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_穿越驸马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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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十章

  皇上招了范家二房小姐范若兰进宫面圣!

  据说是因为皇上的母家,范家的太夫人身体抱恙,因此,皇上便招了刚从江南进京的范家二房小姐范若兰进宫,询问范太夫人的身体情况。

  表面上看来,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可是结合现今的形势,有心之人略一思忖便能明白,皇上此时招这个范家小姐进宫,目的绝不单纯!

  皇后娘娘因为流产伤了身子,不仅痛失腹中胎儿,以后更是再不能生育,而此时的皇上才刚刚不到二十岁,是绝不可能一直守着一个不能生育出嫡子的皇后的。

  再加上此时皇上与太后之间的矛盾争斗,就是因为太后无子,只能扶持其他皇子登基而造成的,深受其苦的皇上,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后代,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而且,没有嫡子,对于根基还不稳的皇上来说,也太过不利。

  之前京城里就有传言,范家小姐之所以会从江南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就是皇上有意要与自己的母家结亲,提携自己的母家,同时巩固自己的地位,现今看来,这个消息未必是空穴来风了!

  长公主也正是想到了这点,才会心塞的。

  想那范家小姐范若兰,在金陵看花魁比赛时,曾被她不小心推下了秦淮河,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却受了惊吓,后来还大病了一场。

  而且,当时她掉下河,被救上来时,衣衫尽湿,曲线毕露,被当时在场的男人们看了个遍,丢尽了脸面,就算范若兰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她一定十分的记恨。

  再加上,后来范若兰不顾脸面,主动跑到温府去,说想要嫁给温廷筠,却被温廷筠断然拒绝了,她心里一定也会很不舒服。

  如果范若兰此时进宫,得了皇上的宠爱,过得好,得了势的话,一定会对她进行打击报复,将来如果再生下皇子,继承了皇位,那她估计可再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而如果范若兰进宫,过得不好,不得皇上的宠爱,那么她绝对会把这一切都归咎在,是温廷筠拒绝了她,所以才让她进宫受罪的,那么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报复温廷筠

  。

  就算她再不受宠,好歹也是皇上的枕边人,而温廷筠作为皇上身边的重臣,天然便会惹得皇上猜忌,指不定她那天在皇上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能给温廷筠带来杀身之祸!

  长公主越想越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范若兰进宫为妃!

  “给我备车,我要进宫!”长公主面色阴沉的开口吩咐。

  站在一旁,同样忧心忡忡的曲笺闻言,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长公主进了宫,却没有直接去见皇上,而是先去了皇后娘娘的寝宫,看望刚刚流产不久的皇后娘娘。

  自从皇后娘娘被害流产后,长公主因为给温廷筠作证,便一直被圈禁在长公主府中,不得外出,因此还没有见过刚刚流产不久的皇后娘娘,此时入宫,于情于理,都要先去看望一下皇后娘娘。

  而且,要说现在还有谁不想让范家小姐入宫,那么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刚刚流产不久,又不能再生育的皇后娘娘了。

  太后娘娘自然也是不会想要看到皇上纳自己母家的范家小姐为妃的,可是,别说长公主一向与她不合,就是长公主与她没什么罅隙,以此时太后娘娘自身难保的样子,也断然是阻止不了皇上纳妃的。

  原本心里还盘桓着各种算计的长公主,在走进皇后娘娘的寝宫,看见半靠在床榻之上,面色蜡黄,形容枯槁,毫无生气的皇后娘娘时,也不禁悲从中来,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与皇后娘娘素来亲厚,皇上还是皇子时,并不出色,也从来没有想过,日后会当上皇上,虽然那是还是皇子的皇上,也有几房妾室,但他们夫妻两人鹣鲽情深,那时还与皇上感情深厚的长公主,因为并没什么朋友,所以时不时就会去皇子府蹭饭,与皇后娘娘一同去庙里上香,感情甚笃。

  后来,随着皇上意外当上了皇上,地位上发生了变化,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后,长公主与皇上的感情日益淡薄,自然而然的便也就与皇后娘娘生疏了起来。

  可是,如今看到皇后娘娘这幅模样,长公主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她紧走两步,来到皇后娘娘的床榻旁,

  坐在床前的锦杌上,伸手握住皇后娘娘瘦骨嶙峋的手,疼惜的开口道:“皇后,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就算再有什么事情,也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啊!”

  “我这没用的身子,好不好又有什么打紧?”皇后娘娘语气苦涩的低声回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长公主握紧了皇后的手,声调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些,神色有些激动的高声道:“你才多大?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就要这样半死不活的过下去!”

  “皇姐,你又何必用这样的话来劝慰我呢!”皇后苦笑了一声道:“一个不能生育嫡子的皇后,又哪里有什么未来!今日皇上不就招了那范家小姐进宫么,你我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长公主握着皇后娘娘的手不由一紧,思忖了片刻后,才压低了声音道:“那我们就不让她进宫!”

  皇后惊讶的看向长公主,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不过想了想,便也就有些明白了过来,那范家小姐跟长公主一路千里迢迢从江南来到京城,路上难免会有矛盾,以长公主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想必是不会愿意看见与她有罅隙的范家小姐入宫得宠的,因此才会有此一说。

  可是皇后此时却早已心灰意冷,并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去,不禁低声说道:“其实这又何必呢?不是这个,也会是别人,早晚的事情!我不过活一天算一天罢了,又何必操那些没用的心!”

  其实长公主最先来皇后这里时,心里是有些算计的,可是当她见到皇后如今的样子后,心里却只剩下了同情和怜惜。

  此时,见皇后一副心灰意冷,活一天算一天的模样,不由心中悲切的同时,怒其不争,她抬手对在寝宫里服侍的宫女、太监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自己有话要单独跟皇后说。

  寝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看向床榻上的皇后娘娘,见她微微点头,这才纷纷行礼退了下去。

  待他们全都退了下去,寝宫里只剩长公主和皇后娘娘两人后,长公主才低声怒道:“你的人生就只剩下了男人和孩子吗?你

  这样糟蹋自己,也不想想你的家人朋友吗?更何况……”

  长公主停顿了片刻,还是咬了咬牙道:“那个男人值得你这样吗?!”

  皇后娘娘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长公主,片刻后,才突然猛地一下扑进长公主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长公主叹了口气,伸手搂着皇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她把那些无人可说,无处发泄的情绪,尽情的宣泄出来。

  皇后娘娘放声大哭了一阵,才伏在长公主的怀里,呜咽着将那些无人可说的话,说了出来,“我被人害成这样,贵为天下之主的夫君,却不能为我报仇,甚至连罪名都不能定她的,我流产才刚刚不到一个月啊!他就想着要纳新人入宫,我与他往日的恩爱,全都是假的吗?皇姐,我的心好疼,我好难过啊,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说!我怕家里人替我难过,替我担心,我怕他们知道我的痛苦和不满,会给他们带来不好的影响,我想,只有我死了,大家就全都高兴了,我也不想啊……”

  长公主听着皇后字字啼血的话,心里也像被针扎了般难受,她将伏在自己怀中的皇后轻轻扶了起来,一边用帕子给她擦着脸,一边柔声道:“哭出来,说出来,就好了,这些事情总憋在心里,好人也得憋疯了,只是你才刚刚流产,哭的太久,仔细伤了眼睛,你才多大?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待过了一阵,皇后慢慢止住了哭声,长公主便走到寝宫门口,唤了人进来,给皇后娘娘打水洗了脸,然后等宫女们再次退下,寝宫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后,才又坐到床边的锦杌上,看着床榻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皇后,低声说道:“皇后也是出身名门大族,有些事情,不用我来教,我只问你,如果你是皇上,你又会怎么做?”

  皇后被她问得一愣,不过片刻后,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苦笑,声音苦涩的道:“确实,如果我是皇上,我也不会不顾江山社稷,只为一己之情,肆意妄为!”

  皇后说到这里,却又看向长公主,语气激动的道:“所以,我就不能怪他了吗?!”

  “不,你完全可以怪他!”长公主听见皇后的话,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看着皇后的眼睛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如果你觉得他值得,就去包容他的身不由己,如果你觉得他不值得,那就不要再去考虑他,要为了自己而活!”

  皇后怔怔的看着长公主,为了自己而活,说得容易,可是她这个困在皇宫中,生不出嫡子,早晚被废的皇后,又如何为了自己而活?!

  虽然她没有说出口,可是长公主却好似是早就知道了她心中所想般,又继续开口,轻声说道:“没有去江南之前,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竟然那么的大,那么的精彩,芸芸众生,千般风景,万种风情,这世上还有许多我们没见过的精彩,你就这样放弃了自己,不觉得可惜吗?就算不为了别的,至少也要让自己没有白来这世上一趟吧!更何况……”

  长公主看着随着她的话,眼中渐渐流露出向往之色的皇后,话锋一转,语气肃然的道:“他是天下之主,你也同样是天下之母,为何什么事情都要依靠他去做?想要报仇也好,想要幸福生活下去的权利也好,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取,而要一个人躲在这里自怨自艾?!他嫌你是只不下蛋的母鸡,占着皇后这个位置,你又何必非要等到他来撵你?如果一切都已不能挽回,那么,为什么你不是那个主动放手的人?!”

  长公主说完后,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高声说道:“幸福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努力去争取的!”

  说完后,便脚步坚定的向外快步走去,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至于皇后最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她就管不了了,不过,不管别人怎样,她的幸福,却从不会假手于人!

  “皇上,听说刚才你召见了范家小姐范若兰?”御书房里,长公主低头啜了一口手中的热茶,好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嗯!”皇上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开口问道:“你刚才去看了皇后?她的情形怎样,好些了吗?”

  “抱着我哭了一起,现在情绪应该已经好些了。”长

  公主转身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用帕子擦着手指,轻声问道:“范若兰有没有跟皇上说,在金陵画舫上看花魁比赛时,她被我推下秦淮河的事儿?”

  皇上闻言,眼神微闪,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就是不知道,他是从禁军护卫那里听说的,还是从范若兰那里听说的了。

  “你为什么要把她推下水?”皇上看着长公主,面无表情的沉声问道。

  “因为她喜欢温廷筠,要跟我抢驸马!”长公主突然怒气冲冲,神色愤然的高声道:“我那时才知道,范家人之所以让她跟我们一起进京,就是想要撮合她跟温廷筠!她趁着我们在金陵城里游玩时,去勾引温廷筠,所以我才一怒之下将她推下了秦淮河里!”

  “胡闹!”皇上闻言,脸色一变,一拍御书案,高声怒道:“你堂堂一个公主,因为争风吃醋的小事,就把人往河里推,还有没有点王法?要不要点体面了?!”

  “那她明知道我和温廷筠两情相悦,还要上赶着勾引温廷筠,就不是不要脸面了?再说了,她一掉下去,马上就被人救上来了,根本就没受什么伤,满船的禁军护卫们全都看见了!有什么关系!”长公主语带委屈的高声回道。

  皇上听完她的话,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愠色,抬手冲长公主挥了挥,有些不耐的道:“行了,朕还有事要忙,皇姐进宫也有些时候了,就点快回去吧!”

  长公主看着皇上的神色,知道自己触怒了他,可是,他之所以会生气,不正是证明了,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么?

  在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还有着别的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

  而且,一个身体尽湿,被全船的禁军护卫们看过的女人,又怎么成为未来的国母?

  长公主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彻底断送了范若兰的进宫之路,至于皇上生不生她的气,喜不喜欢她,她都不在乎,反正不管怎样,在外人眼里,她都是皇上关系最亲近的皇姐,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长公主为了范

  若兰进宫一事,忙碌奔波之时,温廷筠也同样忙得头晕眼花。

  经过永昌侯宋澜亭和忠勤侯谢星灿两人之事,皇上充分感受到了海禁政策的弊端。

  真正被海禁政策封禁的都是守法之人,而那些不守规矩之人,却能够利用海禁的政策,偷偷聚敛大量钱财,将他们养成朝廷的毒瘤。

  如果没有海禁政策,永昌侯宋澜亭和忠勤侯谢星灿两人,也就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聚集起那么大笔的钱财,也就不会滋养出他们内心的野心,又用这大笔的财富,来支撑他们的野心,最终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一个屠杀村民冒充海盗,上书朝廷冒领军功,一个暗中支持太后干预朝政,牝鸡司晨!

  痛定思痛,再加上之前就已经被温廷筠说得有些动心,皇上终于决定,要重开海禁!

  并将重开海禁一事,交给温廷筠全权负责!

  之前皇上一提要重开海禁一事,勋贵世家们便会纷纷上疏进言,痛斥重开海禁一事的各种弊端,导致重开海禁一事阻力重重,让皇上迟迟下不了决心。

  可是,这次刚刚出了永昌侯宋澜亭的事情,却是没人敢再挑头,来触这个霉头了,不然被打成永昌侯的同党,可就惨了。

  因此,此次重开海禁一事进行的无比顺利!

  重开海禁,也就意味着要制定很多相应的政策,开设专门管理对外贸易的有关机构等等,各项准备事宜千头万绪,温廷筠每每想起福建沿海那些,明明可以过得很好,却生活得十分窘迫的村民们,就不禁想要利用自己所知道的现代知识,帮着他们把重开海禁一事做到最好。

  所以,温廷筠没日没夜的在书房里,将自己脑海里知道的,对外贸易的相关知识统统写了下来,然后再去各个相关的衙门进行实地调查研究,务必让自己所知道的现代知识,能够同这时的实际情况相结合,不要做不切实际的空中楼阁。

  忙得连晚饭都顾不上吃的温廷筠,忙到半夜,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只能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向书房外走去,想要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东西没有。

  结果,刚

  一走出屋,就看见院子里大榕树的树杈上,谢星瀚正倚在那里,大口的喝着酒。

  “都半夜了,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用当值?”温廷筠好奇的走到大榕树下,仰着头看向倚在树杈上的谢星瀚,开口问道。

  “谢星灿不是在临清被地痞打死的,是不是?”谢星瀚从大榕树上一跃而下,漆黑的眼眸盯着温廷筠,沉声问道。

  温廷筠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原本就没有再想瞒着谢星瀚。

  “其实他也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谢星瀚抬手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语气有些黯然的低声道。

  “他虽然没有直接去做,可是,他提供的银钱,却不知道帮着那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值得你这样!”温廷筠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反而沉声驳道。

  “是啊,他不值得我这样!”谢星瀚低声重复了一遍,又接着道:“就连我原先恨不得杀了她的那个女人,如今我也提不起兴趣了,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后连心心念念,用尽手段的爵位,也保不住了,才是对对她最大的惩罚吧!”

  温廷筠虽然对他的话十分的赞同,可是,却总觉得他的话有哪里不对,好似所有的心愿都已经完成,再没什么可留恋的感觉,不禁心头一紧,开口问道:“我怎么总觉得你不太对劲,你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我没瞒着你,是你最近太忙了,就连找你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谢星瀚却是一如既往的实话实说,毫不隐瞒。

  “到底是什么事儿?温廷筠一听他的话,不禁有些急了,忙开口追问道。

  “这京城就像是一个吃人的怪兽,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最后都会尸骨无存,要不就是变成一副失去自我的行尸走肉,我不喜欢这里,我已经申请了去福建戍边,正好最近福建那边因为永昌侯的事情,颇为动荡,因此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过两日,我就要起身去福建了!”谢星瀚将手里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看着温廷筠沉声回道。

  温廷筠闻言,却整个人傻在了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一只圆滚滚的柯基】扔的雷,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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