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撑起空壳组织的第二十一天
太宰正在埋头苦读。
这段时间，他和好友们几乎是泡在了这条路数十扇门里。除却最后一扇门以外，其他门被他们开了个遍，关于汉语了解也日益精进。
……虽然日益精进也不代表精通就是了。
正如此时，太宰治正对着书内「澄心定意、抱元守一①」直皱眉头，过了半晌后才无奈地放弃，转而拿起了另一本讲述风土人情白话文杂记，这才勉强能够读懂其中意思。
没办法，这种古老语言实在是太难了。在没有系统教学、只能通过聆听他人给孩童启蒙现场而学习它，更是难上加难。饶是太宰，也感到了艰难和苦手。
他可以凭借聪明头脑，通过大量分析、对比和串联勉强在脑内翻译出一段白话文大致意思，但对于更深层次、非白话文文章则无计可施，在条件不允许情况下只能无奈放弃。
不过所幸是，这个世界人似乎并没有咬文嚼字习惯，闲谈时说话都偏向于现代人直白简单，基本都是白话。
因此在进行过大量记忆之门内“沉浸式学习”之后，虽然对于文字阅读依旧比较困难，但至少听懂这里人们基本日常聊天还是没有问题。
够用了。
太宰收起勉强看完竹筒，记下从书中得到信息，抬起头看向雕梁画栋天顶。他疲惫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素来空洞而阴郁心底却微微舒展，罕见感觉出一点奇异轻松来。
自从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后，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认真过了；也很久没这么专注、摒弃一切杂念去做一件事了。
怎么说呢，虽然汉语难度超过了他预期，有时候还暴躁想要砸书……但是这种心无旁骛学习感觉还不错。
不过，「世间万物终有尽时」，既然语言问题基本解决，那么也是时候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譬如在这条路上、象征着凝美好记忆终结，最后一扇门。
他从靠坐着木椅上站起，歪头看向了自己同样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友人。
又是那间色泽温暖小书房。
“爹爹！”玉雪可爱幼女拽着父亲袖子，仰着头看他儒雅俊秀侧脸，“爹爹爹爹！不要，多看看凝凝呀！”
风姿绰约青年被女儿闹得没办法，只能放下正在阅读竹筒，垂眸看着她，无奈浅笑，“在看你在看你……乖，凝凝怎么啦？”
幼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父亲，“今天镇上来了位仙长在测灵根！说要找最有天赋小朋友当徒弟呢！仙长给凝凝也测了一下，凝凝可厉害啦，是冰灵根呢！”
快夸我厉害！
她明媚笑容中带着几分期待，脸蛋红扑扑，等待着来自长辈夸奖，“仙长说一会儿就来找爹爹，要收凝凝为徒呢！等凝凝成了腾云驾雾仙人，要挣好多好多灵石养爹爹！爹爹就不用每天这么幸苦教书啦！”
青年愣了一下：“仙长？”
凝点头点头：“嗯！！虽然仙长眼睛是红色，但是人超级好，眼睛也是天生颜色偏红……凝凝一开始还以为仙长是坏蛋魔修，真是太不应该了……”
说着说着，被养得天真烂漫女孩还因为自己警惕而低头反省自己，却没发现，她父亲在听到她话之后，突然一下子变了脸色。
天生红眼睛……仙长？
“红眼睛。”太宰治盯着凝那双现在还是如黑珍珠般柔润黑眸，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于是语调轻轻地说，“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修魔」人，眼睛才会变成红色吧？”
这个世界力量体系无比复杂，但有关于能力者，则大体可以分为两派：一是修魔，即视人命如草芥黑方；一是修仙，即行事风格更正派白方，两方势如水火，互相看不起对方。
而只有修魔人，眼睛才会变成如同鲜血般红色，这是他们一大特征。
虽然也不排除有人基因突变可能性，但联系凝之后经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个自称“仙长”在招徒弟人，是个确确魔修。
“原来如此。”目睹这一切坂口安吾也忍不住低声说，“「魔修」依靠杀戮和吸取别人力量而提升实力，「冰灵根」又是这个世界最稀有能力之一，力量提升速度是他人好几倍。一旦这种能力被「魔修」发现……”
怕是不能善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更何况，凝是单亲家庭，父亲只是普通人，只不过有些家底，开了间学堂罢了。
果不其然。
就在二人讨论间隙，记忆仍在继续进行。就在青年焦急地想要问清楚具体情况时，书房门豁然大开！
浓郁血腥味自门外涌向室内，在一地横七竖八倒地尸体中，慢悠悠地走来了一个红衣红眸男人。
“哟，小凝儿。我遵守约定来找你啦。”他浑身散发着极其强横气场，语调轻佻，眉眼却俊丽到近乎妖艳，如同在地狱中盛放曼陀罗。
太宰治眉眼微沉。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可否认是，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感知到了一种难以言喻即视感。
森鸥外狡猾、中原中也强横、他自己阴郁，以及与某只老鼠极为神似、为某样东西而愿意付出一切疯狂……啧，麻烦透顶家伙，真是让人不爽。
“怎么，吓傻啦？”而男人还在如同猫逗弄老鼠一般，轻缓而饶有兴趣地说话，“别怕哦，我只是来收你为徒而已啦。这不也是你自己同意过事吗？”
而凝父亲、那位俊秀青年此时也咬着牙。他意识到了危机，于是顶着可怕压迫感，把凝推到了自己身后。
“这位仙长，阿凝只是个孩子，说话不能当真。”他请求道，“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您……”
“普通人家？”男人轻慢道，“你确是普通人。但是——你女儿可不是。算啦，还是请你安静一些吧，不然打扰到我和小凝儿说话就不好了。”
被父亲挡在身后凝睁大了那双原本明媚眼睛。
属于父亲鲜血迸溅在她身上，倒映在那双清澈瞳孔里。直到死前，他都还在维持着保护凝姿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机。
……坂口安吾呼吸一滞。织田作之助也侧过头去，轻轻闭了闭眼睛。
而男人走上前，半蹲下身，温柔地看着吓傻了女孩，抚了抚她柔软黑发。
“没办法，答应话可没有收回道理呢。”他笑容柔和又诡谲，“既然已经答应成为我徒弟，那可就不能反悔了呀。毕竟是你先轻信了我话～你说是不是，小凝儿？”
顾双凝：“……”
她没有回答，只是如一只孱弱小鹌鹑一样，浑身颤抖着，眼角落下大滴大滴泪。
男人没得到凝回答，也不甚在意。
他轻笑了一声，俯身把呆愣愣落泪幼女轻柔地抱了起来，细心地抹去她泪水，又像是找到了一件珍贵宝贝一样，哼着欢快歌离开了书房。
一时间，空中除了血腥味，只留下他逐渐远去歌声。
“……憎恨吧，杀戮吧，堕落吧。在背负着累累血债同时尽全力变强吧……”
“我是如此期待着，你完整盛放那一天……”
就在无赖派三人组还身处于顾双凝记忆宫殿中、因为莫名震撼而久久不言同时，望月正在和一只丑到惨绝人寰怪物面面相觑。
他现在还套着卜算子壳子，长发飘飘，眉目从容明丽。光是看这幅好皮相，估计任谁也猜不出来，此人正在心底猫猫惨叫，一边试图把怪物怼进地里，一边拼命扒拉自家系统试图问个究竟。
望月：“系统！系统！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两个突发任务会撞到一起啊！！”
望月：“还有——这个新突发任务又是什么鬼啊！什么叫【尽快清理有可能危害命运之子生命安全咒灵】啊！！为什么文豪O犬世界还会有这种东西啊！这不是咒术O战土特产吗！！”
望月：“救命———它好丑啊啊啊啊啊我要瞎了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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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他和好友们几乎是泡在了这条路数十扇门里。除却最后一扇门以外，其他门被他们开了个遍，关于汉语了解也日益精进。
……虽然日益精进也不代表精通就是了。
正如此时，太宰治正对着书内「澄心定意、抱元守一①」直皱眉头，过了半晌后才无奈地放弃，转而拿起了另一本讲述风土人情白话文杂记，这才勉强能够读懂其中意思。
没办法，这种古老语言实在是太难了。在没有系统教学、只能通过聆听他人给孩童启蒙现场而学习它，更是难上加难。饶是太宰，也感到了艰难和苦手。
他可以凭借聪明头脑，通过大量分析、对比和串联勉强在脑内翻译出一段白话文大致意思，但对于更深层次、非白话文文章则无计可施，在条件不允许情况下只能无奈放弃。
不过所幸是，这个世界人似乎并没有咬文嚼字习惯，闲谈时说话都偏向于现代人直白简单，基本都是白话。
因此在进行过大量记忆之门内“沉浸式学习”之后，虽然对于文字阅读依旧比较困难，但至少听懂这里人们基本日常聊天还是没有问题。
够用了。
太宰收起勉强看完竹筒，记下从书中得到信息，抬起头看向雕梁画栋天顶。他疲惫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素来空洞而阴郁心底却微微舒展，罕见感觉出一点奇异轻松来。
自从加入了港口黑手党后，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认真过了；也很久没这么专注、摒弃一切杂念去做一件事了。
怎么说呢，虽然汉语难度超过了他预期，有时候还暴躁想要砸书……但是这种心无旁骛学习感觉还不错。
不过，「世间万物终有尽时」，既然语言问题基本解决，那么也是时候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譬如在这条路上、象征着凝美好记忆终结，最后一扇门。
他从靠坐着木椅上站起，歪头看向了自己同样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友人。
又是那间色泽温暖小书房。
“爹爹！”玉雪可爱幼女拽着父亲袖子，仰着头看他儒雅俊秀侧脸，“爹爹爹爹！不要，多看看凝凝呀！”
风姿绰约青年被女儿闹得没办法，只能放下正在阅读竹筒，垂眸看着她，无奈浅笑，“在看你在看你……乖，凝凝怎么啦？”
幼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父亲，“今天镇上来了位仙长在测灵根！说要找最有天赋小朋友当徒弟呢！仙长给凝凝也测了一下，凝凝可厉害啦，是冰灵根呢！”
快夸我厉害！
她明媚笑容中带着几分期待，脸蛋红扑扑，等待着来自长辈夸奖，“仙长说一会儿就来找爹爹，要收凝凝为徒呢！等凝凝成了腾云驾雾仙人，要挣好多好多灵石养爹爹！爹爹就不用每天这么幸苦教书啦！”
青年愣了一下：“仙长？”
凝点头点头：“嗯！！虽然仙长眼睛是红色，但是人超级好，眼睛也是天生颜色偏红……凝凝一开始还以为仙长是坏蛋魔修，真是太不应该了……”
说着说着，被养得天真烂漫女孩还因为自己警惕而低头反省自己，却没发现，她父亲在听到她话之后，突然一下子变了脸色。
天生红眼睛……仙长？
“红眼睛。”太宰治盯着凝那双现在还是如黑珍珠般柔润黑眸，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于是语调轻轻地说，“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修魔」人，眼睛才会变成红色吧？”
这个世界力量体系无比复杂，但有关于能力者，则大体可以分为两派：一是修魔，即视人命如草芥黑方；一是修仙，即行事风格更正派白方，两方势如水火，互相看不起对方。
而只有修魔人，眼睛才会变成如同鲜血般红色，这是他们一大特征。
虽然也不排除有人基因突变可能性，但联系凝之后经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个自称“仙长”在招徒弟人，是个确确魔修。
“原来如此。”目睹这一切坂口安吾也忍不住低声说，“「魔修」依靠杀戮和吸取别人力量而提升实力，「冰灵根」又是这个世界最稀有能力之一，力量提升速度是他人好几倍。一旦这种能力被「魔修」发现……”
怕是不能善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更何况，凝是单亲家庭，父亲只是普通人，只不过有些家底，开了间学堂罢了。
果不其然。
就在二人讨论间隙，记忆仍在继续进行。就在青年焦急地想要问清楚具体情况时，书房门豁然大开！
浓郁血腥味自门外涌向室内，在一地横七竖八倒地尸体中，慢悠悠地走来了一个红衣红眸男人。
“哟，小凝儿。我遵守约定来找你啦。”他浑身散发着极其强横气场，语调轻佻，眉眼却俊丽到近乎妖艳，如同在地狱中盛放曼陀罗。
太宰治眉眼微沉。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可否认是，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感知到了一种难以言喻即视感。
森鸥外狡猾、中原中也强横、他自己阴郁，以及与某只老鼠极为神似、为某样东西而愿意付出一切疯狂……啧，麻烦透顶家伙，真是让人不爽。
“怎么，吓傻啦？”而男人还在如同猫逗弄老鼠一般，轻缓而饶有兴趣地说话，“别怕哦，我只是来收你为徒而已啦。这不也是你自己同意过事吗？”
而凝父亲、那位俊秀青年此时也咬着牙。他意识到了危机，于是顶着可怕压迫感，把凝推到了自己身后。
“这位仙长，阿凝只是个孩子，说话不能当真。”他请求道，“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您……”
“普通人家？”男人轻慢道，“你确是普通人。但是——你女儿可不是。算啦，还是请你安静一些吧，不然打扰到我和小凝儿说话就不好了。”
被父亲挡在身后凝睁大了那双原本明媚眼睛。
属于父亲鲜血迸溅在她身上，倒映在那双清澈瞳孔里。直到死前，他都还在维持着保护凝姿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机。
……坂口安吾呼吸一滞。织田作之助也侧过头去，轻轻闭了闭眼睛。
而男人走上前，半蹲下身，温柔地看着吓傻了女孩，抚了抚她柔软黑发。
“没办法，答应话可没有收回道理呢。”他笑容柔和又诡谲，“既然已经答应成为我徒弟，那可就不能反悔了呀。毕竟是你先轻信了我话～你说是不是，小凝儿？”
顾双凝：“……”
她没有回答，只是如一只孱弱小鹌鹑一样，浑身颤抖着，眼角落下大滴大滴泪。
男人没得到凝回答，也不甚在意。
他轻笑了一声，俯身把呆愣愣落泪幼女轻柔地抱了起来，细心地抹去她泪水，又像是找到了一件珍贵宝贝一样，哼着欢快歌离开了书房。
一时间，空中除了血腥味，只留下他逐渐远去歌声。
“……憎恨吧，杀戮吧，堕落吧。在背负着累累血债同时尽全力变强吧……”
“我是如此期待着，你完整盛放那一天……”
就在无赖派三人组还身处于顾双凝记忆宫殿中、因为莫名震撼而久久不言同时，望月正在和一只丑到惨绝人寰怪物面面相觑。
他现在还套着卜算子壳子，长发飘飘，眉目从容明丽。光是看这幅好皮相，估计任谁也猜不出来，此人正在心底猫猫惨叫，一边试图把怪物怼进地里，一边拼命扒拉自家系统试图问个究竟。
望月：“系统！系统！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两个突发任务会撞到一起啊！！”
望月：“还有——这个新突发任务又是什么鬼啊！什么叫【尽快清理有可能危害命运之子生命安全咒灵】啊！！为什么文豪O犬世界还会有这种东西啊！这不是咒术O战土特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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