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_穿书之成为男主师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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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从后面抢出一道人影,将宋溪抱住,小心翼翼放在晶石上。沈茂焦急地道:“师尊?”俞清和连忙上前查看,一看也吓了一跳,脸色凝重:“清溪师叔身受重伤,还中了毒。情况十分不好。”

  孙媛问:“中了毒?难道便是魇境香萝?”

  魇境香萝虽然大名鼎鼎,仙界对它却知之甚少,许多人只是晓得那是魔界一种极厉害的□□物。

  琴霜静道:“不是魇境香萝。魇境香萝我们这样是看不出来的,想要知道,恐怕还得去蓬莱借万载清澧了。”

  “嘻嘻,嘻嘻,醒醒啊……”

  宋溪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头在枕边一冒一冒的。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邢豆豆却是松了一口气:“你总算醒了,刚才怎么叫都叫不醒。连维维都起来了,你还不快点?”

  宋溪“呀”了一声,赶紧起床洗漱,再一把抱起桌上的书包风风火火地出门。

  邢豆豆说:“搞什么啊?总觉得你怪怪的,就像不记得今天考试一样,明明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复习呢。”邓维维边啃包子边说:“人家是胸有成竹好么。我们昨晚挑灯夜战背到凌晨三点,嘻嘻可是雷打不动的十一点就睡了。”

  邢豆豆买了一个馒头,一杯豆浆:“说起来,嘻嘻的生物钟比闹铃还管用,说八小时就是八小时,从来不会多睡,也不少睡。”

  宋溪应付地笑了一笑,在寒风中走了几分钟,脑子总算完全清醒了。这么快,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就要结束了,宋溪却感到自己越来越失去了对现实生活的归属感。《弑神》虽然是一本书,但是太真实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在玩角色扮演的新奇,可是随着时间流逝,随着入戏渐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她开始有一种分不清哪边是真哪边是幻的迷茫。

  虽然一整个学期都过得心不在焉,宋溪却一点也不担心考试。上午是基础管理学,基本上只要背过了,及格都不难。难的是下午的高数,就算是王丽这样每天上自习室的学霸,也十分担忧。

  经管系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高数是一棵树,上面挂了许多人。”

  恰好,下午她们这个考室监考的是有“百人斩”之称的张先勤教授。这位教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性,短发,苗条高挑,衣着十分精致有品位,化极淡的妆,颧骨高,法令纹深,痛恨一切走歪门邪道、不求上进的学生。痛恨考试作弊,见谁逮谁。

  托最爱人际交往打听各种消息的秦凤的福,宋溪寝室知道这位教授的“心狠手辣”,自然不敢挑战她的眼力。奈何总有以身试法的新生,开考十几分钟后,张监考官便收了一张纸条,十分严肃地将两个作弊的学生请出考室,交给了巡考,表示会严肃处理。

  这样一来,余下的考生个个心惊胆战,拿出来的小抄又赶紧放了回去,想传纸条的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大家都低垂着头,时不时瞄一眼张监考官,再使劲瞄旁边的同考的试卷,个个都似乎患上了斜视。

  考完后,秦凤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一边使劲按揉,一边抱怨:“丽丽,你的字写得也太小了,而且你的手遮了好大一部分,我一道大题也看不清。”王丽说:“哎呀,我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写得比较快。”

  转头秦凤就跟邓维维、邢豆豆和宋溪说:“我听到王丽跟1班的丁梅说,监考得越严越好,最好谁都抄不到才公平。哼,不就是想拿奖学金么,至于这样么。咱们又不跟她们抢,咱们只是想及格而已啊。不给抄就不给抄,明说呗,虚伪。”

  邓维维和邢豆豆随口应付了两句,倒不好说太多。一方面从道理上来讲,考试当然应该凭自己的真才实学,但另一方面,游戏少女二人组是实打实的学渣,屁股和秦凤在一边的,也便只剩下了一声叹息,暗暗祈祷临时抱的佛脚有用,不用开学来补考。

  她们叹息完,见身边的宋溪又在走神,不由问:“嘻嘻啊,你考得怎么样啊?”

  宋溪不确定地说:“九十多分应该没问题吧,我平时没有缺过课,但是没回答过问题,不知道老师给多少平时分。”

  邓维维和邢豆豆一起沉默了几秒,邢豆豆问:“你抄到了?”

  宋溪无奈地说:“我不用抄!早说了我是个学霸!学霸!”吃了增强记忆的丹药后几乎过目不忘,期末考试这种水平的题目,她随便写写都能及格好么。

  邓维维和邢豆豆一起翻了个白眼。哪有学霸每天打游戏睡觉不看书,上课不积极,发言不积极,从来不去自习室、图书馆的?

  不过她们也不拆穿宋溪,大家都是一样的学渣,何必互相伤害呢,当务之急是回去复习下一门功课啊!万恶的考试周!

  第二天要考的是英语、会计基础和组织行为学。因为有三科,同学们比昨天还要紧张,飞快地吃了饭就翻出书开始学习,深感寸金寸光阴。

  宋溪草草将三本书翻完一遍,看时间差不多了,爬上床就开始睡觉。

  无意间抬头的邓维维:“不是吧,这才十点。嘻嘻,你不要放弃治疗啊!”

  邢豆豆:“……快下来和我们一起与邪恶的知识战斗啊少女!”

  就连系统也说:“这个时间会不会太早了点?”

  宋溪双手叠放在腹部,闭着眼睛道:“这是考试周,千万不可以迟到。不睡早点,万一失眠,我就只有彻夜不眠了。”

  宋溪睡梦中感觉浑身不舒服,属于清溪仙子身体的伤痛从骨头缝里浸了上来。她蹙起眉头,眼珠在眼皮底下轻轻动了动。

  随着感官意识的渐渐复苏,她感觉有人握着她的手,头趴在她的床边。

  宋溪的神志渐渐清醒,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

  握着她的手猛然一紧,过了一会儿,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师尊?”他紧紧握着宋溪的手,又唤:“师尊。”

  宋溪睁开眼,猛不丁见一个大胡子男人青衫落拓,支起一条长腿坐在床下的脚踏上,双目布满血丝,正十分关切地望着她,不由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认出是沈茂。

  宋溪张了张唇,嗓子却干涸嘶哑:“你……”

  沈茂倾身将她扶起来,将一杯灵果浆露喂到她唇边,动作十分轻柔小心:“师尊,先喝点水。”

  宋溪靠在他怀里,就着沈茂的手饮了半杯灵浆。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在我屋里?”边说边推开他,抬手整了整衣衫和头发。

  沈茂慢慢站起身,双目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溪,双手虚放在身侧,似乎随时打算扶她:“师尊晕倒之后,俞掌座等人为你疗伤,前后治疗了年余,师尊还未醒,他们却已疲惫不堪,难以为继了。掌门见师尊已无凶险,便命他们回去休息。我不放心,所以日夜守在这儿。”

  宋溪怔了怔:“已经……一年多了?”她闭了闭目,感到身上的伤好了大半,毒也拔除了一部分。她轻轻松了口气。自己这的确是无碍了,不过眼前这个人……宋溪皱了皱眉,沈茂好歹也是个修者,怎么会气血亏损得这么严重,虽然强撑着站在这里,精神却也十分不济。

  宋溪坐起身来:“你守了我多久?”

  沈茂低声道:“弟子不敢离开半步。师尊,你可有什么不舒服?”

  宋溪冷冷道:“这么说,你在这儿守了一年有余。怪不得这副模样。”

  沈茂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脸上一红:“弟子仪容不整,请师尊恕罪。”

  宋溪看到他那辣眼睛的一脸蓬乱的胡子和深深凹陷进去的面颊就来气:“你守着我又有什么用?好在我这是醒了,要我昏迷个十年八年的,醒来是不是该给你收尸了?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不过区区练气……咳咳……”她咳了两声,缓得这么一缓,心中又微微有点懊恼:“我这样说,会不会太严厉了?唉,我……我也只是生气他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沈茂心中的痛处正是如今的根骨和修为,若是听到别人这样说,定是恨怒不已,此刻却完全没有丝毫恼怒,只是十分羞愧地道:“师尊教训得是,弟子知错了。师尊要打要罚都好,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宋溪:“……”一时接不上话。

  宋溪拿起灵果浆喝完:“你替我放消息给掌门等人,就说我醒了,先闭关解毒疗伤。让他们都不必过来。我们缥缈峰就这样清清静静的多好。”

  沈茂对最后一句话颇为赞同,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

  宋溪又道:“对了,待我伤好了,还要去蓬莱找顾一叶算账。你心里先有个数,我杀了顾一叶后,蓬莱岛势必要来找我们麻烦的。到了那时,咱们能解释清楚就解释,若是不能,就只好大开杀戒了。”除非系统拦她,否则宋溪不打算轻易放过想要她性命的人。

  只是提到蓬莱岛,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道清举挺拔的身影,想起那段朝夕相对、生死相依的日子,心中微微一暖,想道:“他如今当回到蓬莱了吧,也不知伤好了没有。”又想道,“若我杀了顾一叶,蓬莱定和云雾翻脸,这倒没有什么。只是那时候他若以刀剑向我,我手下容情不容?”想到李寒觉御剑杀她,便心中很不舒服,再想到杀死李寒觉,却又十分不忍。“只盼他大义为重,已早早和顾一叶翻了脸。我也不求他帮着我,置身事外便好。”

  沈茂道:“师尊,其实一年前琴长老等人已去蓬莱借来了万载清醴……”

  宋溪微微勾了勾唇,却听沈茂道:“……用了足足四个月,才基本拔除了你体内的魇境香萝。这还是因为师尊你中的毒非常非常浅。”

  宋溪脸色微变,不确定道:“你说什么?”

  沈茂道:“万载清醴只能在醴石中生出,万年才得一滴,蓬莱上下当成至宝。此次咱们去求,也不过得了五滴罢了。如今还剩下三滴。”其实蓬莱原本只肯给三滴,还是顾一叶主动说三滴或许会不够,慷慨地给了五滴。

  沈茂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尊玉瓶,双手奉上,觑着宋溪脸色:“掌门为免师尊不信,犯下大错,令俞掌座留下了一丝魇境香萝未除,让师尊亲自验证。”

  宋溪挥手夺过玉瓶,滴了一滴在指尖,轻轻按在眉心。

  良久,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可能?

  她真的中了魇境香萝?

  是什么时候中的?

  难道真的不是顾一叶?是她产生了幻觉?可……

  沈茂见宋溪脸色变幻不定,顿了顿,沉声道:“师尊,魇境香萝究竟是什么东西,徒儿此前从未曾听过?”

  宋溪心中很乱,随口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是一种专克我们仙修的迷幻类□□,由于原材料中最为重要的一味魇草只有魔界才生长,所以仙魔桥重新封印后,仙修们就几乎再没见过了。这东西厉害得紧,无色无味,随风而走,无孔不入。且仙道的修为愈高,受害愈深,中毒后是丝毫也察觉不到的,除非有屈指可数的几样天材地宝在手。这万载清醴便是其中之一。”

  她满心疑惑,说到这里,想道:“罢了,顾一叶之事,以后再说。真相如何,我总有一日会知晓。”又对沈茂道:“万载清醴是一种解毒疗伤的圣品,世所罕见,那澧石看上去普通,却是天地孕育的至宝,一万年才能在石心中生成一滴清露,所以叫做万载清澧。澧石不能移,就算侥幸碰见了也拿不走,万载清澧便尤其难得。我这魇毒虽然中得浅,若发作起来也很要命。不幸中的万幸,我跌进了碧落黄泉,伤势、毒素和修为全被压住了。”

  沈茂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浓密卷曲,蝶翼般颤了颤,忽然道:“如果事先知道会有魇境香萝,能避免中毒吗?”

  宋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很难。能解魇境香萝的东西极少,万载清醴算一样,其中相比而言最常见的要数仙界的无涯果,那果子生在无涯海底,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年果实成熟。”

  沈茂道:“这么说来,若是顾一叶手中有魇境香萝和无涯果等物,他行在最后,多的是机会动手脚。却不能排除嫌疑。而且他确实握有万载清澧这样的解药,至于是从何得来,也只是他一人之言。”

  宋溪见他每字每句都在维护自己,心中一暖,温言道:“九里晴川乃藏宝境,他说万载清澧是从此境得来,可信度极高。既然我确实中了魇境香萝,所见所闻,所思所忆便皆做不得准。若真是中了魔修暗算,自然不能再怪顾一叶。不过仙魔桥处的魔修实在如疥藓一般,既然那半块是我仙道地界,总要将他们除干净了才好。”

  但她心中却想道:“顾一叶说是魔修放出的玲珑十二象,怎么我却偏偏见到是他?李寒觉也说,之所以在玉书镇纸下迟疑不答我话,乃是听见顾一叶的传音……”虽然魇境香萝厉害得紧,但幻象却不由下毒之人操控。宋溪便觉有疑:“其实我又不是真正的清溪仙子,对这姓顾的可没有什么爱恨纠缠。若说我在潜意识里针对他,中了毒后满眼都是他,我自己却是不信的。”但此时此刻,却也不再那么笃定,便只好暂且按下不提,向沈茂道:“这件事我将来自会查清。我回来时,给过你一枚戒指。”

  沈茂垂下头,伸出手来:“我戴着,一刻也没有摘下来过。”

  宋溪见他被胡子遮挡着的面容微微发红,眼神扭捏,奇道:“我是问你看了里面的东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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