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_烈焰中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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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手里的玫瑰,明显整理过,刺儿和多余的枝叶都被拔掉,用麻绳捆成了一捆。

  丛野抬手拧了拧眉心,没再理会张阿姨的胡说八道,拎着玫瑰大摇大摆地往宿舍走。

  他没走两步,就听张阿姨用她那大嗓门喊:“别告诉达纳!我可不想被人说我偏心老板呢。”

  正下最后一步台阶的丛野一趔趄,他深吸一口气,胸口里四处冲撞的那些暴躁差点被这一嗓子嚷得从脑门飞出去。

  这都什么事儿?

  丛野从来没想过,要给自己找个祖宗回来。一个是他的眼睛向来只看得见丛林里那些四条腿儿的野兽,看不见大长腿还娇滴滴的美人,觉得这种“两脚兽”除了给他添麻烦之外,便一无所用。

  另一方面就是,他的理想,他的责任都在这座岛上、这片丛林里,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老头子给他送的那些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为了工作人员们方便,食堂离宿舍并不远。

  一路上丛野碰见了许多基地的其他工作人员,都要熟稔地叫上一声:“丛哥。”

  他莫名下意识地将手中玫瑰藏到身后,那人通常会奇怪地看一眼他身后,也不敢过分好奇。

  丛野:“……”他是不是有病。

  刚上宿舍二楼,就瞧见姜甜那搭档将她送回来,两人有说有笑了好一会儿,才“如胶似漆”地舍不得分开。

  他侧头晾了晾被蛰到的眼睛,随后走过去,路过姜甜门口时,她正开了门要进去。他突然慢腾腾地开了口:“好好工作,别忘了你刚来的时候说的话。”

  姜甜已经快要习惯他的突然出现了,她茫然地扭过头,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哦”了声。

  她目光落到丛野手里倒拎得很随便的玫瑰花上,难得对这人的性格有些意外,他居然也会喜欢花?

  她这副乖顺地模样,都让丛野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

  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眼手里的被他倒拎着的玫瑰,随后他动作随意地往姜甜怀里一扔,不太在意地说:“张阿姨没用完的花,让我拿回来给你。”

  “哦……谢谢。”姜甜了然,微笑着说:“我明天再去谢谢张阿姨。”

  她就说,丛野这样惯常喜欢与野兽为伍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娇艳的花感兴趣。

  轻易看懂了她眼里意思的丛野,被噎了下,状似随意地说:“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好谢的。”

  话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隔壁的门。

  ……

  次日,早餐时。

  达纳鼓起勇气坐到节目组这边的小团体里,在许诚的翻译下问姜甜:“听说你们想去镇上?”

  姜甜点头,微笑着回答:“嗯,想去看看。”

  达纳抬手摸了下耳朵,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对镇上很熟,如果你们想去,我可以带你们去。”

  姜甜一愣,随即欣喜道:“对啊,我们逛闻洲岛,为什么不找当地人带我们逛?”

  无论丛野许诚他们到这里来了多少年,都比不上在闻洲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熟悉,达纳一定比他们更了解哪里比较好玩。

  见她答应,达纳抿唇笑了笑,低头剥红薯,来掩饰自己的欣喜。

  已经用完早餐的丛野,突然站起来,气定神闲地对节目组说:“今天你们跟我去巡逻。”

  “哦,好。”姜甜点头答应,没什么意见。

  自从上回她被蛇咬后,大概是想让她休息,到现在都没再让他们进丛林。丛林巡逻是基地里工作的重中之重,他们自然要对此多加拍摄。

  去镇上的事情,只能推后了。

  许诚目观一切,笑而不语,只是以同情的目光看了眼达纳。他凑近丛野,故意问:“丛哥,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地道?”

  难得丛野没有敷衍说这是工作,而是漫不经心地说:“这是为了他好。”

  达纳是他招揽进来的兄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针对他,就像许诚说的那样,沦陷深了,对他才不好。

  许诚看他黑眸里的认真,没感到意外,赞同地点头:“也是。”

  他得找个机会与那小子谈谈,让他停了这份心思才好。

  安与南不动声色,像是不经意地对姜甜建议:“那我跟丛先生他们一起?”

  一次巡逻,一般都要分为两队。节目组里都知道丛野与姜甜不合,他提出这样的建议,看起来只像是绅士之举,无人多疑。

  丛野目光随意略过,嘴角轻轻一动,把明晃晃的嘲意挂在了眉梢眼角。

  “好啊。”姜甜乐得答应,她一点也不想跟丛野待在一会儿。

  不是多讨厌他,只是与他在一块儿,实在让她倍感压力,以及她总会不经意地对他感到好奇。

  对于闻洲岛,除了好好完成工作以外,她并不想留下多少羁绊。

  许诚看了看姜甜,又看了看丛野,差点没把“丛哥你跟人家学学”的真心话给吐出来。

  “不行不行。”路生突然反对,他眼大漏光,完全没发现其中的古怪氛围,直眉楞眼地说:“姜甜你得跟丛先生一组,你们在一块儿明显观众活跃度高得多。”

  姜甜:“……”

  她无语地看了眼路生,为什么不等待会儿再说,他知不知道他们在活跃什么?磕cp啊!

  万一丛野去看了,还不得怎么嘲讽她。

  丛野正要出食堂的脚步一顿,意味不明的目光扫向姜甜,果然就拿出手机。他们这档节目正在直播,此时满屏的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还是说话的是谁啊?居然这么懂我们!”

  —“我觉得是导演!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导演!”

  —“对!就是这么安排!我的cp要日日夜夜在一块儿!”

  姜甜不用看都知道弹幕在刷什么,本来她对此并不在意,嗑cp也是现在广大网友的消遣之一,他们磕的也许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屏幕里的她。

  可如今丛野知道后,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啊!

  丛野目光掠过某条弹幕里的“日日夜夜”几个字,停顿了一下,随后一挑眉,得出结论——

  现在的网友,大概是太闲了,才会对这种无聊事儿如此激动。

  但从他迈出食堂的闲庭信步,许诚就知道,丛哥心情不错。他也默默地掏出手机,开始看节目。

  出发前,丛野在办公室外整队。

  许诚拎着一双鞋到姜甜面前,随口道:“小姜,把鞋换一下。”

  姜甜惊讶地看了眼他手里的鞋,有点感动地接过来,斯文礼貌地道谢:“谢谢许先生。”

  许诚给她拿的鞋不像她自带的登山鞋,华而不实。跟巡林队统一穿的鞋差不多,像马丁靴一样,可以将裤脚绑在鞋里,这样就避免了虫蛇之类的小可爱爬进裤脚。

  “不用不用。”许诚忙摆手,随后略微凑近她,别有意味地说:“这可是我们丛哥特别吩咐的。”他哪敢居功。

  姜甜:“……”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队伍前面的丛野,没想到他那样的男人会注意到如此细节。转念一想,他可能是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样,给他们添麻烦。

  毕竟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碰到的都是无毒的蛇。

  进山的的过程与上次一样,先是坐皮卡车到外围,然后徒步进丛林。

  不同的是,这次就是他们日常的巡逻,不像上次,直奔目的地。所以他们走走停停,碰到有地面上或者树干上有动物的痕迹,就会停下来观察。

  进到丛林深处,姜甜的的头发已经被一路荆棘勾得凌乱,汗水浸湿的衣物布料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背,浑身都黏累得难受。

  但一想想,这就是基地巡林队员们的日常,她好像又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领头在最前方,牵着黑背德牧的丛野回头扫过队伍,随后抬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语气如常:“休息一下。”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半点累的感觉。

  田钰将节目组带的水壶递给姜甜,“喝口水。”

  姜甜朝她甜甜一笑:“谢谢。”

  丛野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到她脸上,她喝口水,就像给干枯的复活草浇了水一样,又活力了起来,跟她前边的许诚说说笑笑。他头一回开始反思,自己以貌取人的德性好像是不怎么对。

  此时,一名巡林队员突然开口,朝丛野低声说了句本地话。他正蹲在一边,扒着地上的草,像是发现了什么。

  丛野一顿,若无其事地转移了目光,牵着狗习以为常地走过去,半蹲下查看。

  “有新发现吗?”姜甜眼尖地瞧见他们的动作,跟着凑过去看。

  地面上的草被什么动物踩塌,稍往下陷的爪印里,露出些许新鲜湿润的泥土。

  许诚瞧了眼,给她解释:“是新的动物的脚印,是猫科动物,看大小应该是豹子。”

  “是云豹。”丛野淡声接上他的话,似无意扫了眼姜甜,“前不久,刚从这里经过。”

  云豹的身体结构与普通豹子略有不同,它的身体躯干娇小流畅,但四肢却格外粗壮,爪子也非常地大。这是它们为了更好的生存,长年累月进化而来的。

  维利拿出工具仔细测量一番,脸色顿时惊喜起来,在许诚的翻译下,对他们说:“是一头即将生产的母豹,身子比较重,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需要小心一点。”

  对动物保护者来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就是他们保护的动物有了新的繁衍,这意味着它们的种群数目又将会增加。

  连丛野脸上都露出点若有若无的笑,懒洋洋地“嗯”了声,遂看向姜甜,言简意赅地吩咐:“拍照。”

  “好。”姜甜点头,拿起脖子上的相机对着那只脚印拍。看着镜头里深深的脚印,被充满希望的氛围所感染,也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她莫名想起,每次陈教授与她科普丛林深处这些猛兽时,露出深深无奈的神情。

  陈教授虽然不能跟他们一样,来到丛林保护这些动物,但她也一样。保护者们再用自己的生命保护,陈教授不断地教授给一代又一代年轻人的保护动物的意识。

  丛野的视线从她脸上的笑容快速掠过,拍了拍身旁德牧的背,指向地面的脚印,“黑狗,闻。”

  姜甜:“???”他给动物取名都这么草率吗?

  黑狗这个名和它本狗形象相差也太大,完全就拉低了狗的气质。

  许诚壮着狗胆揭他的短:“我们丛哥就是懒得取名,Siri已经是最高级的了。”

  姜甜神色古怪地看向丛野,她突然就好奇他救的其他动物都叫什么名字了。

  丛野看似不太在意地扫了许诚一眼,又对一名巡林队员指挥道:“装监控。”

  如果忽略掉他眼底难以察觉的警告的话。

  “好。”

  每当他们发现新的保护动物足迹时,都会装上红外监控,以便基地了解那只动物的具体情况。

  他们在此处安装了两个红外监控器后,便带着德牧,继续往前行,试图寻找那只豹妈妈,以确定它的身体状况。

  一路上,姜甜十分对那只豹妈妈十分关心:“许先生,如果找到了它,会把它带回基地吗?”

  如果带回基地,母豹安全生产的几率肯定更大。

  “不会。”许诚看了眼前方,回答她:“如果它身体状态良好的话。”

  他们会对受伤的动物进行救治,会防备偷猎者,也会保护好它们生存的丛林环境,但并不会干涉它们的自然规律。

  他们一路向前,维利突然神色严肃地说:“它情况不太妙。”

  丛野淡眸扫过他,等他的下文。

  姜甜也跟着提起一颗心,它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维利看着地上的足迹,分析地说:“它到这里,跑得非常快,完全不是孕期该有的状态,像是在逃跑。”

  话音一落,巡林队队员的脸色皆是一凝。姜甜从他们的神色中,约摸猜到了某种可能,心脏倏地揪紧。

  丛野眉头当即拧紧了一圈,寒声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出声,小心行事。”

  他们有手势交流,如不是有节目组,在丛林里,他们几乎都是沉默地交流。

  —“天哪!气氛好紧张!我刚刚还在开心会有小豹子降生呢。”

  —“祈祷祈祷,千万不要遇见意外!豹妈妈一定要平平安安。”

  —“到底是什么事!好紧张!”

  在路过一片荆棘丛边时,丛野牵着的德牧突然停下,不愿再走,并不停地抬头看丛野,狗脸上的焦急一眼就能看出来。

  丛野抬手做了几个手势,蹲下身小心查看,触及枯叶上的星星点点的血迹时,他的脸色骤然森冷如寒冰。

  其他队员跟着上前查看,随后又以手势交流。

  几乎看不见天的丛林,一丝风也没有,鸟叫虫鸣仿佛都身有感受地安静了。一片死寂,巡林队员互相打手势,只有衣服布料摩擦产生的细微声音。

  许诚上前看了,目光顿时黯然,略显悲伤地叹了口气,与姜甜低声说:“它可能已经遭受意外了……”

  姜甜睁大眼,几乎是瞬间,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敢置信,在丛林里遇见偷猎者,竟如此容易。

  “这里有偷猎者布过陷阱的话痕迹,已经取掉了。”许诚无可奈何地摇头,艰涩地开口:“说明它已经被捕了。”

  姜甜感觉像是瞬间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她看不懂他们所说的陷阱痕迹,但能看得出那块地方的泥土刚被翻过,又有落叶刻意地遮挡,以及枯叶上刺眼的血迹。

  丛野原地沉默片刻,倏地抬起眼目视前方,强烈的戾气将平日里的懒散撕出一条狰狞裂缝。

  他冷静地与身后对方打手势——

  “对方没有走远,还能追上他们。”

  他们刚一起身,前方丛林里就响起一声像是猫科动物凄凉的呜咽,仿佛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发出最后的求救呼喊。

  丛野猛地一招手,巡林队员们整齐划一地将枪上了镗,跟着他迅速往前追去。

  姜甜与节目组,吃力地跟上。

  被草丛灌木遮挡的丛林里,似乎隐约有人交谈的声音,随后是慌张逃跑的动静,以及草丛被重物拖行的窸窣声。

  丛野取掉德牧的牵引链,黑背大狼狗如同丛林里的狼,倏地窜了出去。

  他们跟着狗追到一处空地。

  人已经跑光了,地上只有一摊血迹,以及两只刚出生的小云豹,浑身湿淋淋的,其中一只不停地在嚎叫,另一只如同一只没毛的老鼠一样,蜷缩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豹妈妈不见了踪影,显然是被带走了。小豹对他们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便被匆忙丢弃到了此处。

  维利蹲下忙查看两只小豹子的情况,遂情绪激动地痛骂:“小豹是在母豹生产时,被强行扯出来的!妈的!”

  “只存活了一只,另一只目前也很危险!”

  目光触及到地上血淋淋的小豹,姜甜瞳孔一缩,心疼又复杂,无能为力的难受几乎将她淹没。

  丛野没看地上的痕迹,而是快速看了眼有逃跑痕迹的方向,冷静沉着得可怕:“小豹子需要马上送回基地,他们应该没跑远,我们要继续追。”

  所有人安静,气氛肃杀,森森凉意席卷而起。

  姜甜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们送小豹子回去,你们追。”

  节目组对此毫无经验,跟着他们反而是累赘,不如送小豹回去,也算是尽力帮忙了。

  丛野点头,扫了眼后面几名队员:“你们送他们回去。”

  话落,他掏出信号弹,给另一队巡逻队发出信号,让他们过来支援。

  “不用。”姜甜摇头,看向许诚,“让许先生带路送我们回去就好,你们更需要人。”

  偷猎者被逼急了,很有可能就是亡命之徒,他们人越多才越有保障。

  说完,她不等丛野回答,抱着地上湿淋淋的小豹子就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跑,节目组人员忙慌乱地跟上她。

  丛野盯着她越来越远的娇小背影看了会儿,收回目光,沉声:“走。”

  许诚向丛野点头,与他对了对拳,“丛哥,小心!”

  话落,他回头追上姜甜与节目组。

  树藤荆棘错乱的丛林,人高的茅草,锋利的叶子割在脸上,刹那间就是一条血痕,姜甜却感受不到疼。她脚下稳稳地踩住每一步,怀里小心翼翼护着脆弱的生命,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脏上。

  她抱着小豹一路不停地跑,不停地哭。身后丛林隐有枪声,她的身体却像被上了发条,不敢停。

  —“啊啊啊天呐!太危险了!”

  —“救命!我好像听见了枪声!”

  —“那些偷猎者太残忍了,豹妈妈和豹宝宝好可怜,丛野他们太辛苦了!”

  —“甜甜好棒,不要哭!你很厉害了已经!”

  —“突然好佩服姜甜!这种情况居然还能如此冷静地保护小豹崽,是我早被吓死了!”

  等回到基地,姜甜的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头发早已凌乱,原本白皙的小脸,血痕交错,衣服上也都被小豹蹭上了大片的血迹。

  基地工作人员见他们狼狈地跑回来,忙围过来,看见姜甜怀里死死护住的小豹子,他们基本上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立即将小豹接过来,马不停蹄地送往动物保护中心。刚出生的小豹,稍有不慎,就可能不会存活。

  怀里空了,姜甜仿佛觉得整个人都空了,蹲下身放声大哭。

  头一次她不是因为控制不住泪腺而哭,每一想起地上的血迹,已经死去的小豹,胸腔就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她无法想象,那些人是如何地残忍,将一头即将生产的母豹杀害,毫无耐心地掏出价值不大的小豹。

  人类完全没必要将渲染邪恶的超自然传说,他们本身就足以实施每一种恶行。

  难得没有人安慰她,她一生顺畅地在大城市长大,从来没有遇见这种事,哭出来才更好。许诚站在一旁,神色沉静,他们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他掐了掐眉心,冷静地合手,闭眼为丛林里的同伴祈祷。

  此时,天际一声闷雷骤然响起,滂沱的大雨接踵而来,仿佛在预示即将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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