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骗亲吗(23)_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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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骗亲吗(23)

  雪郁:“……”

  雪郁小脸通红,原本只是感觉有点无语,在听到旁边咯嘣一声后,那点无语就变成了震惊。

  他忙去掰路窦手里断成两半的房卡,眼睛懵懵懂懂睁大,“你怎么折断了?弄坏要赔钱的。”

  路窦舌尖抵着口腔面,非但没生出悔意,还低着头,教训口吻道:“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你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雪郁脸上的红晕又涨大范围,他嘴巴习惯性抿了下,带着耻意回道:“听到了,他就是这样的,不用理他。”

  他本意是想让路窦别被恶灵的话术激恼。

  因为在他眼中,恶灵话里没带真心,单纯是死到临头挑衅,但没想到他的一句话,是又在路窦雷区里扔了枚炮弹。

  就是这样的?

  那也就是说,他以前还听过很多这种傻逼话?

  路窦气得险些把伞扔在地上,见雪郁眼睫颤着看他,又重新捏紧伞柄,一句一顿说:“他别想活了。”

  雪郁握了握手指,细声道:“他本来就是死的啊。”

  路窦:“……”

  他盯住雪郁软软粉粉的唇,牙齿微微咬紧:“我的意思是,他就是死了也别想好过,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雪郁见男生又有想扔伞的冲动,连忙扶住伞,细滑的几根手指就放在他上面一点,“知道,你这边的。”

  其实在这句话前,雪郁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回答。

  在各种奇怪男人身边周旋久了,他好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顺着男生来,说男生想听的话。

  他这时还不确定这样说是不是正确答案。

  实际上路窦的反应已经回答了,别别扭扭地看向别处,握住的伞柄像是很烫,握了松松了握,不停重复这个无意义动作。

  “——砰。”

  不太明显的声音夺回了雪郁的注意力,他没往声源地看去,而是看向靠坐在地面的男人,男人苟起腰,一条腿缓慢曲起,发出闷重压抑的喘息。

  雪郁愣声:“你……”

  方识许表情不变地收回手中的硬物,声音淡得像温水:“补枪。”

  雪郁:“??”

  他知道啊,问题是,恶灵已经不能动了。

  在雪郁迷茫地试图分析男生这个没必要的举动时,旁边两个黝黑便衣冒着雨,一左一右架起无力的周卿:“先送去附近派出所吧,这里不是审问的好地方。”

  后面的人跟上给他们打伞,嘴里嘀嘀咕咕:“我还第一次见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周卿泛白的唇角往上牵了牵,是看不起的嘲讽弧度,明明受制于人,依旧挑着眉真情实感地讽刺道。

  “是啊,要不是太想来找人,也不会被你们这群蠢货抓到。”

  “不过也不算亏,毕竟真的很甜。”

  两便衣面面相觑:“……甜?”

  放在别人耳里不明不白的话,雪郁一下就听懂了,想也不想伸手捂住他嘴巴,细软的指尖颤又颤,“你别瞎说!”

  最薄弱的脸部被面团似的触感覆盖,周卿鼻尖不自觉动了下,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发生,他感觉腹部的刺痛都被抚平不少。

  但下一秒,那只手被高大男生凶巴巴扣住,路窦横眉竖目道:“不许碰他。”

  雪郁讪讪收回手,倒很听得进去话:“……哦、好。”

  “他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很甜?”

  雪郁手一抖,耳朵连着脸颊都在红,眼神乱飘糊弄道:“没什么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他在瞎说什么,你不是也清楚,他老是爱乱说话。”

  路窦不是容易被应付的人,特别是他很熟悉雪郁这副姿态,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谎。

  眉毛一点点拧起,恶灵那番话在雪郁遮遮掩掩的反应下变得微妙,他正要再次开口问,并且带着必须问到的强硬态度。

  方识许忽然道:“时间不早了。”

  雪郁连忙接道:“那我们快走吧,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路上有派出所的。”

  于是这迫切想深究的话题,被阻挠得没进行下去。

  几人带着恶灵一起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在便衣出示警察证后,周卿便被关押在了审讯室,擅长审问的随行便衣让雪郁先在外面等着。

  雪郁也不添麻烦,在厅里乖乖坐着等。

  外面的雨不算太大,但路窦的伞打得是真没水平,准确地说,是在该有水平的地方没水平。

  雪郁身上干干净净的,反观他,一整个落汤鸡,路窦要来纸巾擦了擦脸,又接了杯热水,懒散伸到雪郁面前,“喝不喝?”

  雪郁眨了下眼,受宠若惊地摆摆手:“不喝。”

  路窦也不勉强他,把水杯放到一边,停顿了许久,状似刚想起般硬邦邦问道:“现在能说没,他说的甜是什么甜?”

  雪郁:“……”

  雪郁真就无语。

  到底有什么记到现在的必要?

  雪郁并了并膝盖,在心里思考着应对的谎话,审讯室的门忽然打开,出来的便衣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雪郁,你进来一下。”

  “好。”

  雪郁从一开始便料想进展不会太顺利,但他想不到,为什么要他进去?

  他站起来,旁边的路窦神色也不太好,应该也是在想恶灵在搞鬼,微皱眉道:“有事叫我。”

  雪郁模糊“嗯”了声。

  方识许是镇灵师,也有进去的资格,雪郁和他相跟着一起进去了。

  审讯室大体分为两处,用铁栏分隔着,一处是审讯民警的桌子,一处是铁栏后孤零零的凳子,后面的防撞软包墙面上,用鲜明红字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被捆灵绳绑住的周卿就坐在那张凳子上,身上衣服湿透,雨水顺着锋锐下颌滚落,停留在他那具冷冰冰的躯体。

  所有罪犯在被询问前,都会嘴硬、含糊其辞、推卸责任、谋求最大减刑。

  可这些在周卿身上半点没体现,他很配合,甚至可以说积极配合,但在此前提下要先满足他一个要求,一个只有雪郁能做到的要求。

  周卿笑着紧盯雪郁,话却是朝便衣问的:“他同意亲我了?”

  雪郁:“……?”

  “是这样的。”

  旁边的便衣表情略有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复述恶灵的要求:“他说他什么都可以坦白,但前提是,你要主动亲他一下。”

  这要求是挺扯淡的,他也觉得不合适,但也仅仅是觉得不合适和尴尬,在他们糙汉子心目中,两男的打个啵亲个嘴,就嘴巴贴嘴巴的事。

  但其实不是,周卿一旦含起雪郁的嘴巴,又吮又咬,水也全部喝去,能把雪郁亲傻。

  雪郁迟钝地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站在他旁边的方识许,语调微冷道:“他是罪犯,坦白是他应该做的,没有讨价还价提要求的权利。”

  便衣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他自然是听过方识许的后台和背景的,不能得罪,他把话斟酌在一个合适的度内:“我清楚,但他嘴太硬了。”

  “我想就贴下嘴巴的事,能省下后续麻烦也是件好事,所以才叫雪郁进来,不过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方识许道:“不同意。”

  雪郁见方识许朝他看过来,还愣了下,怎么觉得方识许,好像比他还在意被不被亲?

  他抿唇:“嗯嗯,我也不同意。”

  稍有希望的路又被堵死,便衣愁眉苦脸地搓了把脖子,刚要让他们出去,雪郁的手机忽然响了两下。

  雪郁软声道歉,拿出手机正想开静音,目光扫过上面的消息时,所有动作顿住。

  徐警官:剩下的学生还是没有保住,不过恶灵的同伙出来自首了。

  徐警官:这张纸上是他的自述。

  后面跟着的图片像素清晰,能看到一张公安局专用的纸,碳素笔写出的干瘦字体占据了半张纸面。

  雪郁稍显圆钝的眼睛微微放大。

  ……居然是周生,怎么会是他呢。

  雪郁咬紧唇,居然有种意外又合理的混乱情绪,他一行一行看过去。

  透过那张纸上炯劲的字体,仿佛能看到一个面色冷淡的男人,在平静地、近乎冷酷地,用第三人称叙述和他相关的经历。

  ……

  其实是个很烂俗的复仇故事。

  没有反转,没有曲折情节,没有精心策划。

  阳永县一条小弄堂里住着位七旬老人,丈夫早逝,前几年她又出了车祸,到现在精神状态已经很差了,记忆力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居多。

  很多时候她都记不得谁是谁。

  她会经常忘记带钥匙,经常出去一趟愣在原地,忘记自己是去干什么的,更糟糕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弄迷路。

  但有一件事她倒破天荒地怎么也不会忘,她记得自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很优秀,靠成绩硬生生钻出贫困小地方,有了可以展望的未来。

  小儿子不爱学习,但孝顺,在她丈夫走了最难的那段时间里,小儿子瞒着她去搬货,一天挣个一两百,分毫不留地给了她。

  她没有工作,家里的收入来源都是丈夫,积积攒攒存了三十多万。

  她每天念叨着,这笔钱要留给两个小儿子,仿佛念多了,她就不会遗忘。脑功能衰退下,她勉强记住了这笔钱的用途,但总是忘记放在了什么地方。

  有时吃过饭就放在锅碗下面,有时拿出来看一眼就搁在窗台边,有时藏在床单被褥底下,几宿都想不起来。

  到后来,她就时刻装在自己的口袋里,当宝贝掖藏着。

  到了大学开学季,两个儿子不得不离开她去上学,碍于她的病情,两人把做暑假工的钱全给了邻居大叔,让他帮忙关衬着点。

  而她也被要求必须每天打一次电话报平安。

  对于儿子的要求她总当成头等大事,竟一天没落下地打起了电话,虽然在通话中口齿不伶俐,语序错乱,一句话没个重点,但好歹能让他们放心。

  弄堂里很混乱,外来打工的比本地人还多,偷盗现象猖獗,本地新闻层出不穷,以前没人关注她这个老年痴呆,就算偷也不会偷到她头上。

  直到后来,邻居大叔在和别人聊天时把她当成谈资,她有几十多万存款的事,像沙袋漏了个口,不少人都知道了。

  家里有不起眼的东西相继失踪,她人老了,记不得自己有什么、没有什么,连东西不见了都没有发现,更别提追究、报警、讨回公道。

  那天电视机被小偷拿去卖给收破烂的,她还在挎着布袋出门,说自己要给小儿子买巧克力,卿卿最喜欢吃超市里卖的进口巧克力了……

  她步履蹒跚地往超市的方向走,在转角口被一个皮包骨的男人拦住,男人告诉她,他店里有卖更好吃的巧克力,不管是材料还是口感,都比超市里的好一万倍。

  天底下爱孩子的母亲都如出一辙。

  想让孩子高兴,想给孩子最好的。

  她一听,向来浑浊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像稚气未脱的小姑娘,问男人在哪里买,她想买来给卿卿吃。

  如果她脑子清醒点,她就能认出这是县里有名的烂赌徒,本来有份正正经经在百货大楼当保安的工作,后来沾了赌一发不可收拾,东躲西藏被人追了好久债。

  如果她不那么糊涂,她还能看出此时男人眼里闪着诡计得逞的精光。

  可惜没有如果。

  她被套了银行卡密码,到最后既没得到巧克力,这张宝贝疙瘩一样的卡也丢了。

  几十万一丢,丈夫的心血付诸东流,儿子的生活费无法担保。

  周卿和周生头一次接到她白天打来的电话,她哭得捶胸扼腕,真正像个丢了糖果的小孩,抽噎着说买不到巧克力,也没法交学费了。

  事实上家里的开支早不用她掏钱,两人都有打工赚钱的渠道,但这笔钱寄存着老人家的希望,丢了就是天塌了。

  他们两人买了晚上的车票,打算回来彻查这件事。

  他们没往最坏的地方想,三十万不是笔小数目,弄堂又小,不管是丢了还是被偷了,总能有个结果。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老人家耐不住性子等他们,自己就要出门找。

  找了有半小时,她突然瘫倒在一家老房子的门槛边,嘴巴歪斜,右边的手和脚麻木无力,不能说话,还伴随着呕吐。

  熟悉症状的人都知道,这是突发脑梗。

  每分每秒都是抢救的黄金时间。

  幸运的是,当时有几个晚开学的高中生路过,他们发现了这位在地上轻微抽搐的老人家。不幸的是,他们目睹后的选择是漠然路过。

  监控记录中,她躺在地上有十几分钟,四肢渐渐平静。

  七十多岁,半只脚入黄土的年纪,发生意外到停止呼吸,就是一时半会的事。

  但其实在她六七十岁时,虽然有点痴呆了,身体却比大多数老人灵活,大家都以为她会活很久的。

  周生和周卿也这么以为。

  在匆匆举办的简易葬礼上,两人表现格外平淡,大儿子这样很正常,小儿子就有点非比寻常了,有心人都有种直觉,觉得他们二人其实并不能接受这则死讯。

  一个本就七老八十的人死了,没有激起多少波澜,唏嘘一阵便淹没在每天的朝五晚九中。

  住在弄堂里的人形形色色,有条不紊进行着各自的生活。

  那天那几个急着结伴打游戏的高中生开学了。

  而那烂赌徒据说拜了佛走了狗屎运,一口气还清债,还得了个能去温市高中做保安的好机遇。

  一对住在老人家隔壁总是窥伺她家里首饰的新婚夫妇,卖了弄堂里的房子,打算去更好的城市发展。

  每个人都有值得期望的盼头,唯独那老人家实在惨,自己死了,两个不孝子还都辍了学,每天两个人不知道在房子里摆弄什么。

  好几次有人看见他们进进出出拿着刀具。

  眉眼也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阴森、诡谲。

  后来两人都不在这里住了,时间久了,大家也都忘了他们,只是偶尔想起会感慨两句。

  日子一天天过去,再次看到曾经生活在同一条弄堂里的人,便是在电视里了,烂赌徒、新婚夫妇……

  烂赌徒运气差,就那么被五马分尸了,新婚夫妇运气好点,当天不在家躲过一劫,可惜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和无辜保姆横遭劫难。

  有鼻子有眼的人忽然变成了黑白色,定格在屏幕里,脸上糊着马赛克。

  意味着阴阳两隔。

  后面便是周卿的视角。

  在和周生商量好计划后,周卿就负责去五金店买刀具,那天是他们第一次作案,杀了偷他们电视的壮汉。

  周卿杀人,周生接应,事后周卿嫌刀不够锋利,准备再去买一把,谁也没想到,他会在去往五金店的路上被酒驾司机撞倒。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是虚浮状态,几个声称抓捕恶灵的人士用绳子捆住了他,并在他母亲给他的红绳上看到他的名字,给他取代号为“周卿”。

  还咕哝他怎么只背了一条人命就成了恶灵。

  他被送到了一处破败的小村子,这些人商量着要把他关进坟包里,他半知半解,被锁进暗无天日的地方里好几天,正没了希望时,忽觉压制他的东西松动了。

  他没多想,也没空多想,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坟包。

  之后他再次和周生接应,又重新筹划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杀人计划。

  ……

  “怕我了?”

  倚在凳子上坐相不佳的男人,眼里似乎只有雪郁这号人,见他嘴巴微张的样,推测出他可能已经全部知道了,挑起点眉梢出声道。

  雪郁有些口干,摸在关机键的手好几次使不出力,也想不出现在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人。

  他不太能区分周卿这个人了。

  好人?坏人?

  好像哪种都不太对,哪种都不能定义。

  雪郁一直没回话,好在周卿也不需要他句句回应。

  周卿缓慢调了下姿势,凳子承受不住他的庞大躯体,咯吱响了几下,他自顾自道:“原本就没打算瞒你,只是想让你主动亲亲我而已。”

  “像刚才那样,搭着我肩膀,只会傻乎乎张着嘴。”他说这话时眼睛瞥向方识许,见对方关节泛白,莫名感觉到胜利者的快感。

  “那时你多可爱啊,数不清我亲了你几次,快哭了一样,和我说你嘴巴快烂了——”

  雪郁微恼:“……周卿!”

  原本在和方识许暗中较劲,听到粉唇吐出这两个字,周卿猛地一僵,心脏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飞快加速:“哎,叫得我都有感觉了。”

  雪郁:“……”

  雪郁难以想象会有人在公安局这种光伟正的地方,说出这种浪荡粗鄙的话,他都不确定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了周卿,所以周卿要一次次让他头皮抓紧。

  他很不能听这种话,觉得不能入耳,眼尾蔓染出一片红,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样?”

  周卿腹部上两个拇指宽的黑洞,但他除了唇线发白,语气还是正常的,“还能为什么,电视剧里都有那种无聊又没意思的一见钟情梗,我对你也是。”

  “从15路公交车起点站见到你开始。”

  当时的情节他还历历在目,不管揪住哪段细节,他都能准确复述,那天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他和周生正准备回出租屋,手里的伞伞骨忽然断了。

  身上的衣服没一处干的。

  而就是这时他看到了雪郁。

  雨下得太大,其实他连脸都没看清,雪郁应该也没看见他们的样子,只看他们狼狈又惨烈地淋着雨,就把书包里装着的雨衣给了他们。

  接过雨衣的一瞬间,他心脏剧烈跳了下,搞笑又稀奇地想,一见钟情这种烂梗居然真的存在。

  在雪郁身上好像总能发生他从前绝不会做的事情。

  就像他刚才居然会在和方识许幼稚的攀比,甚至能从中感觉到正面情绪一样。

  周生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他知道周生产生了和他相同的感觉,尽管他什么都没说,那段时间的他们遭受了太多异样目光,光一点善意就能让他们食髓知味了。

  “15路……公交车?”雪郁在他的提醒下,想起模糊的一点片段。

  他想起那时候确实碰见过两个淋雨的人,但他没放心上,转眼就忘记了,直到前几秒,他都完全没把这两人和周生周卿挂钩。

  雪郁说不出什么感受,抿了抿微润的嘴巴,含糊出声道:“我记得,周生当时跟着我上了公交车……”

  “哦,他是想要你的微信。”

  雪郁:“?”

  “但他没要过,也不知道怎么要,当时你凶了他一下,他就不敢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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