘴唇之时,温廷筠突然伸手揽住了长公主的细腰,顺势转身一带,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压在了水榭旁的墙壁上,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温暖的触感如触电般一路延伸而下,直达心脏,悸动的咚咚跳动声中,世界仿佛都停止在了这一刻……

  寂静的夜里,雪花飘飘洒洒的在空中散落,红色的灯笼随风微微摆动,红白交错的光影中,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唇齿交融的身影,仿佛其中最美的风景。

  良久后,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才慢慢分了开来,心脏咚咚直跳,脸色绯红的长公主伏在温廷筠的怀里,将脸贴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上,耳边同时传来温廷筠咚咚的心跳声,长公主扬起头,看向温廷筠的杏眼中亮晶晶满是满足的笑意,嘴角轻启,“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温廷筠抬手揉了揉长公主的头发,同时遮住了长公主看向自己的目光,低声嗯了一声。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自己不喜欢,就真的是太过自欺欺人了,可是,他还是怕看见长公主那样期盼的目光,喜欢是真的喜欢,可是这份喜欢,却真的不足以让他违背自己的想法,去过那样倒错纠结的婚姻生活。

  可是长公主在听到他那声并不明显的回答后,却是很高兴,他肯承认喜欢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反正自己有很多时间跟他耗下去,日久天长,总有一天,他会习惯自己陪在身边的感觉!

  欢愉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第二日还有早朝的温廷筠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起

  身告辞了。

  可是谁知,就在他起身向外走去之时,站在他身后,目送着他离开的长公主,却开口幽幽的道:“今日不是我的生辰。”

  温廷筠的身体不由一僵,还不待他转过身来,就又听见长公主继续说道:“我们成亲后,我明明过过生辰,我的生辰是在年后二月初时,你说我是你奉若珍宝的心爱之人,可是却连我的生辰,都不记得了吗?”

  温廷筠浑身僵硬的僵在了那里,半响才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淡然的长公主,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长公主却是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你不是原来的温廷筠!”

  就算是浪子回头,他可能变得思想更成熟,变得更加能干,可绝对不可能如整个灵魂都变了个人般,了解的越深,就越明白,他的某些思想,是在现在这个时代里绝不可能产生,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水平的,如果原来的温廷筠真的有这样的思想,就绝不会活成以前那个样子!

  原本还有些不太确定的长公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特别是温廷筠拒绝她时说的那些话,让她现在心中无比的确定,现在的温廷筠,绝不是原来的那个温廷筠!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了良久。

  “所以,长公主想要怎样?”心中涌过惊涛骇浪的温廷筠,此时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心中生起淡淡的疲惫之感,他也不想做原来的那个温廷筠,他也想做真正的自己,随着日子越过越久,他其实已经渐渐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顶着别人的驱壳生活,突然之间,他就不想再装下去了!

  “我很高兴,你不是原来的温廷筠!”谁知长公主的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对他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

  温廷筠看着笑得无比灿烂的长公主,错愕的站在那里,想要问,你不害怕吗?可是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好像很多余,她要是害怕,还会这样对待自己吗?

  他虽然没有问出声,但是长公主却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不由笑着开口说道:“你以前是谁,怎么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现在的温廷筠,你就是我喜欢的人,如果你想要害我,我早就已经死了多少回了,如果你想要害我,就不会两次三番的拒绝我,把我往外推了,既然你不会害我,那我又为什么要害怕你呢?”

  温廷筠被她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好像确实有那么些道理,可是,如果自己这个孤魂野鬼想害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整个世界呢?

  “如果我想害的不是你一个,而是这整个世界呢?”温廷筠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那就害呗,反正这世界跟我也没什么关系!”长公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语气轻松的开口回道。

  温廷筠顿时无语,很想问,你没有家人吗?结果一想,她确实是没有家人,唯一有血缘关系,还比较亲近的人是皇上,可是皇上才刚不顾她的死活,派她去江南,给自己母家的太夫人过寿,她又怎么会顾及皇上的死活呢?

  想问她,你没有朋友吗?结果发现,她还真没什么朋友,谁敢跟她这样嚣张彪悍的公主做朋友啊!

  想问她,你没有爱人吗?咳咳……她的爱人好像是自己!

  好吧,这么想来,她的人生,其实也真是够悲惨的!

  温廷筠摇了摇头,上前两步,抬手抱住长公主,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也很高兴,你高兴我不是原来的温廷筠!”

  然后,松开了手,再次转身,大步向外走去,站在他身后的长公主嘴角翘起,漂亮的杏眼中全是笑意,“真好啊!这个独一无二的温廷筠,没有别人知道,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第二日,又是上早朝,又是去鸿胪寺点卯,又是进宫给皇上汇报内库账目整理情况的温廷筠,等到晚上回到侯府中时,已经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可是,谁知就在他刚刚在临窗的大炕上稍稍眯了一会儿,略微觉得恢复了点精神,想要起身吃点东西的时候,却听见簪墨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来

  到临窗的大炕旁,俯身低声禀道:“侯爷,徐景耀徐统领来了,不过,听说人好像有些不妥!”

  “人有些不妥?”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温廷筠闻言,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高声问道:“他怎么了?!”

  “奴婢也不清楚!”簪墨一脸担忧的开口回道:“徐统领跟着掠影直接去了外院书房,奴婢是听来报信的念往说的!”

  最近一段时间,京城里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其实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布置较劲,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廷筠忙下地穿好了鞋,簪墨拿过一旁的裘皮大氅,给他批到了身上,温廷筠便快步向外走去。

  簪墨脸色十分担忧的站在门口,看着温廷筠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外,突然转身,招手叫过一个正在院中清扫残雪的小丫鬟,低声吩咐道:“你去前院打听打听,看徐统领到底有什么不妥,赶紧回来告诉我!”

  小丫鬟虽然满脸的不解,但因着是一等大丫鬟簪墨的吩咐,还是听话的应了一声,放下扫帚,提着裙子向前院跑去。

  待温廷筠快步进了外院书房,看见坐在书房里,一侧脸颊红肿,眼圈通红的徐景耀时,不禁大吃了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温廷筠忙上前两步,神色担忧的开口问道。

  “你这有酒吗?”徐景耀没有回答温廷筠的问话,却是神情有些颓废的开口问道。

  温廷筠忙让掠影去厨房,拿了几壶酒和几碟下酒的小菜来,在书房里陪徐景耀喝起酒来。

  待徐景耀把一壶酒都灌下了肚后,这才有些伤感的开口说道:“我大哥不听我的劝,不肯收手,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父亲,父亲气得大发雷霆,把大哥叫去大骂了一顿,说他这样胡来,是至家族安危于不顾,没有资格当这个世子,承担家族的未来!”

  徐景耀说到这里,又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才有些自嘲的开口说道:“我大哥回头就来我院里,打了我一巴掌,说我是为了觊觎他的世子之位

  ,不顾兄弟之情,在背后搞小动作,不配做他的兄弟!”

  徐景耀苦笑了一声,拿起一旁的酒壶,再次抬手往自己嘴里灌去,温廷筠见他已经喝了一壶酒了,现在还喝得这样急,怕他伤了身子,忙伸手过去,抢下了他手里的酒壶,温声劝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大哥难道还能不知道吗?他不过就是气头上说的气话罢了,你又何必要放在心上呢!”

  “我和他一母同胞,兄弟一场,从小到大,一直敬他爱他,从来没有起过别的心思,如今去劝他,也是为了他,为了咱们整个家族好,可是他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他心里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又怎么会在气头上脱口而出?!”徐景耀冷笑了一声,语气苦涩的开口说道,同时伸手,又猛地从温廷筠手中抢回了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温廷筠其实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可是,此时又不能不劝,任他这样下去,正要再伸手去抢徐景耀的酒壶时,却又听见他再次开口,喃喃的说道:“他说现在家族捉襟见肘,处境艰难,所以才会瞒着父亲铤而走险,我说我可以帮着他用别的办法挣钱,咱们兄弟一起共度难关,可是他却说,我挣的那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我说大不了我去娶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帮衬家里,他却说我没本事,只会想这样丢家族脸面的招数,让人笑话,温廷筠,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本事就好了!他就不会去冒那样的风险,我也就不用去劝他,让他生了那样的疑心!”

  “你要是真的有本事了,他又得说你太有本事,抢了他的风头,居心不良了!”温廷筠听完徐景耀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

  看来生在再显赫的家族中,也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烦恼,就连徐景耀这样出色的人,也不能幸免。

  温廷筠叹了口气,伸手一把抢下了徐景耀手上的酒壶,高声说道:“不就是钱吗,马上就要开海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合伙做买卖,还不轻松挣他个盆满钵满,大

  不了让你大哥入上一股,有钱大家赚呗!”

  徐景耀愣愣的看着温廷筠,半响才回过神来,喜得一跃而起,伸手一把抱住了温廷筠,高声喊道:“好兄弟,你的恩情,哥哥永远都不会忘记!”

  重开海禁后,虽然表面上说,谁都可以跟外国人做生意,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外国人又不傻,自然是要跟熟悉又有实力的人做生意,这样才能保证能赚着大钱,可不是你什么人随便去,就能跟外国人做上生意的。

  而之前被派去福建,谈判重开海禁一事的使者,现今皇上内库的管理者温廷筠,自然是外国人想要做生意的首选,跟温廷筠合伙做生意,那一定是稳赚不赔的,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可是高兴过后,徐景耀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原本只是心情郁闷,想要到温廷筠这里来吐吐苦水,倒真不是要借着这件事情,来逼迫温廷筠带他一起做生意的。

  可是,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倒好像是自己故意为之了,徐景耀脸色微红,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解释解释,却被温廷筠率先开口打断了。

  “是兄弟,就什么都别再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为人吗!”温廷筠抬手拍了拍徐景耀的肩膀,笑着说道。

  徐景耀眼圈不由又是一红,忙伸手拿起桌上另一壶酒,仰头灌了下去,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温廷筠也知他是不好意思了,也不好再去抢他的酒壶,反正醉就醉吧,一醉解千愁!

  果然,徐景耀喝得烂醉如泥,温廷筠也知他现在肯定是不想回英国公府去的,无奈之下,只能让掠影和念往将他扶到了外院的客房,又让人去叫了簪墨安排丫鬟,过去服侍他梳洗更衣,安顿好后,这才累得回了自己屋子,睡觉去了。

  第二日一早,温廷筠起床,却不见簪墨过来服侍,而是洗砚面色有些异样的在自己屋里服侍梳洗,不由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簪墨呢?”

  “簪墨姐姐她……她……”洗砚红着脸,却是半响没有说上话来。

  就在这时,簪墨鬓发有些凌乱的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来到温廷筠的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垂着头,低声说道:“侯爷,昨天晚上,奴婢已经是徐统领的人了,还望侯爷能够成全奴婢!”

  温廷筠见状,不禁傻了眼,他是让簪墨派人去服侍徐景耀洗漱更衣,可是却没让她把她自己服侍到徐景耀的床上去啊!

  他原本想着再过些日子,给簪墨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让她做个好人家的正头娘子,谁知,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她如今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被强迫的模样,温廷筠不由想到了在自己刚跟长公主和离时,租住的小院里,簪墨第一次看到英俊潇洒的徐景耀时,那羞红的脸庞,和昨日簪墨听说徐景耀有些不妥时,那十分担忧的模样,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徐景耀人呢?”温廷筠看着独自跪在地上,强做镇定的簪墨,沉声问道,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由他来跟自己说吗!

  “徐统领他昨天晚上喝多了,今日一早起来,见奴婢在他床上,吓了一跳,觉得不好意思面对侯爷,已经离开了!”簪墨垂着头,听不出悲喜,语气淡然的开口回道。

  “所以,是你主动爬的床?!”温廷筠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语气有些冰冷的开口问道。

  簪墨身子一抖,却又重新挺直了脊背,咬着牙,颤声回道:“是,奴婢喜欢徐统领,还望侯爷能够成全!”

  “那你可知道,徐景耀喜不喜欢你?”温廷筠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嘲讽之意。

  “奴婢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奢望徐统领的喜欢,他喜不喜欢奴婢,有什么打紧,奴婢只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就已经知足了!”簪墨听出了温廷筠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不由梗着脖子,不知不觉间提高了声调,高声回道,也不知道是在说服温廷筠,还是在说服自己。

  温廷筠从来也不知道,簪墨竟然会是这样的想法,她喜欢徐景耀就行了,至于徐景耀喜不喜她,都无所谓,她这样

  的身份怎么了,怎么就不配得到爱情了吗?谁又比谁高贵!

  温廷筠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是张了张嘴,才发现,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只能疲惫的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你我就能够决定的,还要看徐景耀的意思,你先禁足在自己屋里,咱们大家都先好好冷静冷静再说!”

  簪墨低声应了一声,也不用人去拽她,自己站起身来,给温廷筠福了福,转身向外走去。

  站在一旁的洗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全是伤感担忧之色。

  站在门口的春末,看着形容狼狈却神色坚决的从屋里走出来的簪墨,快步迎了上去,低声问道:“簪墨姐姐,值得吗?”

  “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从第一眼看见他,他对我笑着说,让我给他搬个躺椅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后来跟着去福建出使的队伍一起上路,在得知是徐统领带队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再后来,侯爷出了事,我吓得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是徐统领看出了我状态不对,不仅柔声安慰,还特意请了大夫来,给我开了安神的汤药,我这才能睡上个好觉,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够嫁给徐统领,该有多么的幸福,可惜,我不配……”簪墨的语气渐渐低落下来,不过随即又强笑着说道:“不过也没什么,只要能够陪在徐统领的身边,我就已经知足了!”

  “可是,徐统领还没有娶亲,以英国公的古板守矩,你现在跟着他,连个妾室的名分都不可能有,只能做个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又是何苦呢?!”春末从没喜欢过谁,所以完全不能理解簪墨的想法,放着好好的侯府一等大丫鬟不当,非要去当个英国公府无权无势的二公子的通房丫头,将来的日子可想而知,喜欢就那么重要吗?

  “傻丫头!”簪墨抬手揉了揉春末的脑袋,笑着说道:“只要徐统领还想跟侯爷合伙做一天的买卖,他就得让我体面一天,你不必为我担心!”

  春末闻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呀,冲着侯爷的面子,徐统领也不

  好让簪墨姐姐过得不体面,否则,岂不是折了侯爷的面子?!

  可是,春末随即就又想到,这么看来,徐统领把簪墨姐姐带回去,只能是个拖累,他要是也喜欢簪墨姐姐还好,如果他压根就不喜欢簪墨姐姐呢?那又为什么要把这个拖累带回去?!

  “可是……”春末不由悚然一惊,刚想要开口,把自己想到的东西说出来,却被簪墨开口打断了,“我累了,先回屋去了,春末妹妹快去忙吧!”

  春末张了张嘴,可是簪墨却已经快步走了出去,突然之间,春末明白了,簪墨姐姐那么的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自己都能想到的事情呢!她不过是觉得,徐统领对她多少都是有些感情的,所以才敢这么孤注一掷的吧!

  从自己醒来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簪墨,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温廷筠不能理解之下,心情不由十分的沉重,去衙里待了一会儿,却是有些坐不住,想要去让人叫徐景耀来,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觉得有些气不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温廷筠,只能起身回了侯府。

  谁知,刚走进侯府后花园,想要散散心的温廷筠,却听见咣的一声,侯府与长公主府共同的那面墙,竟然猛地倒塌了一块,露出一个大洞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x.】扔的雷,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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