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绿茶_徒弟每天都在装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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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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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危娄听到这次大比结果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多么惊讶。

  魏滕更改这次大比规则的用意,既不是针对他也不是针对师尊,就是想把所有的内门弟子都送进幻境里面。

  他觉得,魏滕应该是一开始瞄准了谢琛,想通过谢琛来达到这个目的,但是谢琛中途出事,魏滕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又找来了符若。最后把符若安排在师尊的门下,若要说就是符若自己死赖着要来寒清峰,没有魏滕的一丁点儿暗示,那殷危娄绝对不信。

  符若的来意可想而知,无非就是一个监视。

  殷危娄扯着嘴角暗自笑了一声,他就要进幻境了,符若留在寒清峰,是为了监视师尊吗?

  不论怎样,得让师尊对符若有个提防。

  殷危娄转着轮椅,从屋中出来。门外的几个弟子相互对视一眼,叫了一声“殷师兄”。殷危娄捋了一下宽大的袖袍,上前道:“门中要来的这位是个师姐,难道不算件好事吗?”

  其中一名弟子上前道:“师兄,这本是件好事,但是……咱们峰中都是男弟子,突然要来一位师姐,大家都不习惯罢了……”

  殷危娄大比之时入魔,就算最后执法司仪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殷危娄体内没有入魔迹象,众人对他也都是避而远之,眼中带有隐隐的担忧和惧怕,殷危娄却也不甚在意。其中有人问道:“师兄可还有其他的事?”

  殷危娄摇摇头,几位弟子躬身告别,自行去迎接师尊回来,殷危娄转着轮椅跟在他们后面,行动不便自然是慢了一些,等殷危娄到的时候,白予卿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刚刚进入内门的四个弟子。

  白予卿对谢琛道:“你将她安置好,随后来找我。”谢琛带着新来的符若离去,找一间和男弟子们不相冲突的空屋把人安置下。

  宗门大比结束,白予卿并未减弱对门下弟子的要求,该练习的练习,有其他事儿的就别再凑热闹,把其余弟子安置走后,现场便只剩下一个小徒弟。

  白予卿道:“你过来。”

  殷危娄自是不敢怠慢,师尊为了等着他赶上来,似乎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回头看一下,确认他没有落下太远,才继续往回走,

  回到了住处。殷危娄本以为师尊会像往日那样自行回屋,但是师尊进去之后,没有立刻关门,反而对殷危娄道:“进来。”

  殷危娄连忙跟上,白予卿的门前有一道门槛,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对于殷危娄来说进去的时候有些费事,白予卿见状,操纵着虎蛟拉了殷危娄一把,让人进了屋子,手指一动,关上了门。

  师尊被对着他,殷危娄看不见师尊的神色,片刻之后,一个药瓶,一条鞭子被甩到了自己的腿上,师尊冷清的声音传来,说道:“进幻境时,带上。”

  那条鞭子是虎蛟,至于丢过来的药瓶,殷危娄拔下瓶塞闻了闻,发现这是治腿的药。

  应当是那位学峰主制的,宗门大比结束了,学峰主也没有必要往药里面掺杂引人入魔的成分了,这次的丹药,就是用来治腿的药。

  殷危娄问道:“师尊,这是……”

  白予卿道:“可以带进去。”

  他问过魏滕了,进幻境的时候,随便带什么装备都行,哪怕往须弥袋里面塞半个兵器库,魏滕都不会有半分意见。

  白予卿一想,既然能带装备,那自然是要给小徒弟塞点儿好东西。为了能更精准地给小徒弟带装备,白予卿脑子一热,转身就问旁边的魏滕:“幻境中有何物?”

  结果魏滕噗嗤一声笑了:“师兄,师弟我没有进去过。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白予卿:……

  他现在特别想给大家表演一个揍魏滕,但是他脾气好,抿了抿嘴唇,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他想问,你自己都没进去过,为什么就能嬉皮笑脸地把这一群孩子都放进危险性未知的地方?!

  没来得及问,魏滕便说道:“但是师兄是进过去的,师兄忘了幻境里面都有什么了?”

  白予卿心中一惊,没有立即回话。

  因为他在原主的记忆中找不到任何相关的内容。

  可能原主真的去过,但是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所以就忘了。

  既然魏滕说他进去过,那他就装作原主去过吧!为了不让人察觉原主换了个魂儿,白予卿半阖着眼眸,冷声道:“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魏滕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白予卿,那眼神仿佛能剥开白予卿的身体,窥透他内心

  的神魂,白予卿不回避魏滕的目光,在这种时候,越是回避反而越显得他心虚。但是被魏滕这种眼神盯着,心里阵阵发毛,就好像有什么秘密被魏滕发现了一般。

  最后,魏滕先把那审视一般的目光收了回来,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也对,时间太久,师兄不记得也是难免的。”

  白予卿长舒一口气,心想,好歹蒙混过关了。

  既然都不知道幻境中有什么,那就无论什么东西都给小徒弟备上吧!

  先去找学颖闻要来治腿的药,毕竟对小徒弟来说,把腿治好算是第一要务;另外小徒弟的修为不高,把虎蛟也给小徒弟扔过去,虎蛟干了这么长时间的保镖,应该干出一点儿经验了。

  他还有什么能给小徒弟准备的?

  白予卿心口一直隐隐作痛,但是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方才念头一生,心口又疼了。白予卿收回念头。

  算了算了,想起什么再告诉他什么吧。

  白予卿道:“十五日后,幻境会开启,你去准备吧。”

  言罢,挥了挥手示意殷危娄回去,为了不让小徒弟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忍着心口痛,转身走进内室,一进内室,白予卿就瘫在床上,咬着疼到发白的嘴唇,静静地等这一阵疼痛过去。

  殷危娄把东西收进须弥袋中,冲着白予卿深深一揖,转身出了房间。

  听到那细微的关门声,白予卿才真真正正地松了劲儿,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

  归月飘到床边,问道:“身体不适?”

  白予卿轻轻地嗯了一声,疼痛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仍然躺在床上,呆呆的有些愣神。

  归月问道:“疼痛在何处?”

  白予卿道:“心口。”

  他想,归月是他的本命剑,跟归月讲一讲他这心口疼的病症应当不会有事,也许归月还能帮他查查心口疼到底是怎么来的。

  归月继续问道:“何时会心口疼?”

  白予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想和……阿娄亲近一些的时候。”

  归月道:“这种症状是何时开始的?”

  白予卿道:“遇见阿娄那日。”

  很明显,这道禁制就是针对殷危娄那个小废物下的。触发时间是在遇见殷危娄之时,所以必定是在这之前就已经设下

  了。

  不太像是六极宗所为。

  归月想。

  六极宗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预料到白予卿会收这样一个徒弟,又会对这个徒弟如此上心。把六极宗排除在外后,归月一时间还真想不出谁会对白予卿下手。

  他的主人是六极宗最锋利的剑,身上背负着六极宗数不清的枷锁和血债。

  仇人上门?归月的记忆比白予卿还要清晰,没有人会有这般能耐,给白予卿下禁制,不被任何人发现。

  归月突然就想到了夔山魔窟。那几日在南城,身边围绕着不知名的魔物,白予卿也出现过类似心口剧痛的症状。

  符若来到寒清峰已经三日有余。

  作为寒清峰第一位女弟子,无论是师兄师弟们,对她都客客气气的,也就是见面问个好,除此之外,她和寒清峰弟子们没有太多的交集。

  至于尊上……现在应该叫师尊了,寒清峰弟子间和师尊并无太大关联,若说有,那便是师尊会来演武场,指导剑术看看身法,除此之外便无太大的交集。

  寒清峰不需要像百草峰那样记账,记录药草去向,也不需要像演武峰那般,为其他峰的弟子锻造护身法器,更无须像无极峰掌管六峰事务,至于戒律堂和司礼堂那更不用说,这两处是六极宗最忙的两处,根本不是寒清峰这样清闲的地方可以比的。

  离幻境开启的时日不多了,寒清峰只有殷危娄一名弟子要被送入幻境。符若对幻境的了解十分模糊,有的师姐描述幻境,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也有人说,幻境中尸山血海令人毛骨悚然。更要命的一点,便是进了幻境全凭造化,生死不论。

  百草峰中的柳师兄,不就是因为不想入幻境才去给谢琛投毒,最后落得个必须进幻境的下场吗?

  身为寒清峰的内门弟子,符若和谢琛几个内门弟子一起帮着师尊处理寒清峰的事务,这日,符若抱着一摞卷宗来到白予卿的房间,把卷宗放在桌子上,余光瞥见书和卷宗下面,压着几张手稿。

  符若皱了皱眉头,师尊不在房间里,神识也探查不到师尊的踪迹,正要伸手去抽那几张手稿来看,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师姐。”

  符若闻声,手转了个弯,背对着那

  人,装作是在收拾桌案的模样,回头一看,来人坐着轮椅,正是殷危娄。

  殷危娄转着轮椅上前,他生的俊,桃花眼带着微微的笑意,让符若的心神乱了片刻,殷危娄问道:“师姐在做什么?”

  符若丝毫不慌,说道:“谢师兄让我把这些卷宗带来,给师尊看。”

  殷危娄点点头,笑道:“符师姐已来了数日,师弟一直未去探望,还望师姐见谅。”

  符若的眼睛往下瞄,落在殷危娄的腿上。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我的腿一直这样,之前站起来也是应大比之急,现在又成了老样子,师姐……不会嫌弃吧?”

  符若连忙摇摇头道:“怎会嫌弃?”

  殷危娄转着轮椅,来到白予卿的桌案旁边,从抽屉中取出印章,就像平常事儿一样,从卷宗中抽出一本,翻阅过后盖上印章,放到了符若那边。

  符若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样可以吗?”

  殷危娄道:“师尊繁忙之时,谢师兄有代替师尊看过卷宗。”

  谢琛也入了内门,殷危娄该管谢琛叫“谢师兄”了。

  他说的没错啊,谢琛之前是替师尊看过卷宗,还看过不少呢。

  符若点点头,只当“帮师尊看卷宗”是寒清峰常态,也抽出一本卷宗翻阅过后,取过印章盖上。

  殷危娄道:“师姐大比取得第一,着实令人羡慕。”

  符若谦逊道:“运气好罢了。”

  殷危娄道:“师姐天资过人。这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符若本以为,她勾的殷危娄险些入魔,害的对方败在自己的手下,殷危娄会心有不甘。

  但是这个殷师弟似乎没有察觉她在大比中的小动作,时不时和她搭上一两句话。

  随后,殷危娄的眼中带着一丝自责和失落,说道:“师尊对我寄予厚望,我却险些入魔,给师尊平添许多麻烦。”

  “我……我资质也不高,练什么什么不会,师尊为我废了不少心,我却……”

  殷危娄的头更低了,声音委屈到不行,符若看了他一眼,说道:“师弟不要多想,你必定是有其他的过人之处。”

  听到了安慰的话,殷危娄抬头“嗯”了一声,说道:“多谢师姐肯安慰我!”

  符若回之一笑,说道:“无事。”

  她又抽出了一本卷宗,殷危娄转着轮椅往后挪了一些,符若以为他是想换个姿势,便没有搭理他,不消片刻后,符若的身后突然炸开一声惊讶的“师姐”。

  这声过后,殷危娄问道:“师姐为何要偷看师尊的卷宗?!”

  符若听完这句话简直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不是他说可以帮师尊看的吗?为何现在反而来问她在做什么?

  她刚想争辩几句,一回头,却对上站在门口,眼神极其冷漠的白予卿。

  作者有话要说:崽,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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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追文的大可爱们(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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