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_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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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饭后,顾覃川被赵子然发配去洗碗,姜妩帮他把菜盘碗筷拿进厨房。

  顾覃川撸起袖子就开干,姜妩则站在一旁“监工”。

  顾覃川边刷碗边说:“你没事去陪师父吧,站在这里我压力很大。”

  姜妩将散在灶台上的调味料一一归纳好后,说:“做不好工作的人才会有心理压力,你那么自信的人,洗个碗有什么压力。”

  顾覃川往洗碗池里再次倒入洗洁精:“这个工作我不擅长,某些人又喜欢挑刺。”

  姜妩正想告诉顾覃川洗洁精不用放太多,话未出口就被他堵回去了。

  姜妩转而问道:“我之前在厨房热菜的时候仿佛听到你和师父在谈论我。”

  “厨房离饭厅那么远你都听到了?”顾覃川觉得不可思议。

  姜妩:“仿佛的意思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女人的第六感比较准。”

  顾覃川一本正经地为添油加醋:“师父夸你是个好姑娘,让我好好珍惜你。”

  姜妩挑眉,不信顾覃川的话:“你编的故事自己信吗?”

  “这是事实,不信你去问师父。”顾覃川的语气非常轻松,完全没有胡说的羞耻感。

  顾覃川知道这种事姜妩必不会问,故意这么说。

  “好,我这就去问。”姜妩转身朝门口走。

  走了两步,停下,回眸果然撞上顾覃川诧异的目光。

  “你又一次读心失败,很泄气吧?”姜妩捉弄了顾覃川,心情大好,露出狡黠的笑意。

  顾覃川喜欢看姜妩笑,无论出于各种原因,只要她开心,自己也开心。

  顾覃川微微勾唇:“我还没用读心术,怎么就失败了?你知道轻敌的后果吗?”

  “你的口才……”姜妩竖起大拇指,“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无赖指数五颗星,我甘拜下风,不跟你扯了,我去陪师父。”

  姜妩来到画室,古朴的檀香味萦绕在房间内,令人气定神闲。赵子然正负手观看自己新作的《雪松图》。

  姜妩轻声走到茶盘前,为赵子然沏上功夫茶后,来到赵子然身旁,静静欣赏师父的画作。

  过了小一会儿,赵子然问姜妩:“你觉得这幅画如何?”

  姜妩没有奉承之意,实话实说道:“松干苍劲拙古,肆意横生,经风朔雪依然苍翠葱茏,尽显铁骨风范,恭喜师父又多一副得意之作。”

  赵子然捋着胡须,笑着摇了摇头:“在我心里没有得意之作,我满意的永远是下一幅画。”

  这就是艺术家的境界。

  姜妩赞同赵子然的说法:“艺术没有终点,师父一直走在探寻艺术本源的道路上,所以画风笔韵奇伟瑰丽,令书画爱好者心生向往。”

  看到赵子然的新作,姜妩想起先前答应过叶炀的事。

  “师父,前段时间我陪一个喜欢收藏的朋友参加韦德拍卖会,意外发现您的《高山流水图》也在拍品之列,起拍价是五万一平尺,我原本打算以20万的价格拍下来,却有人恶意竞价,第一次举牌就将竞价抬到60万,我朋友想以更高的价格拍下,我阻止了他。您觉得我做的对吗?”

  赵子然有个原则,画作只展览不出售,若遇有缘人,会赠送画作。几十年间,他赠出的画作只有区区□□副,《高山流水图》出现在拍卖会上也令他很意外。

  赵子然皱了皱眉,微微叹道:“《高山流水图》是我早年的画作,赠与谁我忘了,如今被拿出来拍卖,看来我所托非人。我不希望在世时,我的艺术被金钱玷污。”

  姜妩宽慰赵子然:“这是个例,师父不必耿耿于怀。艺术需要传播才能流传,您的画作很多收藏家想拥有。”

  赵子然说:“若是爱画藏家收藏还行,就怕遇到不懂画的人,受糟践。”

  《高山流水图》被颜妍拍得,会不会被糟践姜妩无法判断,希望60万拍到的画作不会拿来垫桌脚。

  顾覃川洗完碗后来到画室,刚好听到姜妩和赵子然在谈画作拍卖的事。

  顾覃川知道姜妩是和叶炀一起去的韦德拍卖会,也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件事。她的目的为何,顾覃川不动声色地等她揭晓。

  三人围着茶几而坐,几泡茶水过后,姜妩说道:“我想求师父赠画一幅。”

  听到此话,顾覃川端茶杯的手微微一滞,眸色暗了几分。

  赵子然也是个明白人,姜妩虽然是他的徒弟,平时对他很上心,但姜妩从未向他开口索求过什么。

  赵子然微微点头,问姜妩:“是自己观赏临摹,还是……”

  “转赠朋友。”姜妩没有隐瞒,实话实说,“我答应他,会送他一副师父的画作。我这位朋友,师兄也认识。”

  一旁沉默的顾覃川突然被cue,眯了眯眼,问:“谁?”

  “叶炀。”

  顾覃川的脸色和心情一样复杂,姜妩在他面前坦然提起叶炀,说明她对叶炀并无不可为人道的关系,但顾覃川并不想从姜妩口中听到任何其他男人的名字。

  “叶炀懂画吗?”顾覃川微笑,笑容却不达眼底。香炉升起的淡淡烟雾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橫陈在两人之间。

  姜妩直起腰,拧起茶壶,上身微倾,往顾覃川的茶碗里添了点新茶,柔而缓地将顾覃川一军:“叶炀若不懂画,师兄便不会忍痛割爱将宋代孤品名画转让给他。”

  顾覃川割爱是为了得到此生最爱,姜妩聪明懂人心,岂会不知其中深意。顾覃川不奢求她为此感动,但她不该提这件事,再来让自己做嫁衣。

  顾覃川深深凝视着姜妩,犀利的目光带着适可而止的警告。

  姜妩敛目避开顾覃川的目光,摸着自己的茶碗说:“师父曾教导我们,不懂不要紧,只要有颗坚持学习的心,总有一天会开窍。我现在的画画水平比以前有所提升,想临摹这幅《雪松图》,让师父点评。”

  “好。”赵子然提议,“覃川一起去。”

  顾覃川站起来走向画案,姜妩取出宣纸,然后研磨。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严肃,赵子然觉得他俩需要单独谈谈,便起身暂离画室。

  赵子然一走,顾覃川便从姜妩手里拿过墨锭,没好气道:“手不疼了是吧?”

  姜妩轻叹:“你不该在师父面前暴露情绪。”

  “是你先惹我的。”顾覃川将墨锭舞得飞起。

  姜妩按住顾覃川的手背,说:“我和叶炀没有工作以外的任何关系,送画是我提的,当时我和他还没有达成合作关系。”

  谈项目,礼多人不怪。姜妩的解释令顾覃川心情稍霁,研磨的速度变得柔缓:“以后要我配合你,你提前告诉我,特别是涉及到其他男人的事。我心眼小,容不得沙子。”

  “我们没有恢复恋爱关系,你的占有欲别太强。”姜妩放开顾覃川的手,边铺宣纸边说,“这段时间我感受到了你对我的尊重,也明白你的用心,我正试着接受你,别让猜疑再次摧毁我对你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

  “你和我的工作环境免不了暗香浮动,我们以前没有迷失其中,以后也不会。所以,彼此信任好吗?”

  顾覃川放下墨锭,面对姜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上次电影颁奖礼,你看到那些女明星对我放电,你心里舒服吗?还有那个颜妍穷尽心思想勾搭我,你在意过吗?”

  姜妩垂下眼睫,沉默了半晌,吐露心声:“不舒服,在意过,但我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如果有好女人出现,我会默默送祝福。”

  说半天,姜妩不介意将自己拱手送人。

  顾覃川整个人都不好了,磨牙道:“你现在真的像一潭死水,怎么撩都惊不起半点波澜。你以前的热情去哪儿了?一次感情失败对你来说就这么痛苦?我看你面对工作的挫折越挫越勇,对感情你就不能抱点希望?”

  姜妩平心静气道:“工作和感情不能相提并论。工作在于积累和沉淀,只要努力就能获得回报。感情是荷尔蒙的碰撞,是心弦拨动的震颤,所谓日久生情,生的不是爱情,而是习惯身边有人的依赖之情。你讨厌被依赖,不是么?”

  “你的想法有问题!”顾覃川烦躁地在画案旁踱步,“你长期用这些理由自我麻醉,借此压抑内心的热情和原始的渴望。你又没出家,看破红尘有意思吗?”

  姜妩双手撑在画案上,耳后的头发垂落下来,羽扇般的长睫不停扇动,看起来像似在做心里建设。

  姜妩知道自己对感情是压抑的,怯懦的。如顾覃川所说,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便找各种理由自我安慰,只有午夜梦回时,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真实想法才会悄悄冒出来纠缠一番。

  顾覃川那么骄傲的人已经做出改变,自己何必扭捏作态,抓着过去不放?

  姜妩再抬头时,露出明媚的微笑,取下笔架上的毛笔递给顾覃川:“我们来合作一幅画吧,你画山,我画松。”

  姜妩卸下心理包袱的轻松的样子一看就是真实不做作的,顾覃川松了口气,拧成一团的眉心舒展开来,接过笔,道:“我会认真画,你也认真点,别用抽象派的画风毁了我的名著。”

  “还名著……”姜妩嫌弃道,“你的迷之自信是怎么练出来的?”

  顾覃川边蘸墨边道:“名师出高徒,师父的本领我学到了一半,但你是个美丽的意外。”

  “我的画功没你想象的那么差好吧!”姜妩微微鼓腮,胜负欲被顾覃川的话激发出来,另取一张宣纸,在顾覃川身旁练习起来。

  姜妩专注于自己的画作,每一次落笔都谨慎小心,雪松在她脑子里早已成型,但落于纸上却差之千里。

  顾覃川画好一座奇峰后,转目看向姜妩的画纸。

  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领导者,顾覃川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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