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_穿越驸马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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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满天璀璨的烟火下,那人仰着头,看着自己,轻声说,温廷筠,我喜欢你……

  她那精致漂亮的五官,被满天散落的星火映上了一层银霜,仿佛在发着光般,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漂亮的杏眼中全是迷恋,微微张着的樱桃小嘴上,残留着一丝晶莹的糖浆,让人莫名的想要品尝……

  那人颤抖着身子,窝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那是你保命的底牌,不能因为我暴露;

  那人趴在船舷上,不顾身份形象,声嘶力竭的大喊,快去救他;

  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扑进自己怀里,只为跟自己说一句,幸好你没事;

  茫茫夜色下,那人独自坐在水榭里,孤寂脆弱的身影;

  烈日艳阳下,那人扬起手中的鞭子,彪悍霸气的模样;

  清风徐徐下,那人含娇带嗔,漂亮可爱的样子;

  那人就在这满天烟火下,看着自己说,温廷筠,我喜欢你!

  往日的一幕幕,也许平日里未曾注意,可却早已经深深印入了自己脑海中的回忆,此时如潮水般涌来,温廷筠的心渐渐软了下来,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慢慢低下头去……

  长公主看着慢慢靠近的俊脸,缓缓闭上了睫毛微颤的杏眼,脸颊浮起一片片红霞……

  然而,当温廷筠以为自己已经心动,慢慢吻了下去之时,脑海里却又不知不觉间涌上了另外一些画面……

  那人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满眼的鄙夷;

  那人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看着满头银发的太夫人和温家众人,给她磕头请安;

  那人是公主!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一不二的公主!

  她的婚姻是牢笼,她高兴时,可以伏在你的怀里,说她喜欢你,她不高兴时,你甚至连见她一面都难!

  那种倒错的婚姻模式,不被尊重的夫妻关系,好似寄居在别人家中,小心翼翼的生活,他再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温廷筠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底,整个人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下意识抗拒的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长公主,后退一步,拉开了与长公主的距离。

  站在

  一旁嘴角含笑,偷偷围观的曲笺和流素两人,都被温廷筠的反应给惊呆了,就连那些假装在观察四周情况,没在看他们两人的禁军护卫们,也都惊讶的面面相觑,刚才两人不是差点就亲上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

  被推得一个踉跄的长公主,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温廷筠,刚才他明明是要亲自己的,为什么又要把自己推开?!

  “为什么?”长公主盯着温廷筠有些躲闪的眼睛,喃喃的问道:“你不是说,我是你奉若珍宝的心爱之物吗?”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被你亲手打碎了!”温廷筠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也说过,当你懂了求不得之时,才会明白我的心情!”

  “所以,你现在不喜欢我了?”长公主的眼中已经升腾起了蒙蒙雾气,她拼命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温廷筠,一字一顿的问道。

  喜欢吗?也许吧,刚才那一刻的心动,是那样的真实,可是喜欢并不代表就要在一起,两人之间横亘着巨大的鸿沟,他不会傻傻的再跳进火坑一回!

  其实,不过是喜欢的还不够吧!

  温廷筠看着仰头睁大了眼睛,拼命不让泪水掉下来的长公主,暗暗叹了口气,轻声回道:“是,我不喜欢你了!”

  从一出生,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唯一的两次意外,都是发生在温廷筠身上,一次她不想要,却非要塞给她,一次她想要,却被当面拒绝的长公主,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都是木的,仿佛一瞬间丧失了生气,有如被人扯得支离破碎的布娃娃,痛得不能呼吸!

  泪水顺着眼角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羞恼、伤心、不甘、愤怒……

  从来没有如此狼狈难过的长公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痛苦难堪的男人,她下意识伸手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温廷筠,提着裙子快步跑了出去。

  “长公主!”担心她安全的温廷筠忙转过身去,想要去追她

  。

  谁知,站在一旁的流素,见他居然拒绝了长公主,把长公主气跑了,气愤的把手里拿着的那个跟温廷筠长得一模一样的巨大糖人,猛地向他脸上砸来,嘴里还同时怒声喊道:“不用你假惺惺的好心!”然后转身快步追着长公主去了。

  因为两人距离太近,又是猝不及防之下,温廷筠虽然下意识偏头躲了一下,但还是被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巨大糖人扫到了脸颊,待他抬手抹掉脸上黏糊糊的糖渍,再抬头去看时,长公主和曲笺、流素她们已经跑进了熙攘的人群,不见了踪影。

  幸好随行护卫的禁军们还算机灵,长公主府的禁军护卫们已经追着长公主去了。

  看着热闹喧阗的街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温廷筠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无奈疲惫之感,如果长公主不是公主,该有多好!

  既然长公主身边有人护卫,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自己现在追上去找到她,也没什么话说,况且他们之前已经约定好了,去秦淮河边跟画舫上的徐景耀他们几人会和的时间和地点,温廷筠便放弃了去追长公主的想法,情绪有些低落地慢慢向之前约定好的会合地点走去。

  从他们来到夫子庙,便一直跟在他们几人身后,此时正站在一旁阴暗的角落里,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少年嘴角微翘,脸上闪过一丝恶毒之色,快步向长公主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漫无目的跑出去的长公主渐渐被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一不小心与路过的行人撞到了一起。

  随行护卫的禁军护卫们瞬间冲了上来,神情戒备地把与长公主撞到一起的那个人围在了中间。

  “你没长眼睛啊!”原本就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长公主,抬手狠狠一抹,将眼中的泪水抹掉,瞪着跟她撞到一起的那个人,怒声喊道。

  谁知那人却看着长公主惊讶的喊了一声:“长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长公主这时才看清楚,眼前跟她撞到一起之人,竟然是温廷筠的贴身小厮知言!

  “你怎么会在这里?!长公主看着面前的知言,也十分惊讶的开口问道:“这次出

  使福建,温廷筠并没有带你一起来啊!你不在京中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知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果然,像他这样命贱得如蝼蚁般的下人,长公主又怎么会留意呢,他都已经离开温廷筠身边,被卖到金陵多久了?长公主却对此一无所知,以为自己还是温廷筠的贴身小厮呢!

  这就是你们眼中只有自己,把下人当成蝼蚁般随意践踏的报应!

  知言嘴角微翘,连忙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垂首掩住了眼中异样的神色,低声不情不愿的开口回道:“侯爷……侯爷他派小的去苏州办差!”

  苏州?长公主的脑海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看着神情躲闪的知言,厉声喝道:“他派你去苏州办什么差事?”

  “小的……小的……”知言故意做出一副不想说的模样,反而更加引起了长公主的怀疑。

  “你先想好后果,再回答本宫!”长公主看着知言,冷声说道。

  “长公主息怒!小的……小的说!”知言做出一副被她吓到了的模样,颤抖着身体,结结巴巴的开口回道:“侯爷出京前派小的去苏州打听……打听范家和范家二房……范家二房嫡长女的情况和名声,说……说上次婚结得稀里糊涂的,这次不能再稀里糊涂的了,要打听清楚才行!”

  什么!出京前温廷筠就已经派人去苏州打探范家和范若兰的消息去了,他那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跟范家结亲的准备了吗?!难怪范家会突然让范若兰一个千金小姐,跟着他们出使的队伍一起回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却只瞒着自己一个人,自己还傻乎乎的跑去跟他表白,说自己喜欢他,难怪他会拒绝自己!

  哈哈哈……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个十足的傻瓜,可笑得不能再可笑的小丑了吧!

  长公主怒极反笑,转身向他们之前约定好的会和地点快步走去,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

  待长公主带着人来到约定地点时,已经有些晚了,徐景耀他们的画舫,已经停在秦淮河岸边等着她了。

  长公主

  面沉似水的上了画舫,刚想要去质问温廷筠为什么要欺骗她,结果却看见温廷筠、徐景耀、谢星瀚和那范家小姐范若兰几人,正坐在画舫里的圆桌旁,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温廷筠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端着酒杯,看着那三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范家小姐范若兰,却是一副笑靥如花,仿佛胜利者炫耀的模样,看得长公主心头更加的火大。

  “范小姐笑得好开心,跟男人们一起喝酒就这么高兴?!”长公主一边走了进来,一边语气嘲讽的开口说道。

  原本笑得开心的范若兰,被她这么一说,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有些惊慌的站起身来,给长公主行了礼,嘴里却低声辩解道:“不是……不是长公主说的那样!”

  徐景耀和谢星瀚两人抬头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长公主,俱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要知道,名声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来说,可是件大事,他们不过就是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而已,不笑难道还哭吗?

  而且长公主这话也扫射到了他们两人,好似他们两人言语轻佻,故意调戏范家小姐似的,所以两人虽然都站起身来,给她行了礼,面上却都带上了几分不满之色。

  只有温廷筠以为她是在发邪火,知道她此时心情不好,不能再刺激她,否则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自己也就罢了,要是连累到范小姐那可就不好了。

  因此在起身给长公主行了礼后,便开口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还是赶紧会客栈休息去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别耽误了行程。”

  一直等着想看花魁比赛的徐景耀,被他这话说得一愣,心中纳闷,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不就是来看花魁比赛的么,这怎么还没看呢,就要回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温廷筠和长公主两人明明是一起去逛街的,结果却是一前一后回来的,长公主回来后,就是那副模样,心中也隐隐有些明白了,他们两人大约是闹了矛盾,虽然十分想看花魁比赛,但还

  是咬了咬牙道:“也好!那就回去吧!”

  刚想吩咐人把画舫重新靠岸,结果就见秦淮河正中间的水面上,突然从四个方向缓缓驶来四艘三层高,装扮得十分精美奢华的巨大画舫,影影绰绰间,可以看到巨大画舫里美女的倩影,优美的丝竹管弦之声缓缓响起……

  花魁比赛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原来那从四个方向同时驶来的四艘画舫,就是江南最有名的四所青楼包下来的,所谓的花魁比赛,也就是四所青楼每所派出两人,分别在自家的画舫上表演,围观的文人骚客,青年才俊们觉得谁更出色,配得上花魁之称,便可以买了花灯送到画舫上去,最后谁得的花灯多,谁就获胜,取得今年的花魁之称。

  不过送的花灯,自然不是普通街上买来的花灯,而是由组织这场花魁比赛的人定制的花灯,有固定的样式和价钱,从十两到一千两,不同的价钱有不同的款式,因此,到了最后,不仅是花魁的争夺,其实也是文人骚客,富家公子们的争斗。

  温廷筠看了不禁唏嘘,这不就跟他前世的选秀节目一样吗,砸钱捧自己喜欢的爱豆,至于最后的第一名是否实至名归,其实并没人在意,毕竟有钱就是大爷么!

  此时花魁比赛既然已经开始了,他们又原就是来看花魁比赛的,自然不能现在就走了,反正正好有比赛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长公主估计也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温廷筠也就没有再坚持离开。

  最先出来表演的,是东面的画舫,一身紫衣的美女捧着琵琶,半遮着面,缓缓弹奏了起来。

  温廷筠从来也不知道,原来琵琶能够弹出如此美妙的旋律,随着琵琶的弹奏声,眼前仿佛出现青草从地里缓缓发芽舒展开来,含苞待放的花朵慢慢盛开绽放,天边云卷云舒,舒缓而又美好,突然,琵琶声音一转,骤然急切起来,好似高山流水,又似乌云尽散,恰在此时,一簇烟火蓦地升上半空,在那紫衣美女的头顶炸开,一瞬间照亮了半个天空,她嫣然一笑,慢慢挪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

  琵琶,满天星火下,露出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

  早已沉溺在优美的琵琶声中的围观人群,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都被这骤然凸显的美丽摄了心魂,温廷筠和徐景耀他们也不例外,毕竟这世上哪有不爱看美女的男人呢!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心中惊叹不已之时,与之相对应的西边画舫上,满船各色绸纱无风自动,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美女,仿若九天仙女般,从三层的画舫顶上飘然落到了甲板之上,伴随着丝竹管弦之声翩翩起舞……

  众人再次发出由衷的感叹,这花魁比赛真是名不虚传,简直是一场视听的盛宴!

  可是就在围观众人不断发出的感叹声中,原本就心情不顺,就是来找不痛快的长公主,却是看着眼含欣赏向往的温廷筠怒火中烧,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甲板上,对站在一旁护卫的禁军护卫招了招手,不屑的高声说道:“凭什么女人要这么卖力的去讨男人们的欢心,去告诉金陵知府,这个什么花魁比赛,赶紧给本宫停了,以后都不许再办!”

  画舫上的众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弄懵了,想要过去劝上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说我们男人就是爱看,你管得着吗吧!

  原本就是江南人,对情况比较了解的范若兰愣了愣,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俱是一脸不赞同的温廷筠几人,犹豫了片刻,还是站起身来,走到长公主的身边,怯生生的开口劝道:“小女明白长公主是怜惜她们,想要给她们出头的意思,可是这一年一度的花魁比赛,对于她们这些青楼女子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果能够在比赛中得到花魁的称号,那么未来一年里,就可以自主选择是否接客,而且,通过这个比赛,就算不能夺得花魁之称,要是有幸能够被那些前来看热闹的文人骚客,青年才俊们看上,没准就会被赎了身,得个好的归宿,如果取消了这个比赛,对于她们这些青楼女子来说,就少了一个改变命运的好机会……”

  温廷筠等人坐在后面,听得频频点头,

  确实,只要青楼还存在,就改变不了这些青楼女子以色侍人的命运,而花魁比赛,对于她们这些青楼女子来说,确实是个极好的机会,想要改变青楼女子以色事人的情况,其实是要从源头上来改变,而不是拿一个花魁比赛来说事!

  然而本就在气头上的长公主,现在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讨厌的范若兰的话,而且在她看来,范若兰这时候跳出来反驳她,就是故意在温廷筠面前表现自己,心中不由更加愤怒。

  “就是像你们这样自甘下贱的女人太多了,所以才会这样!”长公主厌烦的挥手一推站在她身旁的范若兰,不快的怒道。

  如果这里是在陆上,她推这一下,也不算什么,可惜长公主忘了,这里是在画舫之上,她这么随手一推,却让范若兰踉跄了两步后,绊到了船舷上,一下站立不稳,整个人向秦淮河里跌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x.】扔的手榴弹,感谢小可爱【killer】扔的雷,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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