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厮扯_囚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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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厮扯

  萧凛正在气头上,拉着她一脚踹开了门,将人按到了栏杆上,迫使她睁眼去看:“你不是认为自己是玩物吗,今日朕就让你亲眼看看,什么叫玩物?”

  这里是庐州最大的青楼,一共上中下三层,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台子,到了晚上便奏起了靡靡之音,衣着清凉的舞姬在那里卖弄风情。

  而台下则围了不少男男女女,盯着那舞姬的身姿目不转睛,时不时发出些污言秽语。

  柔嘉实在不愿看,拧过了脖子闭上眼。

  “这才哪儿到哪,怎么就怕了?”萧凛冷笑了一声,捏住她的脖子强迫她睁眼,“睁开,看看你的四周,看看是什么样的?”

  柔嘉被他强行转了过来,眼神一扫,便瞧见了四处的走廊上有不少男女搂抱在一起,举止放浪,不堪入目。

  那身边的男的或眼神猥琐,或肥头大耳,都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管这还是在外面,便动手动脚的极为不规矩,那怀里的女子尽管害怕,还是不得不赔着笑,劝着人往里去。

  还有那喝了醉借着酒劲歪歪斜斜地醉汉,见着个入眼的便不管不顾地将人扯到怀里胡乱亲着。

  甚至于刚推开门送去一位客人的女人,丝毫没有休息的机会,下一位守在门口的立马又揽着她的腰把人推了进去。

  酒气,汗汽和刺鼻的胭脂水粉香气混合在一起,这里仿佛人间炼狱一般,待在这楼里直教人恶心。

  耳边净是些令人作呕的声音,柔嘉捂住了耳朵,不想去听,可她即便不听,触目所及却无一不让她心惊。

  “看清楚了吗?”萧凛从后面环抱着她的腰,举止格外亲密,但声音却格外让人心惊,“这才是玩弄,朕对你做的那些,哪及这些人十分之一?”

  可柔嘉听了他的话却没有任何庆幸,反倒只有感同身受的悲凉:“是不一样,不一样的不过是她们要接待几十上百的人,而我日夜被困在你身边,做你一个人禁脔罢了!”

  “禁脔?你把朕的宠幸当做是禁脔?就凭着你背负的那些罪孽,朕愿意让你在深宫活下去已经是恩赐了,你到底懂不懂?”萧凛怒不可遏。

  “那我不想要这恩赐了行不行?”柔嘉泪流满面,“我把一切都给了你,陪了你那么多日子还不够吗?”

  “朕是你想求就求,想走就走的吗?你既然已经是朕的人了,这辈子也也不要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认不清现实?”萧凛冷冷地开口。

  “我认不清?”柔嘉心里无比的冷,她环顾了这青楼一圈,只觉心痛如绞,“所以你把我卖到青楼,就是为了让我看清楚现在的处境吗?”

  “朕把你卖到青楼?”萧凛青筋暴起,一把将她按在了栏杆上,“朕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柔嘉被他按住,整个上半身仰跌在栏杆上,头顶上通明的灯笼刺的她双眼发疼,似乎再稍稍激怒他一下,他真的会把她丢下去。

  可越是这样,她反倒越发不低头:“难道不是你吗?从一开始不都是你设下的局吗,像追逐猎物一样看着我慌不择路很好玩是不是?故意给了这么多单子把我蒙在鼓里很好笑是不是?晚上偷偷摸摸闯进我的房间对我做那种事看着我怀疑,害怕,整日活在心惊胆战之中你满意是不是?你现在不承认了,可我初来乍到,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盯着我,折磨我!”

  真的假的,宫里宫外,她已经完全分不清,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疯狂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她忍不住朝他控诉:“我不过就是你的一个猎物!”

  她眼中满是愤恨,看着他的模样除了怀疑没有一丝情意。

  萧凛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好像胸膛里被刺进了一把无形的剑,扎的他鲜血淋漓。

  他心口被堵的发闷,眼睛的怒火几乎冲出来,忍了又忍忽然松了手。

  “对,没错,是朕,一切都是朕做的,你满意了吗!”

  他的手忽然一松,柔嘉从栏杆上滑落,捂住脖子跌坐在了廊上,止不住的咳嗽着。

  她咳的很凶,袖子里的玉章随着她的动作忽然滚落,叮咚叮咚的发出与眼前的压抑截然不同的清越声音。

  柔嘉眼眶通红,再看到那费尽了心思做的玉章只觉得是天大的讽刺,一抓起起来狠狠地摔了出去:“你无耻!”

  玉章被摔到了墙面,极清脆的一声响,随即弹到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他脚边。

  萧凛低头,只见那原本剔透的玉石已经裂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纹。

  他阴着脸,俯身将那裂开的玉章攥到了手心,心里积攒已久的怒火烧的快要控制不住,无比冷漠地开口:“无耻?看来朕还是对你太温柔了,没有对比你是真的不会明白。你这般拘束,总是这个不许那个不行,朕一贯照顾你,顺着你,可你却你这么想朕!朕总要如了你的意才好!”

  他眼眉一低,声音忽然无比冷戾:“来人,把这青楼里的鸨母拉过来,教她好好学学怎么服侍人,学会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玩物!”

  那鸨母原以为这男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富商,可他的气势太强,不怒自威,比她见过所有的人都更有威仪,鸨母一时间不确定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物,唯唯诺诺地带了东西进去。

  柔嘉被他丢到了房间里,一见鸨母过来,立即便厌恶地往后退。

  “你走开,我不要学,你们都滚开不要碰我!”

  然而大门被锁紧,她无路可逃。

  鸨母见多了这样的姑娘,放下了东西,耐着脾性劝了一句:“姑娘,你还是乖一些吧,那位看着是个不好惹的,万一真的惹怒了他,恐怕你真的要吃苦头了!”

  柔嘉一眼扫过她拿来的那些东西,心里满是恐惧,抱紧了身子摇头:“我不想学,你拿开!”

  “姑娘,你又何必这么倔强呢?这种事越是逆着来,你受的苦就越多。你年纪还小,我瞧着你是个不懂的,倒不如学着点,你好他也好,他舒坦了你也不会难受,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鸨母并不理会她的排斥,自顾自拿起了册子递过去。

  她追的紧,柔嘉被两个人按住,怎么躲也躲不开,被迫看了几眼,愤怒的一把将那册子撕了碎:“滚开,我为什么要取悦他,我谁也不想伺候!”

  她一边哭一边撕,那册子被她撕了个干干净净,手一扬,碎纸片飘了满地都是。

  萧凛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哭声和撕纸的声音神情愈发的冷漠:“撕了就再拿进去,有多少送多少过去,朕倒要看看是她的脾气倔,还是朕的耐心多!”

  侍卫听了他的命令不敢耽搁,又跟着鸨母传了话。

  柔嘉刚撕碎了一本,又有数十册递了过去,并且越发的大胆,一页页翻过,看的她浑身颤栗,缩在了墙角一个劲的哭着。

  鸨母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估计原本就是一对怨偶,阴差阳错闹到她这青楼里了。

  既然这公子能追过来,又出了大价钱将她竞下,想必心里一定是看重她的,因此鸨母很有眼色不敢对她硬来,只是无奈地叫人去通传该怎么办。

  “她不想看,耳朵总没坏吧,这点事还要让朕去教你?”萧凛冷冷地开口。

  于是,鸨母不得已,又跟她细细地讲着这里面的门道。

  柔嘉捂着耳朵,又屈辱又难堪,哭的情难自禁,把递到眼前的东西全部扫落了下去。

  可皇帝今日格外狠心,任凭她如何哭也不松口。

  她母亲早逝,没人教过她这些,今日便索性跟她一切讲个明白。

  哭到后来,柔嘉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萧凛才终于叫了人出去。

  可他一靠近,柔嘉便想起了方才看过的一切,瞬间恐惧到了极点,手边胡乱的抓着东西朝他丢过去:“你走开,我不想见你!”

  枕头,杯子,茶壶……她能碰到的东西全数丢了过去,地上瞬间一片狼藉。

  然而无论她如何歇斯底里,萧凛却还是一步一步靠近,直到把她逼近了角落里。

  柔嘉情急,已经没东西可丢了,抄起一本册子便朝他砸过去。

  一整本册子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膛,萧凛脚步一顿,捡起来翻了翻,唇边划过一丝冷笑:“原来你喜欢这本,那今晚就试试这本。”

  他说着将册子直接丢了过去,摊开在她眼前。

  柔嘉满是恐惧,连忙抖了下去,哭着骂他:“你龌龊!”

  “你这话未免说的太早,待会儿再骂也来得及。”萧凛从前仅剩的一丝温柔彻底消失,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自己脱。”

  柔嘉从未见过他这般直白,闻言连哭声都止了一瞬,睁圆了眼睛看着他。

  “朕的话你听不懂吗?你不动手,难不成是想让朕帮你?”

  他说着便要动手,柔嘉捂紧领口已经退无可退,后背紧紧的贴到了墙上,颤抖着声音摇头:“不要,我不要!”

  “现在知道怕了,是不是太晚了?”萧凛一想到她方才那诛心的话便止不住的发怒。

  柔嘉几乎要被他的眼神灼穿,下意识地便想逃。

  她的逃避就像是引爆炸药的最后一根火线,萧凛一把将人按在了床柱,捏着她的下颌便要吻下去。

  柔嘉后背发疼,眼看着他的唇一点点接近,情急之下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

  门外的两个丫鬟被吓得一僵。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回过神来连忙敲门:“公子,需要我们帮忙吗?”

  “滚!”

  萧凛冷声回绝,脸色阴的快滴出了水。

  门外的人被他一吼连忙走了开。

  柔嘉方才那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脑袋嗡嗡地响,一回过神来才发现指尖有点麻。

  她缓缓地抬头,只见他下颌上被划了长长一道血痕,为他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愈发增加了一份邪气。

  萧凛摸了摸那道血痕,指尖上沾了一丝血迹,眼神瞬间便愈发阴沉,捧着她的脸也不管她的挣扎便凶狠地吻了下去。

  他这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撕咬,柔嘉瞬间便满嘴的血腥味,又抬起了手朝着他挥过去。

  可这次那手还没落下,便被一把他攥了住,怎么挣也挣不开。

  “你再敢动试试!”

  萧凛阴鸷地看着她。

  “你混账!”

  柔嘉朝着他哭吼,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便要刺过去。

  可这次萧凛却不偏不躲,任她扎了下去。

  柔嘉也是气极,猛然听到了他一声闷哼,泪眼朦胧中才发现他肩上被刺的血红一片。

  她从未伤过人,被这鲜血一刺,连忙收回了手,惊恐地流着眼泪看着他。

  萧凛额上微微出了汗,一眼扫过那刺进皮肉的簪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面无表情地拔了下来。

  簪子脱离的皮肉的那一刻,他眉头才跟着皱了皱。

  “朕真是小看了你。”他盯着金簪上的血凉薄地一笑,“你就那么恨朕,恨不得杀了朕吗?”

  柔嘉看着那血,眼睛刺的生疼。

  她恨他吗?

  大约是恨的吧?

  柔嘉止不住的颤抖:“是,我恨你,我恨你的掌控欲,恨不得永远离开你,你为什么像游魂一样总是无处不在!”

  “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朕要了你的命!”

  萧凛彻底被激怒,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人按在了墙上。

  脚尖被提的几乎要离地,脖颈被他的虎口抵着,柔嘉隐隐有些喘不过气,却愈发不肯低头,噙着泪满眼皆是愤恨:“你动手啊,掐死我就一了百了,反正我受够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什么也做不了!”

  萧凛一瞬间暴怒,恨不得真的掐死她。

  可他的手心处贴上的血脉在微微颤抖,又将他拉回了一丝理智。

  “杀了你岂不是如了你的意?”他松了手,阴着脸一点点逼近,贴着她的耳边残忍地开口,“朕不杀你,你不是不愿过这种生活吗,那朕便要你永远躲不开,永远困在朕的身边!”

  他说着那原本掐住的手忽然换了方向,任凭她如何哭闹,挣扎,依旧毫不心软地制住她的膝,按着她的后颈在她满眼的心悸中重重吻了下去……

  里面又是砸东西又是扇耳光,外面守着的亲卫担忧皇帝的安危,听得胆战心惊,正欲起身询问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裂帛,他们又连忙走远了些。

  哭声混合着骂声一直未停止,中间那门被拍的震天响,曾经被试图冲出的人打开,但只拉开了一丝缝隙,又被砰的一声关紧,一推一扯争执间,门板被撞的几乎要从门框里飞出来,看的楼底下的鸨母又心疼又害怕。

  可皇帝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为着这点银子去惹怒他,齐成泽只得清了场拉了人下去。

  鸨母看着他们一个个气宇轩昂,仪表不凡的样子也不敢惊扰,只好吃了暗亏跟着人下去。

  已经入了夜,白从霜迫不及待地进了来,一进门,嗅到这劣质的胭脂水粉味立刻便掩了鼻子嫌弃地回身:“那女人呢,怎么样了?”

  鸨母得了命令,瞧见那暗处的人的示意不敢反抗,只得指了指三楼:“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办了,还没出来呢。”

  这些烟花巷子里的人惯会油嘴滑舌,偷奸耍滑。

  整个三楼静悄悄的,看着并不像有什么人,白从霜留了个心眼:“你没骗我吧?”

  “我哪儿敢!”鸨母连忙摆手,“若是不信,您大可以上去瞧瞧,隔壁房间还空着呢。”

  这是白家地界,仗着她也不敢欺瞒,白从霜实在按捺不住想看到她的狼狈样了,便抬了脚朝着楼梯走去。

  刚上了三楼,远远的正瞧见那房间的被灯光一照,窗纱上一闪而过的人影仰着头划过一丝令人心惊的弧影,而那压制的声音正是她最厌烦的那个细绵的语调。

  定然不会有假。

  白从霜这才放下心来,朝着身后的鸨母夸奖一句:“干的不错,等我亲眼看到了人,你重重有赏!”

  “不敢不敢。”鸨母低声下气,瞄了眼那房间,“我估摸着还有一会儿呢,要不您先去房间里坐坐?”

  白从霜巴不得她多受些苦头,她哭的越厉害,她这心里就越舒坦,是以点了点,也没介意近距离欣赏她的丑态,推了门便走进了那隔壁房间。

  一走进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她听得愈发清楚,不由得越发鄙夷,正准备出言讽刺的时候谁知身后的大门却砰地一声关了上。

  白从霜一惊,一回头却见她身后跟着的侍卫不知何时全都都拖走了,她连忙拍着门大叫:“开门,你们敢这么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可她一连拍了许多声,门外却无人搭理。

  她正要发火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白从霜猛然回头,却瞧见那原本安排给那个贱人的糙汉却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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