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偿还“你很怕我?”_囚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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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偿还“你很怕我?”

  柔嘉站在门边,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地想后退。

  然而刚退一步,后背猛地砸在了冰冷的门上,她才忽然清醒过来,她已无处可退了。

  她环顾了一圈,大殿里静悄悄的,张德胜不知什么时候已下去了,只有净室内的几个宫女动轻缓地在备着热水。

  热腾腾的水汽漂浮在上空,暖阁的气氛随一变,朦朦胧胧,隐隐约约,贴在人的衣领上,只觉得浑身要被水汽浸湿。

  夜风一吹,被打湿的衣衫贴着后背,又让她浑身一阵阵发冷。

  皇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句:“过来。”

  这次他的耐心显然不像上次那么,语气里全然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柔嘉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自投罗网的小兽,被围追堵截戏弄了许久,耗得筋疲力尽,再等着洗净送上他的餐桌,供他慢慢享用。

  事到如今,柔嘉避无可避,只能忍住了眼泪,当自己是一具尸走肉,无表情地抬着腿过去。

  “替朕宽衣。”

  等她一走近,皇帝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背,一下子挡住后所有的灯光,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柔嘉并不算矮,身材修长,骨肉匀停,但他双臂一展,眼前铺天盖地是他的气息,柔嘉才忽然觉得自己这点力量和他比是多么弱小。

  “没听见吗?”

  一低头瞥见她像个木头美人一般,皇帝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

  他的手一碰,那眼中蓄了一泓的泪便滑了下来,顺着白嫩的脸颊一直流到他指尖,烫的他微微酥麻。

  也愈发勾起了他的破坏欲。

  乌发,红唇,皮肤比白瓷更加细腻,就像传说中的精魅一般,整个人纯净又昳丽。

  把这样一张白纸弄脏,永远留下属于他的标记,只是想想,他的眼神便忽然暗的深不见底。

  柔嘉微微别开了脸,可她稍稍一动,反倒被带的更近,小巧的鼻尖差点撞上了他的坚硬的下颌。

  离得太近,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讽刺和占有欲,心里控制不住涌上一股屈辱和怨愤的酸胀感。

  可皇帝一见她这副模样,喉咙却愈发的紧,径直拉着她的蜷着的手搭到了他的衣带上。

  “解开。”

  他命令道,垂着眼欣赏她的表情。

  被这样不加遮掩的目光看着,柔嘉麻木的脸上终于还是绷不住『露』出了一丝难堪,一边控制不住地掉着泪,一边颤抖着指尖去解他繁复的腰带。

  玉质腰带“咔哒”一声解开,柔嘉踮着脚尖,慢慢将他的外衣拉了下来。

  只穿着一件玄『色』的里衣,青人的热气和力量感扑而来,无处不在地包围着她,让她屈辱中又多了一丝心悸,指尖微微发麻,悬在了半空不敢再继续下去。

  “继续。”皇帝看着她颈侧的薄红,不着意地更上前了一步,贴的更近。

  突然被笼罩地更近,仿佛她整个人钻进了他怀里一样,柔嘉害怕的同时,脖颈却不受控制晕开了更大一片。

  明明外间有那么多的宫女太监,他为什么非要她来做宽衣解带这种事?

  柔嘉实在是屈辱,固执地停了手,可皇帝看着她这番忸怩丝毫不为所动,拉着她的手搭上衣领,强迫着她一点点拉开。

  手心被迫整个贴上了他的肩,热力毫无阻隔的传了进来,柔嘉实在比不过他的放肆,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我自己来,你放开……”

  仅仅是靠近,她整个人已烧的绯红一片,皇帝看着她绷紧的腰背,反而更进一步,大喇喇的张开手臂:“全部解开。”

  他很高,看着她踮起了脚尖,双手吃力地举着,也丝毫没有低下头或是弯着腰来屈就她的意思。

  柔嘉捏着衣襟,不想碰到他任何一寸皮肤。

  可她又实在够不着,脚尖踮的酸痛,最后脚踝支撑不住一弯身不小心整个人朝着他扑了过去,被他抱了个满怀。

  “就这么迫不及待?”皇帝攥着她的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不是……”柔嘉别过头,受不了他言语上的讽刺,绷着身子,尽量离他远一些。

  可他双手却忽然合拢,把她牢牢地套在了一个圈里,浑身上下充斥着他的气息。

  柔嘉无怎么挣挣不开,迫不得已,只用双手抵住了他的肩,才稍稍拉开一些距离。

  然而这么一挣扎,她头顶上戴着的太监帽子被甩了出去。

  满头的乌发倾泻而下,柔软的发丝从他的肩头和手臂上滑下去,微麻的痒意激的皇帝脸『色』微变,忽然收紧了手臂,按住了她的腰将她带自己。

  柔嘉贴着他站着,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她慌张地下意识想躲,双手无措地安放,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他胸前的伤疤,微微凸起的触感一传来,唤起了往昔极为惨痛的回忆,灼热的气氛忽然凝了下来,两个人僵硬了一瞬。

  皇帝松开她的腰,眼中翻涌的欲望忽然沉了下去,代以无边的冷意。

  “怎么不躲了?”他沉沉地问道。

  柔嘉看着他胸口那一道狰狞的箭伤忽然说不出话来,微微偏过了头。

  “原来你还没忘。”皇帝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睁眼去看,“这是乾十七的时候,朕领兵围剿叛贼的时候伤的,朕当时设了局,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全歼敌军,可最后却功亏一篑,还中了一箭,你知道朕为什么会受伤吗?”

  柔嘉自然是听说过的,那场战役太过惨烈,又和他们牵扯不清,她想忘忘不掉,脸颊一瞬间白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皇帝掰着她的脸靠近,“是心虚吗,还是愧疚?”

  “不。”皇帝忽又冷笑了一声,“像你们这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怎么会愧疚。你是不是在后悔,后悔当你母亲没能再大胆一点,若是当直接把朕一箭『射』死,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他声音很犀利,眼神也从未有过的锐利,柔嘉被他攥的被迫扬起了头,下巴微微发了红。

  她摇摇头,努力地辩解:“不是的,母亲不会那样做的……”

  她不信,不信母亲会置那么多人的命于不顾。

  母亲只是想自保罢了,她不会真的想害人,即便那么多人在说这件事是她指使的,柔嘉也不信她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是?那你告诉我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是他们自愿去送死的吗?”皇帝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眼中隐隐有戾气在翻滚,“当的事的确不是你母亲直接出的,但那人是你的舅舅,又有什么差别?当明明只差最后一点了,三千人浴血奋战,在等着你舅舅的援军,可他呢,屯兵不发,贻误战机,生生拖了一天一夜,拖到大雪封山,血流成河,才装模样地赶过去。可那时三千人已全部战死,周存的腿废了,朕也身中一箭,命悬一线。你说,朕该不该杀了他,该不该让你们偿命?”

  皇帝一提起旧事,眼神忽地变得无比暴戾,手腕一紧地仿佛要将她的脖子折断:“可朕一登基,他便逃的没有影了,你说这笔账朕应该找谁还?”

  找谁还?现在这宫里只剩了一个她了。

  柔嘉被他掐的快喘不过气来,忍不住红着眼圈求他:“皇兄……皇兄你冷静一下……”

  她的声音因为被攥紧显得有些细弱,可皇帝的手却越收越紧,神『色』也越来越阴沉,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柔嘉觉得脚尖仿佛快离了地,脚下一个不稳,桌案上的瓷瓶不小心被她拂到了地上,清脆的一声碎瓷声传来,皇帝一清醒才慢慢松开了手。

  终于被放开,柔嘉撑着桌案大喘了几口气,那股濒死的窒息感才渐渐退去。

  可喉咙里却像堵了异一般,呛的她不住地咳嗽,咳的脸发红了,才终于慢慢能常呼吸。

  她咳的厉害,脖颈上一圈红痕,眼中还盈着泪,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墙站着,一副害怕至极的样子。

  可皇帝怒火烧的旺,她这副模样不但没能惹得他怜惜,反倒愈发惹得他戾气暴涨,他摩挲了一下指尖,晦暗不明地说了一句:“过来。”

  柔嘉却是怕极了他这副模样,生怕他真的会掐死自己,她摇了摇头,死死地抓着桌案不放。

  她不动,皇帝也不着急,只是忽然抬了步朝着她走去。

  烛光从他身后照着,投下了长长的一道影子,一点一点朝着她『逼』近,当那影子落到她脚边的时候,仿佛巨兽张开的血口,吓的柔嘉后背直发凉。

  皇帝看着她害怕的模样却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仍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额上的汗越来越密,仿佛便能解了几分快意。

  “别过来,皇兄你别过来……”柔嘉实在是怕极了现在的他,一边哭着,一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她退的太急,身形也有些不稳。

  眼一低看见她脚后的大片碎瓷,皇帝终于还是停了步,低斥了一句:“别动。”

  可柔嘉现在满心皆是恐惧,听见他的话不但不停,反倒退的更急,眼看着要倒在那片碎瓷上的时候,皇帝到底是还是没忍住,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才免得她整个人跌下去。

  柔嘉低着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碎瓷片,惊魂未定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当她再转过头来,看到那抱住她的人,又惊恐地伸手去推他:“不要碰我,放开我……”

  他的手像刑具一般,掐的她的腰仿佛快要被折断了,又疼又热,柔嘉下意识地挣扎着。

  她怕的实在厉害,皇帝险些抱不住,低斥无果,他干脆一把将人抱起,丢到了床榻上。

  入眼一片明黄,又勾起了那晚柔嘉疼痛的记忆。

  柔嘉实在是怕,顾不得脚底的疼痛,抱着膝往后缩。

  可床榻就那么点地方,三围着帐子,只剩一出口,还被他牢牢地堵住。她刚想一退缩,脚腕忽然被他一把扯住,整个人被他一点点拖了回去,一直拖到了他的身底。

  眼前铺天盖地是他的气息,躲也躲不开,柔嘉头皮发麻,哭的连声音在哆嗦:“皇兄,你放过我……放过我不?”

  那些事不是她做的,她也不信和她们母女有关,以皇兄的怒气她实在是怕他今晚会把她折磨死……

  她哭的格外伤心,整个眼圈红了起来,鼻尖也通红一片,被攥住的脚踝更是一直在颤抖。

  皇帝大约是被吵得头疼,终于忍不住斥了一句:“别哭了。”

  他声音很严厉,柔嘉被吓的立刻止住了声,但眼泪却是不听使唤,仍是一滴一滴地砸下来,无声的落泪更叫人心生怜意。

  皇帝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知怎的忽想起了那受伤时,她似乎也是肿着一双眼,复一地拎着补汤送到东宫去。

  只是当时永嘉守在门外,不让她进门,着她更是没有言语,那些汤不是被扔了,便是当着她的倒了。

  即便是这样被奚落,她也一未落。

  他当时听闻了这件事,只当是黄鼠狼鸡拜冷笑了一声便过了,并不会理会她那可笑的举动。

  可偏偏这样小的一件事,他以为早已淡忘地一件事,却莫名记到了现在。

  她那会儿刚及笄,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整个人像一朵春的花苞,娇艳却无力,被裹挟在朝堂的激流中东摇摆,寸步难。

  她又懂得什么呢?

  她不过是想用用一些微薄的善意来试图弥合两边的裂隙罢了。

  真是天真,愚蠢又可笑。

  她那一贯精明的母亲怎么会生出来一个这样干净的女儿,干净到令人心烦。

  皇帝眉间浮上一股冷意,如果她曾有一丝丝的野心,一点点的恶意,他能毫不留情地将她直接掐死。

  可是她没有,她即便被这样粗暴的待,也只是忍着眼泪,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为什么有人在过了这么多的事还能这么纯净?

  纯净的让他心生暴戾,想把她一起拉进这泥潭里……

  皇帝托着她的后颈忽然拉近,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轻柔舒缓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更近,去寻觅更多的香气。

  可他一靠近,身下的人便哆嗦的眼皮一颤,紧紧地闭着不敢睁开,双手更是轻轻抵着他的肩,整个人可怜的像一只被『露』水打湿了翅膀的鸟,瑟瑟地蜷成一团,却又不敢挣扎。

  “你很怕我?”皇帝凑近了她的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

  他的气息实在是太具有侵略『性』,柔嘉整个人被他笼罩着,耳侧微痒微麻,说不出的感觉,她下意识地想点头,可是刚一动,想起了他方才的可怕立马又改成了摇头。

  皇帝捏着她小巧的耳尖忽地低笑了一声:“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只是话一出口,他看着眼底那一截白腻的脖颈,忽然想到了『乳』白『色』的『奶』豆腐,又想到了清甜多汁的荔枝肉,竟真的被勾起了几分食欲,像着了『迷』一般一点点剥开了她的衣领顺着那脖颈吻了下去。

  当他的唇越来越『乱』的时候,柔嘉眼睫止不住的颤着,抵着那肩膀的手忍不住嵌了进去,可这点疼痛丝毫阻挡不了他,反倒激的他眼底更加晦暗,最后十指扣,一把将她的手牢牢地按在了头顶。

  明黄的帘幔被急切地一碰,层层地垂坠了下来,床帐里突然暗了下来,他眼底的情绪也无需再遮掩,汹涌地将她整个人拖进了无边的欲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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