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云开(2合1,萌新求订阅)_娘子魔族长公主,我吟诗成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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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云开(2合1,萌新求订阅)

  第88章云开(2合1,萌新求订阅)

  光柱笼罩内。

  右手手掌已是鲜血淋漓的少年郎,墨发无风而起。

  而他冷然又桀骜不羁的声音,从光柱中向外扩散,清晰传入在场众人耳畔。

  谢咏絮神色木然地抬眸,凤眸又燃起微弱的期冀。

  紧紧搂着妻子的白夜,此刻凝望身形傲然的李诚,面色不禁微有动容。

  即使对方毫无修为,却尽显谁与争锋的无双气势。

  由于天问大阵进行到了尾声,

  三层楼高的神兽虚化成与人等高,漫天花雨也变得零零散散。

  这种情形下,

  无需白梦颜帮忙,即使李诚不动用修为,也能握住余下的半截朱砂笔。

  制止住小师妹想帮忙的举动,李诚有些踉踉跄跄地,像醉酒之人连笔书写出了第一句诗:

  「一日兼他两日狂」

  看到此句的金院长,瞳孔微微放大,感慨于开篇便尽显的清狂之意。

  和前一首相比,眼下这诗更加通俗易懂,返璞归真。

  甚至即使初入学的蒙童,也能读懂这是何意。

  在远处面露悲切的谢知遥,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冷冷嗤笑。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他承认谪仙人才高八斗,短短时间内,便能写出‘负尽狂名十五年’这种可流传千古的诗句。

  但这又能如何?

  终归还是不能得到天道的承认。

  在他眼里,李诚此刻所做的,仅仅只是不甘心的绝地挣扎罢了。

  断然没有翻盘的可能。

  在谢知遥眼底微嘲的视线里,李诚咬紧牙关,提笔写下了第二句:

  「已过三万六千场」

  连起来前一句,意思是人生百年,他性格张狂所以一日当做两日来过,已经过完了一辈子。

  这两句用在谢听风身上,并不算特别贴切。

  若写作‘一日兼他三日狂’更加合适,可如此又多了几分刻意,语句也不通顺。

  不过换一种角度想,

  除了陆地神仙之外,常人又有几个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百岁?

  大多数人往往刚过古稀之年便会无疾而终。

  如此说来,眼下年近不惑的谢听风,倒也符合‘一日兼他两日狂’的说法。

  最为重要的是,

  李诚先前便已朗声开口,此诗名为绝笔诗。

  既为绝笔,权当是临终时的慷慨悲歌,无须在细节上东挑西拣。

  当李诚写完第二句诗时,

  从天而降的光柱隐隐变得不稳,仿佛不停被风拍打的玻璃,已有蛛网似的裂纹浮现。

  看到此景,

  白夜轻轻松开拥着妻子的左手,踏前一步,同时伸出右手握向虚空。

  下一刻,

  一柄通体泛着寒光的银色长剑破空而来,带着耀眼的剑芒,笔直撞入白夜掌心。

  当遥遥看到镌刻在剑身的幽紫纹路时,

  在场无论通玄境或明黄境的修行者们,眼神之中皆不由流露出渴求之色。

  他们无比清楚,这柄银白长剑在过往六百年时光的声名赫赫。

  剑名惊梦。

  江湖百器榜中剑榜排名第五的圣剑,剑宗镇门之宝,也是剑宗历代宗主的信物。

  还未等湖边的修行者们倒吸一口冷气,

  点点寒芒,眨眼之间便布满剑身,散发出犹如星光般清冷的光亮。

  于此同时,

  体力严重不支的李诚改用双手执笔,却始终未曾弯下脊梁,无比艰难的,落笔如烟写下全诗后半篇:

  「他年新识如相问,只当漂流在……」

  书写到‘在’字时,李诚头顶天空骤然生出隆隆巨响。

  身为儒门嫡系传人,他心中明白缘何如此。

  这代表着,天问大阵的运载已经达到了极限,无力再支撑片刻。

  甚至若非有儒释道三教强者合力维持,恐怕大阵早已崩溃。

  此刻出现雷声阵阵的异象,便是来自天道意志的警告。

  若他们再不立即收手关闭天门,就必须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可眼下的情形,相当于已经拜了九十九下,就差那最后一下。

  不管此刻控阵的三人是否信任李诚,

  出于沉没成本的考虑,他们也会硬着头皮再坚持一下。

  而不知是体内的剑蕴起了作用,还是他心底真的不甘就此服输。

  在此一瞬,

  李诚忽地产生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徐徐落笔写下了最后的「异乡」两字。

  恰好用尽了最后一点朱砂笔,留下了满地混着鲜血的晶莹粉末。

  恍惚间,他不由咧了咧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和那首少年行相同,这首绝笔诗依旧是以一个‘乡’字结尾。

  只能说,这是冥冥中的一个巧合。

  所谓心安处即是吾乡。

  心若不安,似谢听风这般在故乡画地为牢十年,何尝不是种更深的折磨。

  字体鲜红的草书绝笔诗,悄然在将破碎的光柱内浮浮沉沉:

  一日兼他两日狂,已过三万六千场。

  他年新识如相问,只当漂流在异乡。

  满意地打量了眼身前漂浮的诗句,

  长长松了口气的李诚,陡然间站立不稳,随即直直向后倒去。

  而在此刻,

  视线全然凝聚在其身上的白梦颜,连忙伸出纤细白嫩的藕臂,环在了李诚的腰腹处。

  看着师兄双手鲜血汨汨的模样,少女俏脸之上写满了心疼,桃花眸间的水雾开始弥漫。

  像是下一刻就要啪嗒啪嗒地滴落眼泪。

  见状,李诚语气虚弱地微笑说道:

  “不许哭,哭花脸颜颜就不好看了。”

  “嗷。”少女轻轻点了点头,顺从着努力不让泪珠从眼眶逃离。

  就在两人轻声说话之时,

  乌云中的隆隆雷霆由虚转实,瞬间轰鸣,从缺口处如游龙般倾泻降落。

  蓝白的雷光降临之际,通向天门的光柱顷刻破碎,发出噼里啪啦的玻璃炸裂声音。

  此时以朱砂笔写就的诗句,亦是被儒释道三名强者合力沿尚未破碎的光柱推向天空。

  而当化作一点红光的绝笔诗,将要与如海啸般的闪电迎面相撞的时刻。

  从始至终在旁保持沉默,无声充当看客的白夜骤然间动了。

  银白的惊梦剑划破长空,被白夜信手挥出一道不亚于雷霆之势的夺目剑气。

  从上苍降落的雷击代表着天道意志。

  面对带有毁灭气息的雷电,

  躲在湖边的谢氏族人们,皆是瑟瑟发抖,浑然生出一种无力感,唯恐波及到自身。

  可白夜却反其道而行之,蛮不在乎地向着雷光,挥出蓄势待发的一剑。

  这是天上与人间的较量。

  不及眨眼之间,

  剑气破空如流星直冲云霄而去,抢在红光之前狠狠撕裂开万钧雷霆。

  一道比先前还刺眼许多的白光骤然炸裂。

  躺在少女怀里的李诚,不禁眯起了双眼,下意识猛然偏过头去。

  而他的鼻尖,好似不经意触碰到了什么……

  ……

  ……

  稷下学宫。

  站在高楼窗边的叶立言微微一愣,紧接着下意识追问:

  “老师,什么不够,还有这句‘负尽狂名十五年’为何意?”

  不动声色淡淡瞥了眼表情微变的大弟子,圣公宁极不由在心中微叹。

  他这大弟子品行高洁,待人以诚,可就是有些注重虚名。

  不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想到这个道理的宁极,目光依旧向南而望,语气带有几许赞赏:

  “江南之地,有人以此诗开启天问大阵,可惜差了一线。”

  “老师,弟子才疏学浅,未曾闻言这句,莫非此诗是……”

  “嗯,”轻轻应了声,宁极眼神有些复杂,声音平淡:

  “应当是一首刚问世的新诗,如此水准,不知是哪位才俊所作。”

  听到这话,在旁长身而立的叶立言一时沉默不语。

  身处江南之地,又能写出如此名句之人,数来数去不过也就那么几个。

  名满天下的谪仙人当然首屈一指。

  此外,

  剩下的那几人之中,还有三四个高度疑似李诚的马甲小号。

  念及此,叶立言顿时感到有些鸭梨山大。

  师徒两人双双沉默片刻。

  蓦然间,

  一抹充满难以言喻的轻笑,于宁极唇角处慢慢勾起,带着有趣之色:

  “天日昭昭,日月可鉴,东南李诚,代书绝笔诗,呵呵……”

  说着,他唇边笑意更甚,却让人捉摸不透这笑容背后的含义。

  “天日昭昭这四字我很喜欢,你师弟不愧谪仙人之名,就连为师也难望其项背。”

  叶立言:……

  果然,写诗之人就是李诚师弟。

  他内心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好像理所应当便该如此。

  若老师提及他人,他一定会据理力争地反驳,指出老师所言过于谦虚。

  但面对才高八斗的谪仙人,身为儒门首徒的叶立言,心底也不由生出种气馁感。

  而宁极接着沉吟出整首绝笔诗,意犹未尽地轻声感慨:

  “这两首诗注定扬名天下,能得如此馈赠,不知那狂士是否死而无憾。”

  敏锐察觉到了什么,叶立言眉眼低垂,轻声问道:

  “老师您…莫非认识这诗中所写之人?”

  “有过几面之缘。”宁极的声音很坦诚,听不出分毫异样。

  暗暗思索了下,叶立言紧接着面带好奇之色追问:

  “老师,算上这首绝笔诗,李诚师弟他…成功了吗?”

  负手而立眺望南面的宁极,闻言只是微笑着,并未立即答话。

  ……

  ……

  帝都,长安。

  作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雄城,城内人口约百万之多。

  整座城池呈长方形坐落在关中平原,东西略长,南北略短。

  一条五十丈宽的主道自南至北几乎贯穿整座长安城。

  此道名为朱雀大街,又称作天街。

  天街北端尽头,便是大晋皇城的南城门,朱雀门。

  只是今上登基后,朱雀门便被改名叫承天门,但大多数长安百姓仍以旧名相称。

  从朱雀门进入皇城后,便是壮丽巍峨的三大宫殿群——

  长乐宫,未央宫,大明宫。

  依照前魏及更为久远的朝代规矩来说,

  这三大宫殿分别为太后,皇帝,皇后三人的居所。

  不过本朝自有国情在此。

  自从皇后去年病逝,景云皇帝便册立曹氏为皇贵妃,总摄六宫,成为实际上的后宫之主。

  平日除了早朝外,皇帝通常便与皇贵妃一同待在大明宫内。

  而景云皇帝母亲早逝,长乐宫则被他下旨改造成养老院,专为太上皇他老人家服务。

  主打的就是一个孝口常开,爆孝如雷,非常好孝。

  此时长乐宫的翠华殿内,

  数十名姿容姣好的宫女们低头侍立,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高坐在紫杉玉榻之上的,是衣着华服,昏昏欲睡的太上皇。

  而坐在下首之处,

  则是身穿盘领窄袖龙袍的景云皇帝,和在他身边额妆花钿,顾盼生辉的皇贵妃。

  再下方则是正襟危坐的太子和三位亲王,以及与其对坐的七位相国。

  在座之人位高权重,皆是大晋朝最为尊贵之人。

  他们齐聚在此自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而是专程陪着皇帝来看望太上皇。

  自夫子驱逐魔族的千年以来,

  不管暗中如何,至少在明面上,历朝历代皆是以仁孝治国。

  大晋朝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景云皇帝来到翠华殿后,与亲爹只说了几句话。

  刨除那些繁琐的空话套话,具体内容如下:

  “爹,你最近身体如何?”

  “还行。”

  “爹,你吃了吗?”

  “吃了。”

  “爹,伱昨晚睡得咋样?”

  “不错。”

  以上,没了。

  在场明眼之人皆看得出,这对父子俩正互相在较着劲。

  但这两人,

  一位是大晋的皇帝,另一位是太上皇,都是他们的君父,不是为人臣者能够议论的。

  于是,

  下方的太子王爷相国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齐齐低头数着蚂蚁。

  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时间一点一滴地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宁静至极的环境被匆匆脚步声打碎。

  大太监魏英瑾领着一名白衣术士进入殿内,独独对皇帝行了一礼:

  “陛下,司天监有事禀报。”

  皇帝闻言,心中知晓魏英瑾极懂分寸,于是声线和蔼地开口吩咐:

  “但说无妨,此处没有外人。”

  大太监低头对身后的白衣术士使了个眼色,对方连忙会意地恭谨开口:

  “启禀陛下,有人在江都,为谢听风开启了天问大阵。”

  此言一出,

  整座翠华殿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

  ……

  ……

  江都谢府,绿水湖边。

  电闪雷鸣后的天色阴沉到有些可怕。

  此刻的天问大阵已经结束。

  无论是神兽虚影,还是七色花瓣异象,皆全然消失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有处于阵法中心的朱红木台,受到气机震荡碎成了满地齑粉,方能证明发生过什么。

  阵外,手持惊梦剑的白夜神情微沉。

  他能感受到,藏剑庐内的破军铜灯已然熄灭,只剩最后一盏紫徽灯半明半灭着。

  李诚从少女怀中强撑着站起,再度神情傲然地仰望天空。

  下一刻,

  猝不及防间,漫天云层骤然随风散开。

  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柱从天而降,直直砸向与湖面相对的另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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