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插向肮脏风景的旗帜
“……”
“呜哇，”太宰治面现菜色，“难道说……”
他说不下去了。
檀一雄：“是不是依然考虑灭口比较好。”
太宰治：“等等檀？！”
织田作之助也差点被噎到：“虽然知道檀你有自己的考虑，但是突然这么说也太吓人了。”
兰波倒是早有准备：“我也带了混乱药剂。”
坂口安吾按住太阳穴：“把人全变成傻子貌似也不是太好的选择。”
“适当稀释，只会相对变傻。”兰波谨慎地挑选着用词。
亚当：“那个，请不要当着我的面密谋危险事项……”
中原中也摩拳擦掌：“听说用拳头修理不听话的机器最有效，要试试吗小矮子。”
亚当害怕得螺丝都要掉了，明明你也没高到哪去吧！
兰波低头看它。它们是在外面的森林偶然碰到的，亚当凭借优越的处理器和部门情报，找到了当初做实验的人新负责的实验室，本想标记一下守株待兔，却感应到了谍报局专属联络器的信号。
遇到同事它很开心，就是感觉自己处境不太妙……
“你会怎么报告？”
“亚当会如实记录发生的一切。”
众人默默盯着它。
“……但是如果有人在亚当没有注意时修改记录仪，亚当也无法发现异常。”
这不叫怂，这叫最优解。
兰波收回目光，也不说在场没人能趁着一个人工智能不注意修改他的记录，开口：“你们有人带着贤者之石吗？我想借用一下。”
几人互相看看，心照不宣地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中原中也，后者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还刻着自己名字的金链与宝石，也没费心把贤者之石扣下来，直接连石带链整个送上。
“所以这个中也，和那个中也……”
到底谁是中也的同位体？灵魂可以一分为二甚至更多吗？
没有人真的问出来，默契地选择略过这个问题。无论是不是同位体，都不妨碍他们是受害者，是独立的一个人。
他们像一窝土豆那样蹲在那里，看着兰波带着枪与宝石，走向安置培养舱的房间。
“你要……做什么……”
兰波歪头，看向扯住自己披风的人。
亚当适时出声：“兰波大人，这是研究所的负责人，也是七年前事故的幸存者……”
“……兰……波？”
对方显然知道这个姓氏，抓着披风的手愈发用力，像是想将人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拽下来。
兰波盯着他，碧蓝的双眼静水流深，看似波澜不起，却暗藏漩涡，将人深深拉入其中。
从负责人已然破碎的眼镜里，倒影出冰锥般的颜色。
“我没想做什么，”兰波收回视线，淡淡开口，而对方的手早已不知不觉松开，留他不住，“应该问那两个孩子想做什么，才算回报你们做的一切。”
司书踏出彩画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安像鸡的某些人。
而亚当，它早已十分有眼力见地进入了自检式休眠。
她无奈地睨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守着红宝石晶棺发呆的兰波：“……唉。”
兰波抬起头，却对上了兰堂复杂到言语无法描述的表情，他几乎立刻明白了什么：“误会，我不是你儿……”
“我知道你不想认我，”兰堂平静地说，“是我的问题。”
兰波：“……”
司书：“……”
漏看一百集的中原中也等人：“……啊？”什么情况？
现在属实不是一个解释的好时机，坚强如司书，也只能强行装作不知情，低头去看被贤者之石固定住时间的病人：“我先查看一下这位……呃，也先叫中原吧。不止身体孱弱，灵魂也将熄未熄，真辛苦。麻烦让一让，我画个生命炼成阵先给他补一下，再放他出来。”
织田作之助好奇地探头：“司书，原来你真的会生命炼成？是不是还能延长寿命？”
安静的交通工具兰堂也投去好奇的视线，显然没想到现代还留存着如此古老而奇特的学科。
“我一直都可以，只是没素材，”司书头都不抬，“正好这基地里的人还活着，抽取他们的生命力正好，不用浪费花花草草。”
“司书你也黑化了？！”
太宰治的表情比听到檀一雄说灭口还震惊，毕竟他们已经不是人，但司书还是啊！
“这叫什么黑化，这叫万事有因必有果，曾经取走什么，迟早要还回来，正好我在这里，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立等立取，童叟无欺。”
“……如果不够偿还？”
“炼金术的核心就是等价交换，这辈子的命换完了还可以用下辈子的命支付，全都抵不上也有运气啊灵魂啊受益的直系亲属可以抵债，不会不够的。”
太宰治瑟瑟发抖地和朋友们抱成一团，唯有兰波好奇地走过来：“要如何保证真的等价？”
“我不能保证啊。”
“……哎？”
“所以我会请真理之门前来公证。当然，公证费是他们出。”
牛嗷，很有道理的样子，听起来公平又科学。无论是否信服，大家都畏惧地远离了突然化身正义女神的司书。
兰堂也慢吞吞地凑过来：“……吃巧克力吗。”
不吃白不吃吧，兰波毫无心理负担地摊手，垂眸看去，嗯，是自己喜欢的榛子黑巧克力。其他人也没在怕的，早就对同位体的存在好奇，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是死也不要和本世界自己相认那一派的，檀一雄和坂口安吾没发现自己有同位体，织田作之助听说同位体是个杀手就嚷嚷着胸口疼逃走了，也不敢去偷看人家，以至于到现在，他们才正式和有名有姓的同位体靠近。
“彩画集”作为超越者级别的空间系异能，别说巧克力，装一片可可田都没问题，等累死累活的司书扶着因为画炼成阵而酸痛不已的腰直起身时，这群人已经喝起了咖啡，热巧克力，燕麦拿铁，还有曲奇、饼干和马卡龙佐餐……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全世界只此一位的司书阁下平心静气地坐下，然后抢走了太宰治的小饼干。
太宰治：看我是在场最好欺负的是不是。
哀怨归哀怨，他更关心：“这孩子能恢复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实践生命炼成。”司书一拿起饼干，就知道这是折口信夫的手艺。用量仔细，色泽鲜亮，口味清甜，明明做的西式点心，还是倔强地放了煎出来的茶汤。点心盒内装在一起的烤奶酥和马卡龙甚至大胆尝试了加入红豆和抹茶的设计，入口微苦，回甘时又显得过于甜蜜。
“听起来一点都不可靠啊司书，”坂口安吾抱怨，“如果出了问题你连改稿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事我要怎么可靠，变成每天抓你们和流浪汉做实验的那种炼金术师？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试试。”
“没有没有没有……”
司书一口气喝光一整杯黑咖啡，支着额头叹气：“真讨厌。”
织田作之助小心翼翼地：“需要现在给斋藤先生打电话请他说‘我没有被讨厌’吗？”
“……”司书无语，“停止玩梗。”
不过这么一打岔，气氛也的确轻松了一些，司书摸出怀表确认过时间，说道：“一会儿你们要全都退出基地，顺便帮我拦下其他想要靠近的人……我猜这里的事应该已经惊动这所实验室的上级部门了，就是不知道是……”
“军方。”
“…………”
兰波又看向关机的亚当：“如果需要，可以直接使用欧洲那边的名头。”
“不，兰波，麻烦你先告诉我，波德莱尔究竟在法国做了什么？现在又是什么职位？”
思考片刻，兰波慢吞吞地开口了：“欧洲异能谍报局，本身有一位局长，十二位副局长，是‘背叛者’之后欧洲各强国联合成立起来的，世界上最强大的异能者组织。凡是欧洲的超越者，都会在其中授予虚衔挂名，不过各国的异能者都仅仅各行其是……”
“告诉我结果。”
“……荣誉顾问兼职副局长，用情报换来的。”
“实际权力有多少？不对，我应该问，他究竟在法国搞什么？”
“…………革命。”
“…………约翰先生就看着他搞？”
“歌德先生也参与了。那里的问题的确很大。”
一片死寂中，司书埋下头，做了一个“滚出去”的手势。就连兰堂也乖乖闭着嘴，“彩画集”一开，转瞬把他们一起送去了基地之外，倒土豆一样把人倒出来。
“……司书一个人留在那里真的没问题？”半晌，檀一雄干巴巴地问。
“担心也没用吧，”中原中也无所谓地说，“生死有命，一线生机，抓不住也不是司书的问题，找个地方喝酒等她算了。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见鬼了？”
太宰治不受控制地发出惊恐的“噫”声：“为什么是你问我……有直升机的声音，是有人过来了！”
织田作之助将手搭在眼前：“人数看起来不多，我们分开击破？而且果然像是军方的人……说起来两位兰波先生是不是稍稍回避比较好。”
“这种小事就不必在意了吧，”坂口安吾敲了敲自己的书籍表面，对可能会有的战斗毫不避讳，“对了，兰波先生是怎么把基地的人放倒的？”
“迷药。”
兰堂注意到，这位和他同名同姓的少年，从稍显破烂的披风口袋里，掏出了绝对不可能被塞下的试管数量。
怕不是掏空了司书的所有存货。
“让他们失去行动力就可以了吧？”
“喂喂，把人打晕就行了！”
“打晕更困难吧，都有多久没打过活人了怎么控制力道。”
檀一雄默默拿起试管，他刚刚就有在估算敌人数量，此时也按量分配，分出去几只，剩下的又塞回兰波的口袋：“我和中也一组，织田作和安吾一组，太宰去那边，兰波先生……”
“我和他一起。”兰堂适时出声。
“会不会有谈判的可能？”太宰治这样说，却往前走了两步。他可是在场战斗力最高（？）的人，怎么也要保护其他人战斗到最后才行。
“那要看来的是谁吧，万一是三岛呢。”
“……安吾不要说鬼故事！”
他们图书馆还没有三岛由纪夫呢！
兰堂依然平静，来得无论是谁，只要不是立即触发的精神系异能，他都有一战之力。比起那些，他更好奇这些人的战斗方式。
拔开瓶塞将药剂往书上一拍，坂口安吾就兴冲冲地冲向了敌人。浸满药液的苦无只是送去清风，都能让人昏迷倒地。织田作之助就只是无奈地跟着他，身姿迅捷，落地无声，偶尔用刀柄提前放倒那些可能有威胁的人。
另一边的檀一雄有比放倒敌人更严峻的任务，就是看着中原中也别一个手抖把人射成筛子。拖着和他差不多长的砍刀对他来说毫无负担，敌人的子弹也起不到制敌或骚扰的作用，再密集的弹雨他也能游刃有余地护住他们两人，等着中原中也丢出水晶试管，精确引爆。
至于兰波，他仰头盯着兰堂，眼睛里写满了“不要偷懒你上就行”。
他有点担心太宰治。
他们可以轻松应对，是因为敌人大多是普通人。而军警之中，最强的异能部队——
鲜红封面，似乎写着“人间失……”什么的书籍自太宰治腿上的绑带消失，一把比他还长的镰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仿佛纯银打造，自手柄就带着奇异的扭曲，整体呈现“z”的形状。上方的宽刃在向外的方向抹着深红近褐的颜色，刃的开口却朝下；下方向使用人方向内勾的刀刃也带着同样锐利的弧度，开刃方向却是向上，怎么看都是不好使用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武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出有人会打造、使用这样的武器。
也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像是什么傻白甜小王子的家伙，战斗起来会如此狂放。
冲在最前面的军装青年一个紧急刹车，骤然抽出腰侧武器。他跑起来已然迅如雷电，拔刀的速度更是比惊雷还快，眼睛已然可以捕捉逼至眼前的湛然刀光，划破空气的风声才虚虚降临至耳畔。
分明是杀招，却似分花拂柳，雪落红梅，带着没有人能躲开这一刀的平稳笃定。
但他刺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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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太宰治面现菜色，“难道说……”
他说不下去了。
檀一雄：“是不是依然考虑灭口比较好。”
太宰治：“等等檀？！”
织田作之助也差点被噎到：“虽然知道檀你有自己的考虑，但是突然这么说也太吓人了。”
兰波倒是早有准备：“我也带了混乱药剂。”
坂口安吾按住太阳穴：“把人全变成傻子貌似也不是太好的选择。”
“适当稀释，只会相对变傻。”兰波谨慎地挑选着用词。
亚当：“那个，请不要当着我的面密谋危险事项……”
中原中也摩拳擦掌：“听说用拳头修理不听话的机器最有效，要试试吗小矮子。”
亚当害怕得螺丝都要掉了，明明你也没高到哪去吧！
兰波低头看它。它们是在外面的森林偶然碰到的，亚当凭借优越的处理器和部门情报，找到了当初做实验的人新负责的实验室，本想标记一下守株待兔，却感应到了谍报局专属联络器的信号。
遇到同事它很开心，就是感觉自己处境不太妙……
“你会怎么报告？”
“亚当会如实记录发生的一切。”
众人默默盯着它。
“……但是如果有人在亚当没有注意时修改记录仪，亚当也无法发现异常。”
这不叫怂，这叫最优解。
兰波收回目光，也不说在场没人能趁着一个人工智能不注意修改他的记录，开口：“你们有人带着贤者之石吗？我想借用一下。”
几人互相看看，心照不宣地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中原中也，后者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还刻着自己名字的金链与宝石，也没费心把贤者之石扣下来，直接连石带链整个送上。
“所以这个中也，和那个中也……”
到底谁是中也的同位体？灵魂可以一分为二甚至更多吗？
没有人真的问出来，默契地选择略过这个问题。无论是不是同位体，都不妨碍他们是受害者，是独立的一个人。
他们像一窝土豆那样蹲在那里，看着兰波带着枪与宝石，走向安置培养舱的房间。
“你要……做什么……”
兰波歪头，看向扯住自己披风的人。
亚当适时出声：“兰波大人，这是研究所的负责人，也是七年前事故的幸存者……”
“……兰……波？”
对方显然知道这个姓氏，抓着披风的手愈发用力，像是想将人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拽下来。
兰波盯着他，碧蓝的双眼静水流深，看似波澜不起，却暗藏漩涡，将人深深拉入其中。
从负责人已然破碎的眼镜里，倒影出冰锥般的颜色。
“我没想做什么，”兰波收回视线，淡淡开口，而对方的手早已不知不觉松开，留他不住，“应该问那两个孩子想做什么，才算回报你们做的一切。”
司书踏出彩画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安像鸡的某些人。
而亚当，它早已十分有眼力见地进入了自检式休眠。
她无奈地睨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守着红宝石晶棺发呆的兰波：“……唉。”
兰波抬起头，却对上了兰堂复杂到言语无法描述的表情，他几乎立刻明白了什么：“误会，我不是你儿……”
“我知道你不想认我，”兰堂平静地说，“是我的问题。”
兰波：“……”
司书：“……”
漏看一百集的中原中也等人：“……啊？”什么情况？
现在属实不是一个解释的好时机，坚强如司书，也只能强行装作不知情，低头去看被贤者之石固定住时间的病人：“我先查看一下这位……呃，也先叫中原吧。不止身体孱弱，灵魂也将熄未熄，真辛苦。麻烦让一让，我画个生命炼成阵先给他补一下，再放他出来。”
织田作之助好奇地探头：“司书，原来你真的会生命炼成？是不是还能延长寿命？”
安静的交通工具兰堂也投去好奇的视线，显然没想到现代还留存着如此古老而奇特的学科。
“我一直都可以，只是没素材，”司书头都不抬，“正好这基地里的人还活着，抽取他们的生命力正好，不用浪费花花草草。”
“司书你也黑化了？！”
太宰治的表情比听到檀一雄说灭口还震惊，毕竟他们已经不是人，但司书还是啊！
“这叫什么黑化，这叫万事有因必有果，曾经取走什么，迟早要还回来，正好我在这里，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立等立取，童叟无欺。”
“……如果不够偿还？”
“炼金术的核心就是等价交换，这辈子的命换完了还可以用下辈子的命支付，全都抵不上也有运气啊灵魂啊受益的直系亲属可以抵债，不会不够的。”
太宰治瑟瑟发抖地和朋友们抱成一团，唯有兰波好奇地走过来：“要如何保证真的等价？”
“我不能保证啊。”
“……哎？”
“所以我会请真理之门前来公证。当然，公证费是他们出。”
牛嗷，很有道理的样子，听起来公平又科学。无论是否信服，大家都畏惧地远离了突然化身正义女神的司书。
兰堂也慢吞吞地凑过来：“……吃巧克力吗。”
不吃白不吃吧，兰波毫无心理负担地摊手，垂眸看去，嗯，是自己喜欢的榛子黑巧克力。其他人也没在怕的，早就对同位体的存在好奇，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是死也不要和本世界自己相认那一派的，檀一雄和坂口安吾没发现自己有同位体，织田作之助听说同位体是个杀手就嚷嚷着胸口疼逃走了，也不敢去偷看人家，以至于到现在，他们才正式和有名有姓的同位体靠近。
“彩画集”作为超越者级别的空间系异能，别说巧克力，装一片可可田都没问题，等累死累活的司书扶着因为画炼成阵而酸痛不已的腰直起身时，这群人已经喝起了咖啡，热巧克力，燕麦拿铁，还有曲奇、饼干和马卡龙佐餐……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全世界只此一位的司书阁下平心静气地坐下，然后抢走了太宰治的小饼干。
太宰治：看我是在场最好欺负的是不是。
哀怨归哀怨，他更关心：“这孩子能恢复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实践生命炼成。”司书一拿起饼干，就知道这是折口信夫的手艺。用量仔细，色泽鲜亮，口味清甜，明明做的西式点心，还是倔强地放了煎出来的茶汤。点心盒内装在一起的烤奶酥和马卡龙甚至大胆尝试了加入红豆和抹茶的设计，入口微苦，回甘时又显得过于甜蜜。
“听起来一点都不可靠啊司书，”坂口安吾抱怨，“如果出了问题你连改稿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事我要怎么可靠，变成每天抓你们和流浪汉做实验的那种炼金术师？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试试。”
“没有没有没有……”
司书一口气喝光一整杯黑咖啡，支着额头叹气：“真讨厌。”
织田作之助小心翼翼地：“需要现在给斋藤先生打电话请他说‘我没有被讨厌’吗？”
“……”司书无语，“停止玩梗。”
不过这么一打岔，气氛也的确轻松了一些，司书摸出怀表确认过时间，说道：“一会儿你们要全都退出基地，顺便帮我拦下其他想要靠近的人……我猜这里的事应该已经惊动这所实验室的上级部门了，就是不知道是……”
“军方。”
“…………”
兰波又看向关机的亚当：“如果需要，可以直接使用欧洲那边的名头。”
“不，兰波，麻烦你先告诉我，波德莱尔究竟在法国做了什么？现在又是什么职位？”
思考片刻，兰波慢吞吞地开口了：“欧洲异能谍报局，本身有一位局长，十二位副局长，是‘背叛者’之后欧洲各强国联合成立起来的，世界上最强大的异能者组织。凡是欧洲的超越者，都会在其中授予虚衔挂名，不过各国的异能者都仅仅各行其是……”
“告诉我结果。”
“……荣誉顾问兼职副局长，用情报换来的。”
“实际权力有多少？不对，我应该问，他究竟在法国搞什么？”
“…………革命。”
“…………约翰先生就看着他搞？”
“歌德先生也参与了。那里的问题的确很大。”
一片死寂中，司书埋下头，做了一个“滚出去”的手势。就连兰堂也乖乖闭着嘴，“彩画集”一开，转瞬把他们一起送去了基地之外，倒土豆一样把人倒出来。
“……司书一个人留在那里真的没问题？”半晌，檀一雄干巴巴地问。
“担心也没用吧，”中原中也无所谓地说，“生死有命，一线生机，抓不住也不是司书的问题，找个地方喝酒等她算了。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见鬼了？”
太宰治不受控制地发出惊恐的“噫”声：“为什么是你问我……有直升机的声音，是有人过来了！”
织田作之助将手搭在眼前：“人数看起来不多，我们分开击破？而且果然像是军方的人……说起来两位兰波先生是不是稍稍回避比较好。”
“这种小事就不必在意了吧，”坂口安吾敲了敲自己的书籍表面，对可能会有的战斗毫不避讳，“对了，兰波先生是怎么把基地的人放倒的？”
“迷药。”
兰堂注意到，这位和他同名同姓的少年，从稍显破烂的披风口袋里，掏出了绝对不可能被塞下的试管数量。
怕不是掏空了司书的所有存货。
“让他们失去行动力就可以了吧？”
“喂喂，把人打晕就行了！”
“打晕更困难吧，都有多久没打过活人了怎么控制力道。”
檀一雄默默拿起试管，他刚刚就有在估算敌人数量，此时也按量分配，分出去几只，剩下的又塞回兰波的口袋：“我和中也一组，织田作和安吾一组，太宰去那边，兰波先生……”
“我和他一起。”兰堂适时出声。
“会不会有谈判的可能？”太宰治这样说，却往前走了两步。他可是在场战斗力最高（？）的人，怎么也要保护其他人战斗到最后才行。
“那要看来的是谁吧，万一是三岛呢。”
“……安吾不要说鬼故事！”
他们图书馆还没有三岛由纪夫呢！
兰堂依然平静，来得无论是谁，只要不是立即触发的精神系异能，他都有一战之力。比起那些，他更好奇这些人的战斗方式。
拔开瓶塞将药剂往书上一拍，坂口安吾就兴冲冲地冲向了敌人。浸满药液的苦无只是送去清风，都能让人昏迷倒地。织田作之助就只是无奈地跟着他，身姿迅捷，落地无声，偶尔用刀柄提前放倒那些可能有威胁的人。
另一边的檀一雄有比放倒敌人更严峻的任务，就是看着中原中也别一个手抖把人射成筛子。拖着和他差不多长的砍刀对他来说毫无负担，敌人的子弹也起不到制敌或骚扰的作用，再密集的弹雨他也能游刃有余地护住他们两人，等着中原中也丢出水晶试管，精确引爆。
至于兰波，他仰头盯着兰堂，眼睛里写满了“不要偷懒你上就行”。
他有点担心太宰治。
他们可以轻松应对，是因为敌人大多是普通人。而军警之中，最强的异能部队——
鲜红封面，似乎写着“人间失……”什么的书籍自太宰治腿上的绑带消失，一把比他还长的镰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仿佛纯银打造，自手柄就带着奇异的扭曲，整体呈现“z”的形状。上方的宽刃在向外的方向抹着深红近褐的颜色，刃的开口却朝下；下方向使用人方向内勾的刀刃也带着同样锐利的弧度，开刃方向却是向上，怎么看都是不好使用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武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出有人会打造、使用这样的武器。
也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像是什么傻白甜小王子的家伙，战斗起来会如此狂放。
冲在最前面的军装青年一个紧急刹车，骤然抽出腰侧武器。他跑起来已然迅如雷电，拔刀的速度更是比惊雷还快，眼睛已然可以捕捉逼至眼前的湛然刀光，划破空气的风声才虚虚降临至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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