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李总旗为何一言不发?_儒雅随和的我怼人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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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李总旗为何一言不发?

  “咦?此子身怀文气?他不是北镇抚司中人么?”

  回头看了一眼,冯切有些惊讶。

  他出身儒家王脉,对大乾儒生的情况再清楚不过。

  大乾境内,书院学堂虽然不少,但绝大部分都只是单纯读书而已。

  许多儒生有不少学问在身,但也只是普通人。

  就像曾经的六公主驸马上官麟,虽然学问不少,甚至能考取功名,但却没修得一丝文气。

  像上官麟这种情况,在大乾比比皆是,并不罕见。

  “这李观棋这种出身,怎么反倒去北镇抚司当了典吏?”

  冯切心头暗道,有些疑惑。

  在如今的大乾,儒家法就只有国子监与学宫两处还有传承。

  见李观棋身怀文气,他理所当然认为对方是出身这两处。

  “这李观棋,不是两大学府出身?”

  苏临渊眯缝着眼,也看出李观棋身怀文气。

  大乾两大学府,即为学宫与国子监,儒家传承只在这两处。

  而这两大学府的儒家修行法传承,则是属于儒家两脉。

  苏临渊是大乾学宫出身,昔日在学宫之中也是风云人物,对这一点清楚无比。

  也就是说,哪怕是两大学府的学子,想要修文气,也要在儒家两脉中选择一个。

  又看了眼李观棋座次,苏临渊有些疑惑。

  看李观棋座次,并不属于两脉中任意一脉。

  “可这样说来,他又是如何修得文气?北镇抚司……难道与那人有关?”

  苏临渊沉思,他想到一人。

  那人才华横溢,与他同年科举,甚至还压过他一头,高中状元。

  后来,他入朝为官,攫升很是迅猛,但那人比他更快。

  在他升至正五品时,那人已经官居北镇抚司指挥使了!

  倘若没有发生变故,那他和对方官职应该相差不多。

  “这蔡达应该不知晓此子有文气在身,不然不会如此轻易发难。”

  想到颜仲卿,苏临渊微微点头。

  蔡达的诗并不精妙,如果李观棋是个武人,可能无比难堪。

  但李观棋身上都修出了文气,少说也看过千百卷诗书了,想来不会没有还手之力。

  在他旁边,周老尚书也有些疑惑。

  “这小子哪来的文气?”

  要说出身他儒家两脉的人,身怀文气再正常不过。

  可不是这样的话,就有些奇怪了。

  毕竟,如今文道长河久寂,修儒家法也比从前困难许多。

  “哦……北镇抚司,莫不是那颜仲卿的门生?”

  周老尚书沉吟半晌,反应过来。

  “要是这样,倒是说得通!”

  当初,这颜仲卿以新科状元之身入朝为官,很是瞩目,势头迅猛。

  对方上任北镇抚司指挥使时,他还在任。

  不过如今,他已经卸任多年,对方却还是北镇抚司指挥使,想来其中有些内情。

  “要是昔年状元亲自教导,身怀文气也不为过。”

  周老尚书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欣赏。

  这要是在千余年前,那还没什么。

  昔时文道长河兴隆,哪怕是乡野书院,也能出一两个修出文气的天才。可换做如今,哪怕是出身两大学府,想修出文气都是千难万难!

  就算有状元教导,能修出文气也同样不易!

  “这李观棋倒可能是个好苗子,只是不知底细如何。”

  周老尚书心思微动。

  正好现在有人发难,可以借着这事略窥一二。

  另一边,苏临渊与冯切也都不发一言。

  在场宾客虽多,可能看出李观棋身怀文气的只有他们三人。

  眼下,三人心中各有所思。

  而他们的表情神色,落在旁人眼中,却是解读出了另外的意思。

  “这……看那三位的意思,居然没有异议?”

  “是他们也不喜这李观棋,还是那七绝咏龟有我读不出来的出彩之处?”

  “不管是哪种,恐怕李观棋都是骑虎难下了……”

  众人压低了声音议论着,都不由更加笃定。

  这诗会一众宾客,就数座次最前的三位大家学识最高,地位也最尊崇。

  王北耀赠出黄金镇纸一举,负责裁判的先生自然不会说什么,毕竟是贾府花钱请来的。

  要说有人敢提出异议,也只有这三位大家!

  而看现在这情况,三位大家却似乎是默许了?

  一众宾客心中顿时有了定论。

  而在台上,王北耀也小心地看了眼最前方三位大家,见三人面色如常,这才又动了动手指。

  后面座次,有一白衫书生站起身来。

  “李总旗,可不要说小生没有提醒你!”

  这白衫书生说着,凑到李观棋桌前。

  “今日之诗会,于你而言,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说着,白衫书生端起酒杯。

  “机会?”

  李观棋瞥过去一眼。

  从称呼里,他就能看出这人成分。

  他官职是总旗,兼试百户,但大家都称百户,没有故意叫总旗的。

  正常人说话都是捡好听的说,除非不正常。

  这人这么叫他,和自报家门没什么区别。

  “听说李总旗之前当典吏时,最喜欢出入教坊司,与这位九莲姑娘眉来眼去,吟诗作对。攫升总旗之后,更是想为她脱籍,想来要不是感情深厚,做不出这种事。”

  白衫书生笑意盈盈,手中酒杯往上提了提。

  “教坊司那等场所,听说出入一趟开销不小,李总旗清廉,怕是有些捉襟见肘。脱籍一事更是不易,极有可能跑前跑后,最后人财两空。这小生如此说来,李总旗可知道今日机会难得了么?”

  “如今,只要赋上好诗一首,即可得大家赞许,又可抱得美人归,省了平日花在教坊司那些银子,岂不是大好的机会?如此机会在前,李总旗却又为何一言不发?”

  这白衫书生声音不大,但却刚好让众人听清。

  顿时,场中议论声嘈杂一片。

  听完这人说话,李观棋点了点头。

  明牌了,这人和先前那个蔡达都是王北耀派来的。

  李观棋没看面前这白衫书生,而是看向前排座次。

  ‘儒家两脉的人,都各有人来……’

  李观棋心念急转。

  周老尚书出身正统儒家,吏部郎中冯切则属于王脉儒家。

  他自然不会和这两个狗腿子置气。

  真正需要考虑的,是前排座次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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