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暗里的怪人(中)_长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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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暗里的怪人(中)

  花三听江离洲说,那人在暗里,似是在看他,有些惊奇,有些意外,不由得重复道:“看我?”

  江离洲点点头,“说是也不动手杀你,只是坐在你床边,低头看你,怀恩解了多久的穴,那人就看了你多久。”

  花三觉得有些莫名,等徐怀恩端着粥进了门,布了两张椅子在床边,与江离洲一人一张坐下来,三人端起了碗来,花三就问了徐怀恩昨夜里的事。

  徐怀恩仍旧有些惴惴不安的,道:“我听到外头有打斗声,想起江大哥嘱咐我,要我守在你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就没有出去。你那时候在床上低喊了一声大公子,我是坐在这个椅子上的,当时也是这个位置,要起身看你的时候,突然烛火一熄,房间里一暗,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徐怀恩只当是江离洲在院里的剑气太激烈了,又或是哪处门窗没关严,风跑进来将烛火弄熄了,也没太在意。想着外头有外人来袭,若是这房是暗的,迷惑他们也好。

  好在有些月光微微洒进来,看得见一些大致轮廓的影子,也不至于全是睁眼瞎。

  徐怀恩替花三擦净了额上的汗水,安抚了花三一阵,突然颈后汗毛一竖,只知身后有人袭来,正要转身应对,那人却先快于她,掐住了她的颈后,将她拉离花三床边,力气大得惊人,如同拎一只小鸡崽,将徐怀恩扔到了另一头房角。

  尔后徐怀恩也勉力与那人过过几招,但那人不止气力大,功夫还是上乘的,将她打得节节败退,之后一指点在她穴上,叫她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也喊叫不得。

  徐怀恩见那人欺身往花三床上去了,发了一身冷汗,懊恼自己拳脚太差,依花三现在高烧昏迷的重伤情况,那人过去了,只消一掌,就能将花三结果了。

  花三听到此处,突然打断徐怀恩,问道:“那人是没有兵器的?那人用的是掌?”

  徐怀恩答:“我好像见着他身后是别着一个硬东西的,大概有二三尺长,像短刀一类的,但没见他抽出来,对我用的是拳脚,打出的都是掌法。”尔后有些自知之明地讪讪道,“大概是对我不需要用兵器吧?”

  花三沉吟了一阵,示意徐怀恩往下说。

  徐怀恩被点了穴,瘫坐在地不能动弹,江离洲就在房外小院里,对付其他袭来的人。不过隔了一道房门,但徐怀恩也喊不得。

  冷汗连连间,想着花三大概要死了,睁大了眼睛,决意要看看要杀花三的究竟是哪一个,日后也好寻人报仇。

  无奈房内太过暗了,隐约只看得那人欺身到了花三床边,突然身影一短,叫徐怀恩惊了一惊,以为那人被花三横刀劈了,只剩了半身。

  但后来一想,那人是背对她的,不过只是向前弯腰,去看了看花三罢了。

  徐怀恩有些着急,突然想到江离洲曾教过她解穴的功夫,不过是凝一股真气将迟滞的穴位顶开罢了。但她那刻心神凌乱,担忧着床上的花三,几次都无法凝神聚气,是以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将穴道给冲开。

  四肢渐回血能掌控了,人也渐缓过来后,徐怀恩还不敢轻举妄动,稳住片刻,瞧见眼前三步的桌上,似是搁着一柄刀,想起早前菘蓝是将花三的断风从山上拿回来了的,放在那里的便是断风。

  就打好了主意,悄声扑上前,将刀极快地抽出了,又举着断风往床边猛地一扑,直直将断风插进了那人身上。

  花三惊奇,“你竟能用断风刺了他?!”

  徐怀恩不太确定地点点头,“我好像是刺中了,又好像是没刺中。我感觉已经把刀插进那人身子里了,但那人竟然好像没事一样,也没有喊疼,只是突然站了起来将我往后一推。我撞在桌子上,晕了一小会儿,醒过来的时候,房里好像没别人了。我不敢点灯,怕被外头人知道你在这里躺着,又怕有别人进来,就拿着断风坐在你前头,守了一夜。”

  花三更惊奇,高声道:“你竟还拿着断风拿了一夜?”

  徐怀恩当她这是斥责,惴惴道:“我不是想要拿三姑娘的刀子的,只是我的剑落在我住的那间房了,我怕我走开回去拿的话,又有人闯进来,也叫外头人知道这房里有人。”

  花三不可思议望了徐怀恩一阵,将徐怀恩看得脸一红,羞涩起来。

  花三道:“你将手伸出来我看看。”

  徐怀恩依言,手一伸,叫花三捉住了,翻开她掌心来看。

  果然,右手掌上有刀柄花纹印在上头,是被灼烧上去的,大概是握得紧,有几道花纹已经将皮肤烧成了炭色,看这样子,好了也是会留疤的,这辈子大概也消不掉了。

  花三摸了徐怀恩手上的灼伤一阵,埋怨道:“你可真是个死心眼的,我还当你是能拿断风的第二人!这刀烫了你的手,你何苦拿了它一夜?”

  徐怀恩嗫嚅道:“房里实在也没有什么能防身的……”

  花三暗骂了徐怀恩一阵“蠢”,翻来覆去看她那只右掌,眉头皱起来,骂骂咧咧的,“我实在是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人了,我一开始只当你是平平无奇,谁知你除了平平无奇还是个蠢若木鸡的。没有趁手的兵器,你将它放在手边,等到用时再拿起来便好,你是蠢到已经不会痛了吗?它烫你手你也要拿着吗?!更何况江离洲就在外头,你解了穴,喊一声就好了。你这真是……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

  骂了一阵,花三对江离洲道:“葵歌儿来的时候,也叫她看看这蠢丫头。她拿了花三的道,手上还有了断风的印记,难保不叫有心人利用一番。”

  江离洲笑着点点头,道:“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气得跳脚。”

  花三白他一眼,“那是因为我第一次见这样蠢的人。”

  心里头的血突然一滞,顶在心伤上,叫花三跟着也是一滞,因这突然的冲顶闷哼一声,疼得都要将心肺咳出来,越咳又越疼,忍着咳心血又会不畅,也是疼。

  这样疼痛一阵,折腾一阵,将江离洲与徐怀恩弄得都是束手无策的,顺气的顺气,递茶水的递茶水。

  等到平复下来,花三半瘫在徐怀恩叠在身后的那床棉被上,眼角还挂着因为剧咳流下的泪,望了帐顶一阵,有些生无可恋,低喃道:“我现在这般虚弱,随意一个孩童拿刀杀我,也能取我性命了。但昨夜那人,居然没有动手……真是奇也怪哉,奇也怪哉。”

  又尽力起了身唤了要去给她打水擦脸的徐怀恩,问道:“你跟江离洲说,那人昨晚坐在床边,看了我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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