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他爹的!_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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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他爹的!

  这日,皇帝直接罢了早朝,径直来了长新宫。

  赵泽瑜正躺在临时去做的一张摇椅上身体力行地表示了不与王八蛋为伍的坚定决心,听闻皇帝来了,当即狠狠地瞪了赵泽瑾一眼——都是你把皇帝招来的。

  哪知方才还精神不错悠然看书的赵泽瑾此刻已然躺了下去,一副重伤憔悴的模样。

  赵泽瑜:“……”相处这些年,他竟不知赵泽瑾何时练出了这等本事,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没等他胡思乱想完,皇帝便入了内,赵泽瑜只觉看见他后背就疼,借着行礼的机会把自己不耐的神情掩了下去。

  皇帝一眼便看到了在床榻之上挣扎着想起来的赵泽瑾,匆匆说了声“平身”便快步走了过去扶着赵泽瑾躺好:“你还伤着,不用讲究这些礼数。”

  赵泽瑾神色有些黯然:“儿臣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

  这话似是有怨,皇帝眉毛微微一拧,有些不悦,便听赵泽瑾继续道:“这几日儿臣细细想来,此次之祸,大抵是太过招摇,儿臣无才无德,担不起父皇的厚爱,不但连累了舅舅,还惹得朝野上下动荡。”

  “父皇的荣宠,儿臣还是少沾些为好。”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皇帝看着意志消沉的赵泽瑾,厉色道:“你是朕的嫡皇长子,朕的荣宠爱重你担不起还有谁担得起?”

  赵泽瑾却仍是神色淡淡:“儿臣梦到母后了,母后说她只想看着我平安一生。”

  他缓慢地用手撑起来,眸子中是无比的暗淡:“穆云将大致的事给我讲了讲,看父皇的处置,是二弟想要……吧。”

  皇帝听他提起武懿皇后,神色有些挂不住,当初也许下过一世白头的诺言,终究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这事,是泽恒过分了,泽瑾,你放心,朕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了。”

  赵泽瑾只苦笑了下:“父皇,您知道吗?小的时候泽恒也是跟在我身后叫着我哥哥的,我还记得他那时那么小的一团,玉雪可爱。”

  赵泽瑜的眼睛不善地眯了下,赵泽瑾蓦地感到周身一股凉意,但也没耽误他接着“心如死灰”式感慨:“纵然之后他与儿臣生分,儿臣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他,”他似是在问皇帝又似是在问自己,“可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皇帝无言以对。

  好在赵泽瑾也没想要个答案,他双目无神地道:“这一次牢狱之灾,儿臣实在是有些累了,而且我也不希望小瑜再因为我的缘故被人刺杀了,儿臣想去给母后守陵,望父皇准我所请。”

  不说皇帝,赵泽瑜都被赵泽瑾这一套给吓了一跳,所幸他反应得快,焦急道:“兄长,你不要这样,你若是走了让小瑜怎么办呢?”

  赵泽瑾似有所动,却仍是摇了摇头:“父皇,小瑜年纪还小,儿臣走后,还望父皇多加信重,儿臣也就放心了。”

  皇帝忍了半响,实在是让他气得火冒三丈,疾声厉色道:“不过是一次小小的灾祸罢了,朕将你教养到这般大,枉那些朝臣都觉得你学富五车,处事有方,难不成是让你这般自暴自弃的?”

  赵泽瑾忽而道:“那父皇希望我如何做?儿臣与二弟再碰面又如何?若日后再有一次这样的事又该怎么办?”

  他神色间满是怅然:“儿臣只想一生平稳,这也有错吗?”

  皇帝冷笑一声:“好啊,你若是执意要去朕也不拦你,国不可无国本,储君之位空悬如此之久,明日朕便昭告天下让英王为太子,到时他若再对你们出手朕也不拦,你愿意吗?”

  赵泽瑾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父皇为何一定要如此逼迫儿臣?”

  皇帝淡淡道:“只是为了让你清醒些。”

  脱力一般,赵泽瑾闭上了眼:“是儿臣方才糊涂,不过儿臣伤重,近日实在精力难继,还请父皇允儿臣歇息数月。”

  皇帝站起身来:“歇息可以,歇多久朕说了算。”

  说罢也不在乎赵泽瑾到最后有些无礼的表现,起身便走。

  赵泽瑾能不起来,赵泽瑜却不能当没看见,暗自翻了个白眼便要恭送皇帝,却听皇帝来了好半天才刚想起他似的:“对了,泽瑜,你的伤如何了?”

  一早我还受着伤你就给我来了二十杖,现在在这儿假惺惺的作甚?

  “回父皇,并无大碍。”

  皇帝应了一声:“泽瑾要歇息,你们两兄弟中总得有一个给朕干活。”

  赵泽瑜:“……”

  我有一句优美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这次你也被波及,等你伤好后你去找冯卿,让他调些人给你,谁要害你你就自己把他们找出来,朕给你不经刑部大理寺全权处置的权力。”

  赵泽瑜傻在了当场,回过神才忙道:“父皇,儿臣不行啊。”

  皇帝神色不虞:“有何不行?”

  赵泽瑜一脸茫然:“儿臣都没办过案,这从何找起啊?”

  皇帝冷笑一声:“那你刚降生时还没用过膳呢?”

  赵泽瑜:“……”

  这都哪儿跟哪儿,哪有可比性?陛下你不要在兄长那里吃瘪就来找我撒火。

  “那我要是找不出来呢?”赵泽瑜小心翼翼地道。

  皇帝斜了他一眼:“给你二十日期限,超过一天就自己去挨十板子去。”

  我他爹的!

  皇帝留下一个火药桶就拍屁股走了,赵泽瑜气得抄起一个杯子就冲门砸了过去:“陛下究竟对打我有什么深重的执念?”

  赵泽瑾眸色也有些深沉,皇帝终归是皇帝,他对上一世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而且朝中传来消息,封小瑜为安王的旨意已经在拟了。

  和陛下接触得越多,小瑜今后的日子越不好过。

  可现在,还不行。不到时机,不能轻举妄动。

  方才在皇帝面前步步为营,赵泽瑾毕竟还是个伤员,有些精力不济,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赵泽瑜早没了方才的激愤,若有所思,又想到那几个断断续续的却又真实得不行的梦。

  那真的是梦吗?

  兄长为何会突然转了性子?这一次的来龙去脉究竟是什么,兄长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方才以退为进,兄长又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替赵泽瑾盖好被子,喃喃自语道:“兄长你为何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还有柳师,赵泽瑾绝不会是因为猜忌他与柳师才不准他们联系的。

  他回忆起那天赵泽瑾的神色,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情,只是兄长十足的抗拒,就好像小孩溺水后会本能地抗拒江河湖海一样。

  可为什么呢?

  兄长,你究竟知道什么又不能告诉我什么呢?

  鉴于皇帝那不讲理的要求,赵泽瑜借调养身体能往后拖一日是一日,连带着整个人都懈怠许多,不到午时绝不肯起身,誓要与被褥共进退。

  赵泽瑾是“戴罪之身”,在赵泽瑜这儿暂时失去了往日的兄长威严;乘风又根本管不了他,也不能日日将太医院首拉过来给赵泽瑜念经,只好随他去了。

  这一日赵泽瑜却忽地心有所感似的,破天荒地巳时初便醒了过来。

  屋子中静得有些过分。

  他随手把自己拾掇了一下,便披着外衣开了窗。

  屋子外只有乘风和秦王府的一些府兵在日常训练。

  虽然现在还堵着口气,但这么多人都在,赵泽瑜一脸牙酸地问:“我哥呢?”

  “秦王殿下一早就出门了,好像说是要去刑部天牢。”

  “刑部天牢?”赵泽瑜嘀咕了两声,皱眉道:“备车,我也去看看。”

  左严带着赵泽瑾一路向天牢深处走去,感慨道:“这桩事纷纷扰扰的,总算了结了,也亏得殿下福泽深厚,有惊无险。”

  赵泽瑾微微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有活律法之称的左大人也信这些了。”

  左严叹了口气:“总有人力不能及之时,”他有些吞吞吐吐的,终究还是道:“殿下,这话本来我不该说,但臣还是要说一句,为国安计,为万民计,还望殿下珍重自身。”

  他未尽之语尽数流露在了神情中,大启将来之前途,皇室之中,唯殿下可系。

  赵泽瑾却摇摇头:“左卿之语,对,也不对,但泽瑾记下了。”

  前两世,都有人替他先行撑起了这个担子,而这一世,那人合该享一世福报了。

  面对左严的疑惑,赵泽瑾没有再说,而是低声道:“左大人,此话今日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今后便当做你从未有过此语。”

  到了天牢尽头,这里是羁押朝廷要员之处,赵泽瑾拿着手中的钥匙,打开了一扇牢门。

  这座牢房中静静坐着一人,像是一个在远山修行的居士,见到他丝毫不显意外,拱手道:“殿下。”

  赵泽瑾抬了抬手:“你我之间便不必多礼了。云帆,我来是问你今后有何打算。”

  卢云帆脸色尚且有些苍白,但许是皇帝的旨意下得不明不白,狱卒们摸不准他是否失势,也不敢怠慢了他,在天牢内养伤养得也尚可。

  “打算?便看陛下如何处置,或是流放,或是贬往外地,左右离开京城,去哪里也没什么分别。”

  赵泽瑾瞧了他半响,忽然道:“其实我不想以你的仕途为祭。”

  他尚未说完,卢云帆却打断他道:“殿下,我说过,这是我自己执意要做的。”

  “玉石俱焚,值得吗?”

  卢云帆冷笑一声:“从他们以父亲为要挟逼死我娘的那一天起,我就立誓总有一日要让他们百倍偿还他们的那些罪孽。”

  “我娘不是高门大户出身,只是个普通女子,可她的命就合该被践踏吗?”

  “一个普通女子的命扳不倒平宁侯府,那么陷害当朝秦王的罪名我便静观他们还是否能逃过一劫。”

  赵泽瑾静静地听着,对其行事激烈既不赞誉,也不否认,半响才道:“那卢伯父呢?”

  卢云帆的脸上划过一丝迟疑,过了一会儿才抽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苦笑:“我不知道。”

  平宁侯府毕竟是他父亲从小长大的地方,而且纵然父亲不喜卢明赫,可那终究也是他的儿子。

  赵泽瑾拍拍他的肩膀:“我并不认为卢伯父这些天都是一无所知地被你蒙在鼓里,他并未试图逃脱你的软禁,我想这也是困了他多年的煎熬。你和卢伯父,终归还是要把话说开的。”

  卢云帆沉吟片刻,终归还是有些逃避:“再说吧。”

  局中人自有一番纠结,外人插手无益,赵泽瑾不再多言,话题一转:“不过云帆,你真的打算就此蹉跎一生吗?”

  卢云帆猛地抬起头来,赵泽瑾微笑着道:“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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