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志才吾友!我来吊丧也!_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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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志才吾友!我来吊丧也!

  第92章志才吾友!我来吊丧也!

  程昱听了这话,笑容就更是灿烂。

  当即伸出手压了压,笑道:“先生不必强提此事,哪怕你与他非是同族兄弟,只是普通友人,我也要款待。”

  “为何呢?”程昱自问,立刻作答:“概因,我这官位的功绩,便是他所给,否则岂能有我今日。”

  “遥记得,当初蝗灾之时,我亦是躬亲而行,率众平灾,在前如何惨烈也不曾退却,奈何百姓愚昧,不知其为虫蛊,只道是神虫降世,带祸至此,那时候,我是急得日夜难眠,可是又无可奈何。”

  “却在此时,孟誉亲至!”

  他起身走来,将酒觥直接放在了案牍上不拿,讲述此事的同时,顺带不喝了,再喝下去非得被郭谊这个族兄喝死不可。

  这段过往,说得激昂,郭嘉自然也是喜欢听,颇为期待的盯着他看,“然后呢?”

  “呵呵呵……”程昱轻抚胡须,腰板已经不自觉挺直,“实不相瞒,世人只知主公以自身为表率,吞蝗虫以证其非神虫而为害,但实际上,最先食下此虫者,乃是我。”

  “哦?”

  郭嘉眼眉一挑,顿感意外。

  “不过,却也是孟誉当时力劝,故才铤而走险,实在是蝗灾甚重,百姓苦不堪言,我唯有如此方可振奋人心。”

  “太守当真高义!”郭嘉感慨道,继而举起酒觥,“来,满饮此杯!”

  “高义不敢说,过誉了,”程昱摆了摆手,依旧看着远处,高深莫测的道:“你为郭谊之兄,既如此,有些话我也权当提醒,可告知一二。”

  郭嘉自己喝了一口,抬眼看向他,淡淡的道:“洗耳恭听,还请太守赐教。”

  “呵呵,不敢当,”程昱回到座位上,稍稍松了口气。

  一番拉扯,总算少喝一觥,接下来这人应当不会再邀了吧?

  “奉孝自颍川来,结交甚广,友达海内,自负才学而至主公麾下,定是有高瞻远瞩之见,因此应当和毛孝先、郭孟誉、戏志才等人一样,在来时就已想好策论。”

  “若是得高见入帐,则主公喜矣,无需他人劝说也一样会重用。”

  郭嘉笑了笑,满脸自信,丝毫不为所动,“自然,是早已准备,君想听什么见解?”

  “不敢得听,”程昱眼眸微动,想到此人之位,日后去军中若是面见主公,得赏识后,应该是顶军师祭酒之位,也不愿打探留一不贤之面貌,是以笑道:“我不听,还是交由主公听吧,毕竟此乃是奉孝,进献主公之言,接替祭酒之位。”

  郭嘉听闻这话,悲从中来,一时又饮三大觥,一脸沉闷不语,这模样也吓到了程昱。

  而程昱则是上身后仰,看得目瞪口呆,这人怕是饮了二十几觥,如若换成坛,也有数坛之多。

  当真是海量,而且性情中人,不拘小节,豪士也。

  恣意潇洒,姿态也颇为狂放,在这堂上丝毫无有惬意,其冠也能扔于案牍之上,程昱此时暗暗叹息,才明白果然是与祭酒臭味相投之人。

  两人的习性如出一辙,且这位郭奉孝或许因外貌甚美,身姿如松而更加自然,别有一番味道。

  “呵呵……”

  程昱拱手而拜,并不再多言,吩咐左右照顾客人,自行退去,回后院睡去。

  ……

  三日后。

  戏志才府邸之外,因其大病初愈,遂宴请友人在家中一聚,于中堂摆好宴席,内屋则是两侧设席,引曹操至主位。

  郭谊、荀彧在客位,自己则是陪同于右侧首位,饮酒畅谈,好不热闹。

  因其初愈不可大肆饮酒,于是只小酌几碗,就听其余先生吃酒聊天,时而笑声不断。

  等到快入下半夜,曹操已经先行回去,荀彧且也是赶去公务,院中还有几人好酒无事,如曹休、乐进等陪同,文臣之中则还有郭谊带诸葛亮在吃菜,就地教学些许厨艺。

  典韦则是恬不知耻的与几位将军称兄道弟,一同喝酒聊天。

  这时候,忽然冲进来一人,形似鬼魅,脚步虚浮,在后有两人跟随,手持长木勺,刚进门将木勺一挥,其中纸钱飘洒,白白如雪,飘飞满院。

  伴随着他的哭喊,整个大院的人都看了过去。

  “志才!!吾来晚矣!!志才,吾来晚矣啊!!”

  这一声痛哭,大院何等安静,原本喝酒的将军们顿时都愣住了,碰杯的动作都不曾有动,仿佛全都被石化了一般。

  郭谊和诸葛亮本来在交头接耳,两人从一侧看过去,却见一人几乎是哭倒在了门前,身穿黑袍,但外有缟素,声泪俱下,真情流露。

  此时,郭谊当场喃喃道:“这场景,卧槽……太熟悉了。”

  诸葛亮眼睛一挑,当即好奇的抬头,“老师,为何熟悉?”

  “以前,我就在汉滨一带,为人吊丧谋生,似他这般冲入府中,哭嚎震天,且三步拜倒,至少三百钱。”

  “哦……”

  诸葛亮顿时肃然起敬,而且深深理解,乡里许多英豪,若是不幸故去,在丧礼之上多是越多友人痛苦,其家中自然越觉得有面子。

  这证明其地位越高,得人挂念。

  特别是名士,若哭丧丁零几人,或者唯有自己家人,便乃是普通人耳,这一位刚进来这段,便足以证明主人家是德高望重,至少是太守之威德。

  郭谊长叹一口气,道:“此人之技,在我之上耳。”

  这还是他第一次服输,当初为了讨命,都没那么厉害,真乃神人也!

  “老师……”诸葛亮嘴角猛然颤了一下,“不至于吧……”

  你说得好像这是什么经天纬地的才学似的。

  不就是哭丧么,为何老师伱如此惋惜?!

  “好好看,好好学,日后或许你用得上。”

  郭谊想起了那位名为周瑜的大都督,也是诸葛亮亦敌亦友的人,于是严厉的规劝了几句。

  “这也要学……”

  诸葛亮当即低下头来,少有不满的嘀咕了两句。

  老师当真是,这笃学的性子是否有些……奇妙了。

  但少年好奇,他又如何不期待接下来的热闹?

  毕竟,院中这人哭的祭酒,就在堂上喝酒呢,听见之后会不会感激涕零?!

  “呜呼志才!不幸夭亡!叹修短矣!人怎不伤!!!我心痛哉!痛饮三觥!!君若有灵,当以慰托!君若有灵,享我烝尝!吊君少时,交某于畔!仗义同济,以舍让居;吊君弱冠,与某同游,畅意山河,定谋中庐!计安仓粟,各取已安;吊君壮力,壮志已酬,得主而栖——”

  “郭!奉!孝!!!”

  从屋里忽然冲出来一人,持剑飞奔,面色凶煞,双眸瞪得满眼的血丝,跃出房门后直奔庭中那年轻人。

  在门口大气起伏,手都快将长剑握断。

  喝酒处的将军们哪里见过这阵仗,此时都已归于位上,各自斟酒,看得目瞪口呆,一眼不眨。

  “郭奉孝!!我还未死,你来吊什么丧!?”

  “哎?!你写的书信,不就是遗言吗?!你怎生还不死啊!?”郭嘉也愣住了,当即气愤了不已,当即道:“戏志才,你竟骗我来此!是何居心!?”

  “你他娘的,你还着缟素……你怎不戴孝打幡!?”

  郭嘉听闻这话,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你我曾约定过,彼此不说道此等无孝之语相激!”

  戏志才越想越气,牙都要咬碎了,猛然向前冲了几步,而郭嘉则是立刻后退几步,与他保持相对的距离。

  “我,我真是……啊啊啊!!气煞我也!!”

  戏志才大吼了几声,愤恨的盯着郭嘉,问道:“你一路来,为何不问!你为何不问!”

  郭嘉一时语塞,双手一摊,道:“我悲痛欲绝,一路都在思此吊文,为君送行!如何有时间去问!?”

  “啊?”戏志才听他还敢提吊文的事,当即持剑缓缓逼近郭嘉。

  此时的郭嘉,已经将自己身上的缟素都扯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之后,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淡漠的表情。

  张开双臂,点头说道:“兄若无事,才是幸事。”

  “其余皆为虚妄耳,如今再相见,何故持剑相向,兄,思煞我也……”

  郭嘉说完,破冷而而笑,乃至双眸都带着雾气。

  如此神态,自然令人动容。

  戏志才持剑相近,丝毫不减半步,而郭嘉则是慢慢后退,同时双手颤抖了一下,嘴角不断撇动。

  “戏志才,你别给脸不要脸!”

  “呸!你才不要脸!我还未死,你却给我缟素哭丧,我今日非给你几巴掌!”

  “你这话跟谁学的,以前你也不这么说话。”

  郭嘉直接绷不住笑了,撒腿就在中庭跑了起来。

  这一夜。

  志才自无寝也,持剑逐奉孝于中庭,几乎是一夜为停。

  郭谊和诸葛亮也不是好事之人,看到寅时就打道回府了,但留了典韦在院中喝酒,随时记录状况。

  且顺道去了荀彧府上,荀君亦未寝,悉数告知此事,而后荀彧换了装束,一路小跑而去。

  ……

  “哈哈哈哈!!!”

  第二日,郭谊起得大早。

  带着诸葛亮就来见曹操。

  然后将昨夜之事告知,曹操听完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不断的拍打大腿,大呼可惜,“可惜,可惜呀……”

  “唉呀,我昨夜若是晚走便好了,太过可惜了。”

  笑了许久,曹操已大概知道此二人之关系,或许要好到宛若亲族兄弟一般,这是好事。

  但不知其才能如何。

  郭谊一向学识极多,也曾知道各地的人物风评,这位郭奉孝,和他本是同族,上次问及也只是说知晓但为见过。

  不如多问些。

  “孟誉,今早就来见我,可是有什么要事禀报?”曹操先是问及其他,想来郭谊很少这么勤于觐见,每次来,定是有要事。

  第一次乃是进言寿张之事,得屯田之计。

  第二次便是仁政攻徐,如今得三州之地,击溃袁术困于寿春。

  第三次是农耕之器,如今已在试用,且逐步推行。

  每一次都有好事,这次来,定然也有好事。

  就算要问,还是等之后再问便是。

  此刻,郭谊拱了拱手,道:“没事,就是专程来告知主公昨夜趣事,祭酒差点被动去世。”

  曹操:“……”

  你真,你真八卦啊!!你来和我摆八卦阵的是吧!?

  还带你的弟子来,他娘的你每天能不能教人家点好!

  “那你就专门来给我说人家的坏话了?”

  “诶!”郭谊当即凑近了些,“您就说好不好笑,想不想听?”

  曹操神色一滞,不耐烦的点了点头,“爱听,下次若有,早早来说。”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好不放肆。

  这个时候根本无人来觐见,也没有多少公务之事,两人还是本真模样,都是真面目,曹操笑了笑,也正色了起来。

  当即道:“来,我先问你几件事。”

  郭谊依言道了位置上,和曹操相对于一张案牍。

  “主公请问。”

  “先说一人,非郭奉孝耳。”

  曹操先行开门见山,表明了郭嘉之事后面要问,让郭谊想好再说,而后接着道:“我要问的是,刘玄德也。”

  郭谊顿时意外,想了想后道:“我最近可没见他。”

  “啧,”曹操咋舌道:“但,此人心志不小,难以收服。”

  “最近,我听闻其治小沛,使民心依附,百姓恩赞,我怀疑其心暗藏大志,且不少麾下文武,都明言刘备为君子,有盛德;也有人说其以仁义立本,假仁假义耳,非躬亲不可服众,非盛德不能收心,此乃是手段。”

  “你怎么看?”

  曹操似笑非笑的盯着郭谊,期待他的答案。

  此事,曹操已经问过数位心腹重臣,麾下名将。

  各有答案,但曹操总觉得难以断定,在他心中,刘备颇有刘虞之影,只是未得那等地位。

  但若是假仁假义,韬光养晦,那此人心智何其不简单。

  曹操在看着郭谊时,诸葛亮也在一旁偷偷注意,此等场景少见,趁现在诸臣还没来,未曾有公务,正好得学。

  郭谊思索片刻,心里也在沉思此事。

  劝杀、劝放任。

  其实就是这两种答案而已。

  杀了刘备,没有足够好的理由,况且他现在真的什么错都没犯,怎能以莫须有罪名杀人,那岂不是要寒了无数人的心?

  若是劝收服,那刘备有可能真的臣服吗?断然不可能。

  这无论怎么回答,在这个时候都不是好答案。

  但是此刻,郭谊的脑中灵机一动,宛如有神助般,顿时通达。

  眉头一展,拱手道:“刘玄德者,宛若一面铜镜,而诸人评价,则像是在照镜子;评价者觉得他是何等人,那他自己便是何等人。”

  曹操闻言,上身当即后仰,靠后深思这段话。

  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极其有道理。

  仁义者,便可窥见仁义;诡谲者,便曰其自有暗志。

  “那,孟誉你猜猜,我若是窥镜时,会看到什么?”

  曹操继而好奇的问道,面带和善的笑意。

  郭谊邪魅一笑,轻声道:“主公若窥镜,只能看到其二弟。”

  曹操神色一滞,继而和郭谊相视大笑,乐得开怀无比,简直是两个黄鼠狼得偷鸡时窃喜也,大有一种,观其二弟而其乐无穷的感觉。

  “哎呀,知我者,孟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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