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_奸臣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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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临近小年,陆玉簪又去了净莲庵,她在这里为亡母和崔婶各点了一盏长明灯。

  “我要颂经,你下去歇一会儿,一个时辰后过来。”陆玉簪对翠色道。

  翠色不疑有他,颔首退下。

  陆玉簪跪坐在蒲团上,默读经文,半个时辰后,禅房门开了。

  李恪走了进来。

  陆玉簪闻声回头,脸上浅浅淡淡的笑意触及他的面庞之后渐渐消失,莫名的凉意顺着后背袭上心头。

  禅房不远处,躲在暗处的陆诗云咬牙切齿地目视前方,果然如此。这个贱蹄子,当真是学了她生母,就会勾引男人,这才多久,就勾搭上了李大公子。

  陆诗云死死攥着手帕,不无酸溜溜的想李恪也是个眼皮子浅的,竟然被陆玉簪那幅臭皮囊迷了心窍,与她苟且。

  腹内怒火翻腾,陆诗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令陆玉簪身败名裂,要不是怕牵连到陆家名声,进而连累自己,她都想一嗓子嚷出来抓他们一个现行,但是显然这不可取。嚷出来,陆玉簪吃不了兜着走,她不识大体也得吃挂落。

  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来,禅房门又开了,李恪走了出来。

  陆诗云诧异,这才进去多久,远远地看不清李恪神情,陆诗云也不敢多看,屏气凝神往里头躲了躲,待李恪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她狐疑地望望禅房,吃不准这是什么情况,想了又想,还是先行离开。

  禅房内,陆玉簪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香案上的小佛像,面无悲伤之色,眼泪却是滚滚而下,一颗颗打在衣襟上。

  终究没控制自己生出了妄念。

  娘说莫要相信男人的话,勿要学她。

  娘用血淋淋的一生做了前车之鉴,她偏要重蹈覆辙。

  幸好,梦醒了。

  陆玉簪闭上眼,任由眼泪决堤而出。

  哭过了,再擦干,便好了。

  一个时辰后回来的翠色心疼地望着陆玉簪通红的眼眶,“姑娘莫要太伤心,姨娘和崔婶地下有知,也是要担心的。”

  陆玉簪握着翠色的手慢慢站了起来,倘若娘和崔婶地下有知,该是要恨她不争气的。

  “姑娘且等等,奴婢去要盆热水来。”这么回去被有心人看见了,难免生出是非来,就有那些爱搬弄是非的。

  陆玉簪轻轻点头。

  收拾好,主仆二人便离开净莲庵,回到府里,迎接她们的是面沉似水的蔡氏,以及眼带得意的陆诗云。

  思来想去,确认陆玉簪和李恪暗通曲款的陆诗云决定直接告诉蔡氏,又不是查案子,哪需要什么人证物证齐全,她和锁秋就是活生生的人证,与陆玉簪当面锣对面鼓地对峙,就不信陆玉簪还能矢口否认。

  陆玉簪没有否认,她径直跪了下去,“母亲,我错了,我甘受一切惩罚。”做错了事,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侥幸。

  翠色满脸震惊,姑娘和李大公子,她,她怎么不知道?

  蔡氏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环视一圈,“玉簪留下,你们都退下,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一星半点流言蜚语,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陆诗云心头一凛,觉得蔡氏这是在警告她,忙忙保证,“女儿谨遵母亲教诲。”她又不傻,陆玉簪坏了名声,她也要被人嘲笑的,思及此,暗暗剜一眼伏跪在地的陆玉簪。

  “我一直以为你是几个孩子里最让人省心的一个。”蔡氏沉沉开口,语气里夹带失望。

  陆玉簪眼睛发酸,“玉簪让母亲失望了。”

  蔡氏点了点案几,两眼直直望着她,“上次在紫阳观,你是故意在周夫人面前失态的吧。”

  陆玉簪身子颤了颤,无言以对。

  蔡氏暗暗一摇头,“你们到哪一步了?”

  陆玉簪眼底涌出泪意,强憋回去,“私下见过几面,不曾私相授受,也未有,有肌肤之亲。”

  蔡氏略松一口气,若是如此,那便还有挽回的余地,“至于将来,李恪可曾说过什么?”

  泪水模糊了视线,陆玉簪忍不住带出几分哽咽,“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府公子,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

  蔡氏脸色沉了下来,要是庆王府肯来提亲,那便只是小儿女情难自禁,订了亲完全可以遮掩过去。可依着她的话,那就是一桩丑闻了,蔡氏望向垂着头的陆玉簪,她被骗了?

  蔡氏暗暗一叹,自古男子多薄幸,不由想到了她生母楚心慈,她对这个女人没好感可也没什么恶感,说白了就是个被情爱迷了心窍的蠢女人。原以为陆玉簪是个机灵的,不想竟然重蹈覆辙。

  蔡氏转脸让蔡妈妈带陆玉簪下去检查,检查什么,自然是检查是否还是清白之身。情感上,她倒是相信陆玉簪的,觉得她不至于这么蠢,但是理智上必须确认。

  陆玉簪脸色惨白的出来,整个人彷佛被凌迟了一遍。蔡妈妈自然不会凌辱她,可对于姑娘家而言,那种检查的意义本就无异于奇耻大辱。

  面无人色的陆玉簪重新跪倒在地,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蔡妈妈对蔡氏点了点头。

  蔡氏彻底松了一口气,没有铸下大错便好,养了一年,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了,真不想看她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既然知道是痴心妄想,就把心思收回来。”

  含着眼泪的陆玉簪轻轻点下头。

  蔡氏沉吟了会儿,遂道,“罚你二十藤条,抄《女诫》《女则》各百遍。”再重把人打坏了,又要耽搁上路,她们离开大同一年多了,把丈夫一个人扔在大同这么久,她着实不放心。待确定长女和外孙们平安,她得立刻出发。

  陆玉簪下拜领罚。

  见她不求饶,蔡氏沉郁的心情好转了些,知道错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谁年轻时候不犯一两次蠢,别蠢到家就成。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莫要天真了。”蔡氏说了一句。

  “母亲教诲,玉簪铭记于心,日后绝不再犯。”陆玉簪再次叩首。

  “下去吧。”蔡氏摆摆手。

  陆玉簪又拜了拜,“母亲,翠色她毫不知情,请母亲勿要降罪于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该罚的人是我。”

  蔡氏淡淡道,“她是仆,你是主,她没有照顾好你,这就是她的错。你要是真心疼她,下次做事前就三思再三思。”

  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陆玉簪哀求,“都是我的错,是我故意支开她,她只是奴婢,焉敢不从。”

  蔡氏不为所动,“主子犯错,奴婢受过,古往今来都是这个理。翠色照顾主子不力,二十大板。”

  陆玉簪张嘴欲求情。

  蔡氏看着她的眼睛,“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玉簪失声痛哭,她错了,真的错了!

  蔡氏叹了一声,“放心,要不了她的命,只是个教训罢了。”这个教训就是给陆玉簪的,她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攸关自己,还干系着身边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以为唱大戏呢。

  二十藤条是蔡妈妈亲自动的手,细细的藤条抽在小腿上,一下就是一条红痕,陆玉簪头埋在双臂里,一声不吭,疼的受不了了便咬住袖子。不过片刻,浑身的衣裳便湿了。

  蔡妈妈告了一声罪,吩咐下人妥善照顾,回去复命。

  “没喊?”

  “一声疼都没喊。”蔡妈妈回道。

  蔡氏笑了笑,“倒是个硬性的。”

  蔡妈妈也笑了下。

  蔡氏收了笑,叹了一声,“经此一遭,希望她懂些事吧,也让我省点心。”

  蔡妈妈道,“老奴瞧着,四姑娘是真的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最怕那死不悔改的。”蔡氏点了点头。

  ……

  一直留意着动静的陆诗云发现陆玉簪只是挨了二十藤条,心下不忿,陆玉簪做下这么不要脸的事,母亲居然如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若是在民间,这种人浸猪笼都是该的,再不济也得挨一顿板子啊。

  不忿归不忿,陆诗云却是不敢嚷出来,只能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陆玉簪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摔到需要卧床静养,陆初凌还发现陆诗云欲言又止,问她,又一脸纠结不敢吭声,逼得急了,就开始哭。陆初凌心下狐疑,歪缠着蔡氏,蔡氏拗不过她,也想让她引以为戒,遂告诉了她。

  陆初凌撇撇嘴,“果真上不得台面。”

  见状,蔡氏脸一沉,正要教训,丫鬟匆忙跑进来,“夫人,大姑奶奶发动了。”

  蔡氏哪里还顾得上陆初凌,急忙赶往承恩公府。

  陆初凝这一胎生的艰难,足足生了七个时辰,历经艰险诞下一对龙凤胎,陆初凝产后大出血,人险些救不回来,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望着孱弱的女儿以及一对外孙,蔡氏一边庆幸一边担忧,这养的住吗?

  原本打算等女儿平安生产后就离开的蔡氏又迈不开脚了,不亲眼看着外孙们脱离危险,她怎么敢走。丈夫和女儿,蔡氏比比,还是女儿份量更重一些,遂又把归期往后延了延。

  这个年,蔡氏就在担惊受怕过去了,一直到满月,两个宝宝还细细弱弱的,哭声比猫儿还小。满月宴上也没抱出来见客,只亲近的人家进去见了见。

  陆初凝的婆婆郑三夫人一脸虚心地向南康长公主请教,养羸弱的龙凤胎,南康长公主有经验,她眼馋的看一眼神采奕奕的陆夷光,盼着自己孙女将来也能这么精神。

  南康长公主那经验都是假的,陆见游一出生就白白胖胖,陆夷光身子虚弱,却是陆清猗在照顾。当然这些是不能说的,她挑着照顾小娃娃的一些经验糊弄了过去。

  略看了小宝宝两眼,南康长公主便离开,陆夷光也跟着郑家的姑娘下去玩。

  远远的看见陆初凌和陆诗云凑在假山拐角处一块说话,神色看着竟然有些愤恨。

  陆诗云粉面带煞,“生了一张狐媚脸,竟是连大姐夫都不放过。”

  陆初凌,“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亲眼看见的,大姐夫刚才多看了她好几眼,她长得招人,勾引别人就算了,居然大姐夫都……”陆诗云气愤填膺,“好生不要脸,怎么,瞧着李大公子没指望了,就想另攀高枝,可也没这么不讲究的,莫不是盼着大姐有了万一,她来当后娘。怪不得大姐怀孕之后,她来的这么勤快。”

  “你闭嘴!”陆初凌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陆诗云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看着陆初凌,“我,我就是害怕她使坏。”

  陆初凌眼底闪过一道怒色,“你要是敢在大姐面前乱嚼舌头,我撕了你的嘴。”

  陆诗云忙忙保证,“我怎么会,我知道大姐需要静养。”

  陆初凌瞪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陆诗云嘴角微不可见勾了下,陆初凌信了,她向来不喜陆玉簪,出了李恪的事,越发不耻她的人品。陆诗云眼中浮现畅快,多看陆玉簪的不是大姐夫郑明习,而是她未婚夫莫熊祁,狐媚子就是会勾引男人。她不能把她怎么样,就不信陆初凌还收拾不了她,陆初凌惯来霸道冲动。

  眼见着两人神色违和,陆夷光便没过去,省得触霉头,装作没看见她们,脚尖一拐去了其他地方。

  途中遇到了坐在凉亭里形单影只的陆玉簪,陆夷光微微皱眉,自打她摔了一跤之后,陆夷光发现陆玉簪变得更加沉静,眉眼间挥之不去的忧郁。

  陆夷光拐弯抹角的打听了几句,她只说没什么,陆夷光便没追问,还不兴人家有自己的秘密了。

  “四姐。”陆夷光扬声。

  陆玉簪抬眸,又是那种轻轻落落透着几分忧郁的笑容,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陆夷光便做不知,东拉西扯闲聊了一会儿。

  之后,陆夷光又被别人抓住东拉西扯了一通,中心思想——陆见深。

  陆夷光习以为常,这一阵她几乎每次出门都会被人拐着弯的毛遂自荐或者荐别人,其中好几个姑娘陆夷光都觉得不错,要不是大哥已经有心上人,她真有撮合撮合的冲动。

  奈何大哥心有所属,她当然不会去添乱,只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好消息,陆夷光忍不住了。

  在花园里拦住了陆见深,陆夷光清清嗓子,单刀直入,“大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嫂子骗回来啊?”

  陆见深神色难辨地看着她,顺势揉了下她的头顶,“怎么说话的。”

  陆夷光头一扭,“别乱我发髻,”又从善如流的改正,“是哄,你到哪一步了,我这天天被人缠着打听你的消息,我也很烦恼的。”

  陆见深扬了扬嘴角,“快了。”正月快过去了,他安排的人也就位,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她烦恼,自己也不轻松,有人朝她打听他的消息,难道就没人向他打听她的情况,尤其母亲还催着他替她相看。那种滋味,一言难尽。

  陆夷光眼睛发亮,“真的。”

  “自然。”陆见深微笑。

  陆夷光伸着胳膊老气横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哦!”

  陆见深笑容更深。

  恰在此时,一个脸生的婆子急匆匆跑来。

  陆见深叫住她。

  婆子喘着气道,“几位姑娘被马蜂蜇了,夫人命老奴来请呂府医帮忙。”

  陆见深立即命人去传呂府医,马蜂有毒,严重可要人命,呂府医颇擅长这方面。

  陆夷光急问,“哪几位姑娘,伤的怎么样?这正月里,哪来的马蜂?”

  婆子匀了一口气才道,“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老奴也不知道哪来的马蜂,听说好大一群,这冷天的马蜂最凶最毒,二姑娘三姑娘都被蛰的不轻,脸都肿了,四姑娘略好一些,被翠色护住了,可翠色整个人都不成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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