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后记后来的世界
后记·后来的世界
公元2323年，霜降。
随着近期一支考古队成功打开神武皇帝墓陵的消息传开，一款名为国宝会说话的节目也开始进入人民的视线。
这款节目的模式其实并不新颖，一个主持人，几名嘉宾以及相关的专家组成，原本是没什么看头的，但因为这一期是要讲述宋朝赵氏传奇，所以有不少这个时期的历史迷纷纷打开电子设备观看。
“据日报最新消息，考古队于今年终于在不损坏墓葬的情况下，打开了宋朝神武皇帝墓葬外围的机关，历经千年的墓穴，难以想象其中的机关大半都可以使用，我们从中出土许多极其珍贵的文物，难以想象，这陵墓中央又会有多少”
“众所周知，华夏在宋朝时期就已经步入了蒸汽时代，目前已知的战神祠、封侯庙等古建筑中所存放的各种机关设施，足以体现当时的先祖对力学、光学，建筑学的运用已经研究到极致，并在此之后，进入了长达两百余年的蒸汽时代。。”
主持人的声音里，带着激动，声情并茂道：“最令人震惊的是，在宋朝初年墓穴中挖掘出的尸体竟然历经千年不朽，据专家研究发现，宋朝时期，我们的祖先们应该掌握了一种已经消失在地球上的能量，正是因为这种能量的存在，令先祖们的身体素质极为强大，足以生撕虎豹，开山裂石。遗憾的是，这种能量在到公元1893年时，开始逐渐消失，大宋神朝也自此开始由盛转衰，此后也再未出现过类似这样的存在，但即便如此，神武大帝也造就了一个辉煌的时代。”
“最让我无法理解的事，以当时的科技，是怎么造出可以连发的枪械。”一旁的男嘉宾微笑着感叹道：“而且据我所知，当时的大宋所造的火枪不但可以十几连发，而且射程也极远，可说冠绝当世，甚至还造出了超大口径的重炮，一炮就能轰开几丈厚的城墙。大宋神朝曾数次在阿富汗地区与欧洲各国作战，大宋第二代皇帝赵飞虎更是凭借火枪重炮，创造过以五千士兵大破十万罗马雄兵的奇迹。”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当时的大宋对力学的研究颇为深入，而且也已经有了机床的雏形，从目前出土的火枪来看，大宋的机械技术突飞猛进是从灭辽之战时期开始，当时的神武大帝可说是颠覆了那个时代的社会构成，让大宋社会从士农工商分级重新回到春秋时期并列的格局，阶级平等不再有歧视，更是大力发展经济，军事，使得大宋文明高速发展。此人可说是撬动时代的人物，大宋的制造工艺也是从他出现开始进入了突飞猛进的阶段，更神奇的是，从神武元年算起，也就是公元1067年一直到传胤二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204年，此人一直活跃在大宋的朝堂上，而且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百三十七年呐！”嘉宾咋舌道：“那他究竟活了多久？”
“据宋朝国书记载……”专家思索了一下道：“赵宁是宋英宗时代的人，他娶了大公主赵朝辞，又平叛了四贼之乱……”
“张老师，等等！”一位女嘉宾打断道：“据我所知，史书记载他还未登基之前因为灭了辽国夺回北平皇宫，被封为神武王，班师回朝时，其妻联合当时的世家大族发动了政变，如同宋太祖那样的黄袍加身，当时他的年龄是而立之年，如果这样来算，他岂不是活了超过一百六十岁？”
“史书的确有这样一段记载，甚至在他泰山封禅时还出现了真龙瑞兽，不过这个不可考证。因为在经历了革命之后，武功传承这种东西早已断了条巨大鸿沟，而且也没有人能练出古书上记载的引动天地之力这等境界，世界上最长寿的人最多也129岁。
不过比起他活了多少年这个问题，我更关注他在保护典籍上的成就。
原本大宋注重文学，不注重那些所谓的奇淫巧技，是赵宁在寻找天下匠人著作了天工地物三十六卷之后，大宋的制造业才逐步崛起，不过根据我的看法，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这时候的制造业已经不同于上古时期的墨家了。”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研究机关，制造的吗？”嘉宾茫然道。
“墨翟创立的墨家，机关术只是旁支，其核心思想是兼爱非攻，而且有着大量教化世人，化小爱为大爱的思想。”专家摇头道：“但赵宁不同，观其一生，不但在数术、土木建造、实用物理上有着非凡的造诣，他虽然不是个完完全全的科学家，但所提出的很多理论非常先进，其中还包括时间论和空间论。”
“哇，看来古人的思想真不能小瞧，王莽墓中的游标卡尺就足以让人惊讶了。”
专家笑了笑，又道：“除了他科学家的身份，他还有非常卓越的统帅才能。”
“统帅？”嘉宾疑惑的看着专家道：“大宋时期的统帅我知道的有岳飞，韩世忠，杨家将这些，若说统帅的话，神武大帝能比得上他们？”
“当然，根据宋朝国书还有后编纂史记等那个时期的典籍，赵宁有个很有意思的称号，叫不败神武！”专家微笑道。
“这……不会是他自吹自擂吧？”嘉宾玩笑道，因为没有断代的缘故，那段历史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比较出名的有军中武力第一高宠，还有江湖中太极宗师张三丰，而赵宁，始终充当着神武大帝的皇帝身份，许多小说都把他定义为稍有武力的一位皇帝，当然还有恶搞他说他是暴君的言论。
“宋朝国书可从没有这么写过，这个不败神武的名号，是其他大洲的统治者给赵宁起的。”专家摇头道：“其实如果读过宋朝国书第七十二卷的朋友不难发现，赵宁有着很高的军事才能，灭辽之战以后，他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以两万兵力平定四大贼王，此后又参与了蒙宋之战，再到后来平原大战时，还拿下了蒙国首都，此后更曾在河套收服了匈奴，彻底灭绝了当时已经羽翼丰满的拓跋部鲜卑，在之后便是入西域，一直从居延城打到大宛，乌孙被打的北逃，大家所熟知的是赵飞虎五千破十万的故事，却不知他有机会打这一仗，就是因为他父亲赵宁平定西亚地区，并亲自督造了三条铁路，使得大草原到战场有足够的补给，这才让赵飞虎能在八十岁高龄的情况下亲自率上千枪炮大军一战破十万罗马大军，自此大宋之威威震整个欧亚大陆，无人敢缨其锋。还有北征时，他还一举消灭了罗斯帝国的叶卡捷琳娜大帝的五万军队，战火一直绵延到了北冰洋附近。”
“老师，等等！”一旁的主持人突然一脸惊讶的问道：“赵宁是赵飞虎的父亲？”
“对啊，这个不但宋国书有记载，我记得山海演义中也有介绍，就是在先帝发兵平关外那一节中，赵飞虎在先帝平定关外之后带军大破罗马。”专家看了两人一眼道。
主持人有些尴尬，那个与三国演义齐名的山海演义中只有这么一段，谁能记得。
这山海演义讲的是从神武大帝开始，大宋从现在的华夏打自北到北冰洋边缘，自西打到欧洲地区，自东打到美洲地区，自南打到澳洲地区，并且在最后一章一统九州后铸造九鼎，封为人皇的故事。
这本书是根据历史改编，故事宏伟瑰丽，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一本名著了。
“这么说起来，赵宁比飞虎大帝还厉害？”嘉宾惊讶道，要知道在目前大火的战争游戏当中，赵飞虎那可是当之无愧的红将啊，只有三国时期的吕布，还有西楚霸王项羽等人才能达到这种程度，这几乎是公认的，感情他爹也这么厉害？
看来还是看书看少了。
“这个不好比较，父子二人都是一生未逢败绩的英雄人物，而且两人也不可能交手。”专家摇了摇头：“不过赵飞虎能有历史上那般厉害，跟赵宁的培养脱不开关系。”
“此话怎讲？”嘉宾忍不住问道。
“赵宁不但是出色的古代科学家、军事家，同样也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专家笑道：“据现存的资料显示，当时赵宁为了对抗士人阶层，曾大力兴办学校，扶持寒门，目前还在的首都大学、国防大学等我国著名学府，都是赵宁一手创建。”
“怎么这事儿跟对抗士人联系上了？”主持人笑问道。
他并非不知，只是为了节目效果而已，总有人不知道这段历史，需要他们科普。
“之前说过，当时的宋朝实行的是科举制度，考四书五经来选取官员。在现在看来，这套法案肯定是落后的，而且当时地方豪强割据，赵宁虽然是在这些世家大族帮助下才登基的，但这些人始终是中央集权制度的隐患。”
专家喝了口水道：“赵宁开办书院其实在灭辽之战以后就开始了，但是因为没有人支持，所以也只是在乡野间教一教弟子，但在他平定华夏大地之后，威加海内，震慑四方之后，他的威信足以镇压一切。这时候，机会就来了，为了震慑平衡那些地方豪族，大宋必须有一股新的力量来平衡，这个时候赵宁提出让有功将士子弟获得学习的机会，还有平民子弟也能上学读书，只是这一点，就足以颠覆一切，当时读书可不像我们现在，读书是士人的权利，那个时候，对很多人来说，能够读书，那可是很了不得，这个政令一出，等于是把所有百姓都拉到自己这边，而赵宁也有他的底气，因为在这个时候，大宋造纸机和印刷机已经十分先进了，这两样结合可是了不得啊，为什么大宋厉害了，就是因为大家都能读书了，军队素养和国民素质就提高了，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你可以读一读其他国家的历史书，不难发现当时的外国军队对于宋国军队都是畏之如虎啊！东罗马皇帝曾经说过一句话，神武大帝的军队一来，我们就像打碎了一个鸡蛋，蛋白流了出来，只剩下了蛋黄。”专家说到这里感叹道：“赵宁在教育这一块，有着很强的前瞻性，而且他本人也会培养人才，你看看他手底下出来的将领，没一个平庸之辈，从这点来看，赵宁在教育这方面，是很有一手的。”
嘉宾有些不解道：“老师，既然赵宁这么厉害，为何山海演义里对他基本不提？”
“有两方面原因。”专家笑道：“第一吗，作者是个儒家士人，赵宁之后的国家有很多地位崇高的研究者，就像现在的科学家，喜欢研究东西，我们华夏现在能拥有如此大的疆土，全世界都说中国话，都离不开他的功劳。但他是个儒生，他肯定不喜欢赵宁，虽然不敢直接黑，但在山海演义这本书里，能够明显感觉到他想要把赵宁给淡化。”
“那第二个原因呢？”嘉宾询问道：“按照老师之前说的，赵宁参加的战役可不少。”
“不但不少，灭辽蒙西夏以及其他国家的投降都跟赵宁有直接的关系。”专家笑道：“这就不得不说赵宁打仗的特点了。”
“不败神武？”嘉宾好奇道。
“是不败，而且赵宁还是名将杀手，大家所熟知的大小哲别、托夫斯基都是死在赵宁手中，此外许多外国名将都是他被生擒后处置的。”专家道。
“这么厉害？”嘉宾愕然的瞪圆了眼睛，这同时时代的名将觉都被赵宁祸害了一遍。
“是很厉害，但却很难让他的对手服气。”专家笑道。
“这些人心胸也太窄了吧，那这么多精彩的战争，山海演义作者就忍心不写？太小气了。”嘉宾有些不满道。
“这还真怪不得他。”专家摇头道：“赵宁这个人，号称神武大帝，自然是勇猛无比，他的军队不但装备精良，更是人人悍勇，军事素养高。但他不喜欢带很多士兵去打仗，甚至还会去阵前斗将，杀得对面人仰马翻。”
喝了一口水，专家继续说道：“我们看山海演义，最精彩的就是两军打仗，双方或是各逞奇谋，或者比用兵，但赵宁他不一样，他打仗一般只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劝降，第二件事情就是直接打，他绝对是历史上最能打的皇帝，历史记录他一生单挑过上千次，从无败绩，甚至在快两百岁时还能斗将，极具传奇色彩，现在咱们都不相信有这种人存在了。若是按这个历史写，山海演义不如叫龙傲天好了。”
“这就是传奇吗？”嘉宾有些感叹道。
“这个不好说，不过赵宁对自身的安全很看重，但他对自己的武力更有自信，所以才敢去斗将。而且他统帅军队，敢放权，也敢部下足够的信任，其实元帅是做什么的？不是你能征善战，虽然他真的很能打……而是你得知道什么人能做什么事，而且可以放权把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赵宁究竟会不会打仗，是不是个绝世高手，这是个谜，在历史界有很多争议，但他是一位出色的元帅这点，却没人反对。”
“老师。”嘉宾疑惑道：“有个问题我一直不太明白，赵宁一生既然这么厉害，又这么长寿还经常活跃在朝野，为什么无论宋武帝赵飞虎还是他的子孙都没有囚禁他？”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专家点点头，“首先，我们国家图书馆里面收藏了一册叫做新华武典的典籍，里面记载了很多武功，包罗万象，据说都是天下一流的武学才能被收录其中，而传闻神武大帝将里面的几百种武功全学会了，而且融合成了一门绝世武功，我个人是觉得他的武力值是很高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其二是他的威信太高了，只要他还活着，就没人敢动赵家天下，他的子孙害怕供着他都来不及，怎么敢对他动手？”
“老师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赵家女帝会不会也埋在这里呢？”
“有可能，毕竟他们是夫妻，死后合葬也是有可能的，但以那位女帝的性格，恐怕会单独给自己建一座陵墓。咱们多说无益，随着考古工作的进行，这些谜团都会得到解决。”
……
随着节目录制的结束，男女嘉宾也是回到休息室休息。
“怎么，你不开心啊？难得见到个靠谱的专家，竟然被他说的对了七八成。”
“没有，幺幺。”宁休侧过脸去，似是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装自己的孙子太累了。”
现在的他，是以赵氏第三十七代子孙的身份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可不是装孙子嘛。
“噗，你要笑死我不成？”
李锦儿笑完后看见宁休有些无奈的样子，眼中盈着抹难以言说的光，慢慢坐起身来，身子前倾，在他温软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宁休抬眼看向李锦儿，似有几分讶异。
“对不起。”李锦儿声音极轻，亲完了才开始羞赧，反而不敢与宁休对视了，“我……我不想你不开心，可我也……不知道如何哄你开心才对。我小的时候，都是你哄我开心，给一颗糖，或者陪我玩一会儿雪，堆个雪人。现在却……我只能亲亲你了。”
“……”
宁休静静看着李锦儿，等着她继续说。
“我只知道你这样和我亲昵时，我心里是开心的，所以也同样这般对你。”李锦儿顿了顿，抬眼定定看向宁休的眼睛，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高兴：“别难过了，高兴点。”
她看着宁休，他某些角度有些异域的美，可能是他的眼眸如琥珀般动人，不动声色的表情诉说着冷清高洁，回眸一撇，眼底尽是雀跃的模样总让李锦儿心动不已，就这样看着，也足够了。
空气中一时寂静，耳边只听见遥远的天边传来隐约滚滚雷声，和外面瓢泼般的大雨落地声音。
自从没了天地元气，这凤血的效果也大打折扣，宁休不开心的是恐怕四五十年后，幺幺便会老死。
“你只要康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宁休浅笑着抬手捏了捏李锦儿的脸，“幺幺，我的喜怒，都与你相关；小时候开心，是因为糖是给你吃的，雪人是陪你堆的，除你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凭一颗糖或者一个雪人使我开心。现在虽然杂事纷乱，你却只需知道，我纵是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都是因为这些事与你有关。所以不论如何，只要你康健、平安，于我来说，天下就没有什么大事。”
“……”
“你瘦了些，脸色也越发苍白，是不是不舒服啊。”李锦儿的手停留在宁休的侧脸，目光温软得似要碎掉，最好碎成粉末，再化成一滩水，好让他在她眼中不能碰触到一点点棱角，“明明都按照书上写的菜谱做了，一日三餐都看着你吃了，怎么会不长肉呢？”
宁休静地看着李锦儿的眼睛，许久，垂下头轻笑。
许多事情，对于共同生活了许久的两个人来说，都是没有必要明说的。
自宁休退位隐居后，她们在一起生活了上百年。这么多年，足以拥有许多默契。
正如一些敏感和顾虑，都是因为太在意。但总归是彼此在意的，所以所有的事都不是坏事。
“宁哥，睡吧，你很累了。”李锦儿整了整衣衫，躺回床上，低声呢喃一句：“好梦。”
宁休挨着李锦儿侧躺下来，环住她的腰，脸恰好搁在她脖颈处。因为平躺缘故，她脖间的流玉滑在一边，刻有字的那一面正好贴近宁休的眼睛。
流玉上十个娟秀干净的字在宁休眼中无限放大。
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宁休盯着流玉看了许久许久，李锦儿本安分地躺在床上睡觉里，忽觉一只手在黑暗中试探地摸索到自己脸上，她下意识抬手按住，瞬间就分辨出这是宁休的手。
宁休身上独有的气息慢慢压了过来，惹得李锦儿红了半边脸。
片刻后。
宁休另一只手摸上李锦儿的腰，轻轻揉捏。覆在李锦儿脸上的手反过来与李锦儿十指相扣，整个人都与李锦儿紧紧贴合，两个人之间熨烫的体温似要擦出火来。
李锦儿无措地环住宁休的腰，呼吸渐渐紊乱，却对宁休出奇纵容，安静地显得很乖，腰间被宁休不停揉抚，激得她微微挺身，与宁休贴得更近。
意料之中的，温热的唇覆了下来，轻轻扫过她的鼻梁，然后与她的唇紧紧相贴。阴冷的空气里，交缠的滚烫唇暖得不可思议，引得李锦儿惯常偏冷的身子开始有些燥热。
宁休本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微微退开，转而曲起食指，一边和李锦儿亲吻一边在李锦儿掌心里轻轻划动写字一一
玉上刻的字，我很喜欢。
李锦儿心里一紧，身体紧张得僵硬。宁休接着在她掌心里写道：
白天未同你好好说说话，想不想我？
那轻微如羽毛的触感将李锦儿的心撩拨得痒痒的，不禁收紧了搁在宁休腰间的手。她正仰了仰头想回吻过去，宁休却移开了唇，黑暗里为李锦儿细心整理好头发和衣领，又规规矩矩躺回李锦儿身侧。
李锦儿只觉自己耳朵烫得厉害，握了握手掌，才发觉手心里全是黏黏的汗。
须臾后，她摸索到宁休的手，小心摊开宁休的手掌，滚烫的指尖在上面慢慢写下：
想。
那清秀的字缓缓在宁休掌心绽开，仿佛天下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被眼前这女子赠与了他，一个惯常清冷的人所吐露的柔情，比世间任何金银绫罗或高山秀水都更让人欢喜。
他真是爱极了李锦儿在所有人面前清冷淡然，却在他面前柔弱迁就的模样。
宁休握住李锦儿的手，连同那玉一起紧紧攥进手心，他不舍得放开，他想和她在往后的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纠缠在一起，永不分开。
直到了却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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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323年，霜降。
随着近期一支考古队成功打开神武皇帝墓陵的消息传开，一款名为国宝会说话的节目也开始进入人民的视线。
这款节目的模式其实并不新颖，一个主持人，几名嘉宾以及相关的专家组成，原本是没什么看头的，但因为这一期是要讲述宋朝赵氏传奇，所以有不少这个时期的历史迷纷纷打开电子设备观看。
“据日报最新消息，考古队于今年终于在不损坏墓葬的情况下，打开了宋朝神武皇帝墓葬外围的机关，历经千年的墓穴，难以想象其中的机关大半都可以使用，我们从中出土许多极其珍贵的文物，难以想象，这陵墓中央又会有多少”
“众所周知，华夏在宋朝时期就已经步入了蒸汽时代，目前已知的战神祠、封侯庙等古建筑中所存放的各种机关设施，足以体现当时的先祖对力学、光学，建筑学的运用已经研究到极致，并在此之后，进入了长达两百余年的蒸汽时代。。”
主持人的声音里，带着激动，声情并茂道：“最令人震惊的是，在宋朝初年墓穴中挖掘出的尸体竟然历经千年不朽，据专家研究发现，宋朝时期，我们的祖先们应该掌握了一种已经消失在地球上的能量，正是因为这种能量的存在，令先祖们的身体素质极为强大，足以生撕虎豹，开山裂石。遗憾的是，这种能量在到公元1893年时，开始逐渐消失，大宋神朝也自此开始由盛转衰，此后也再未出现过类似这样的存在，但即便如此，神武大帝也造就了一个辉煌的时代。”
“最让我无法理解的事，以当时的科技，是怎么造出可以连发的枪械。”一旁的男嘉宾微笑着感叹道：“而且据我所知，当时的大宋所造的火枪不但可以十几连发，而且射程也极远，可说冠绝当世，甚至还造出了超大口径的重炮，一炮就能轰开几丈厚的城墙。大宋神朝曾数次在阿富汗地区与欧洲各国作战，大宋第二代皇帝赵飞虎更是凭借火枪重炮，创造过以五千士兵大破十万罗马雄兵的奇迹。”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当时的大宋对力学的研究颇为深入，而且也已经有了机床的雏形，从目前出土的火枪来看，大宋的机械技术突飞猛进是从灭辽之战时期开始，当时的神武大帝可说是颠覆了那个时代的社会构成，让大宋社会从士农工商分级重新回到春秋时期并列的格局，阶级平等不再有歧视，更是大力发展经济，军事，使得大宋文明高速发展。此人可说是撬动时代的人物，大宋的制造工艺也是从他出现开始进入了突飞猛进的阶段，更神奇的是，从神武元年算起，也就是公元1067年一直到传胤二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204年，此人一直活跃在大宋的朝堂上，而且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百三十七年呐！”嘉宾咋舌道：“那他究竟活了多久？”
“据宋朝国书记载……”专家思索了一下道：“赵宁是宋英宗时代的人，他娶了大公主赵朝辞，又平叛了四贼之乱……”
“张老师，等等！”一位女嘉宾打断道：“据我所知，史书记载他还未登基之前因为灭了辽国夺回北平皇宫，被封为神武王，班师回朝时，其妻联合当时的世家大族发动了政变，如同宋太祖那样的黄袍加身，当时他的年龄是而立之年，如果这样来算，他岂不是活了超过一百六十岁？”
“史书的确有这样一段记载，甚至在他泰山封禅时还出现了真龙瑞兽，不过这个不可考证。因为在经历了革命之后，武功传承这种东西早已断了条巨大鸿沟，而且也没有人能练出古书上记载的引动天地之力这等境界，世界上最长寿的人最多也129岁。
不过比起他活了多少年这个问题，我更关注他在保护典籍上的成就。
原本大宋注重文学，不注重那些所谓的奇淫巧技，是赵宁在寻找天下匠人著作了天工地物三十六卷之后，大宋的制造业才逐步崛起，不过根据我的看法，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这时候的制造业已经不同于上古时期的墨家了。”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研究机关，制造的吗？”嘉宾茫然道。
“墨翟创立的墨家，机关术只是旁支，其核心思想是兼爱非攻，而且有着大量教化世人，化小爱为大爱的思想。”专家摇头道：“但赵宁不同，观其一生，不但在数术、土木建造、实用物理上有着非凡的造诣，他虽然不是个完完全全的科学家，但所提出的很多理论非常先进，其中还包括时间论和空间论。”
“哇，看来古人的思想真不能小瞧，王莽墓中的游标卡尺就足以让人惊讶了。”
专家笑了笑，又道：“除了他科学家的身份，他还有非常卓越的统帅才能。”
“统帅？”嘉宾疑惑的看着专家道：“大宋时期的统帅我知道的有岳飞，韩世忠，杨家将这些，若说统帅的话，神武大帝能比得上他们？”
“当然，根据宋朝国书还有后编纂史记等那个时期的典籍，赵宁有个很有意思的称号，叫不败神武！”专家微笑道。
“这……不会是他自吹自擂吧？”嘉宾玩笑道，因为没有断代的缘故，那段历史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比较出名的有军中武力第一高宠，还有江湖中太极宗师张三丰，而赵宁，始终充当着神武大帝的皇帝身份，许多小说都把他定义为稍有武力的一位皇帝，当然还有恶搞他说他是暴君的言论。
“宋朝国书可从没有这么写过，这个不败神武的名号，是其他大洲的统治者给赵宁起的。”专家摇头道：“其实如果读过宋朝国书第七十二卷的朋友不难发现，赵宁有着很高的军事才能，灭辽之战以后，他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以两万兵力平定四大贼王，此后又参与了蒙宋之战，再到后来平原大战时，还拿下了蒙国首都，此后更曾在河套收服了匈奴，彻底灭绝了当时已经羽翼丰满的拓跋部鲜卑，在之后便是入西域，一直从居延城打到大宛，乌孙被打的北逃，大家所熟知的是赵飞虎五千破十万的故事，却不知他有机会打这一仗，就是因为他父亲赵宁平定西亚地区，并亲自督造了三条铁路，使得大草原到战场有足够的补给，这才让赵飞虎能在八十岁高龄的情况下亲自率上千枪炮大军一战破十万罗马大军，自此大宋之威威震整个欧亚大陆，无人敢缨其锋。还有北征时，他还一举消灭了罗斯帝国的叶卡捷琳娜大帝的五万军队，战火一直绵延到了北冰洋附近。”
“老师，等等！”一旁的主持人突然一脸惊讶的问道：“赵宁是赵飞虎的父亲？”
“对啊，这个不但宋国书有记载，我记得山海演义中也有介绍，就是在先帝发兵平关外那一节中，赵飞虎在先帝平定关外之后带军大破罗马。”专家看了两人一眼道。
主持人有些尴尬，那个与三国演义齐名的山海演义中只有这么一段，谁能记得。
这山海演义讲的是从神武大帝开始，大宋从现在的华夏打自北到北冰洋边缘，自西打到欧洲地区，自东打到美洲地区，自南打到澳洲地区，并且在最后一章一统九州后铸造九鼎，封为人皇的故事。
这本书是根据历史改编，故事宏伟瑰丽，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一本名著了。
“这么说起来，赵宁比飞虎大帝还厉害？”嘉宾惊讶道，要知道在目前大火的战争游戏当中，赵飞虎那可是当之无愧的红将啊，只有三国时期的吕布，还有西楚霸王项羽等人才能达到这种程度，这几乎是公认的，感情他爹也这么厉害？
看来还是看书看少了。
“这个不好比较，父子二人都是一生未逢败绩的英雄人物，而且两人也不可能交手。”专家摇了摇头：“不过赵飞虎能有历史上那般厉害，跟赵宁的培养脱不开关系。”
“此话怎讲？”嘉宾忍不住问道。
“赵宁不但是出色的古代科学家、军事家，同样也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专家笑道：“据现存的资料显示，当时赵宁为了对抗士人阶层，曾大力兴办学校，扶持寒门，目前还在的首都大学、国防大学等我国著名学府，都是赵宁一手创建。”
“怎么这事儿跟对抗士人联系上了？”主持人笑问道。
他并非不知，只是为了节目效果而已，总有人不知道这段历史，需要他们科普。
“之前说过，当时的宋朝实行的是科举制度，考四书五经来选取官员。在现在看来，这套法案肯定是落后的，而且当时地方豪强割据，赵宁虽然是在这些世家大族帮助下才登基的，但这些人始终是中央集权制度的隐患。”
专家喝了口水道：“赵宁开办书院其实在灭辽之战以后就开始了，但是因为没有人支持，所以也只是在乡野间教一教弟子，但在他平定华夏大地之后，威加海内，震慑四方之后，他的威信足以镇压一切。这时候，机会就来了，为了震慑平衡那些地方豪族，大宋必须有一股新的力量来平衡，这个时候赵宁提出让有功将士子弟获得学习的机会，还有平民子弟也能上学读书，只是这一点，就足以颠覆一切，当时读书可不像我们现在，读书是士人的权利，那个时候，对很多人来说，能够读书，那可是很了不得，这个政令一出，等于是把所有百姓都拉到自己这边，而赵宁也有他的底气，因为在这个时候，大宋造纸机和印刷机已经十分先进了，这两样结合可是了不得啊，为什么大宋厉害了，就是因为大家都能读书了，军队素养和国民素质就提高了，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你可以读一读其他国家的历史书，不难发现当时的外国军队对于宋国军队都是畏之如虎啊！东罗马皇帝曾经说过一句话，神武大帝的军队一来，我们就像打碎了一个鸡蛋，蛋白流了出来，只剩下了蛋黄。”专家说到这里感叹道：“赵宁在教育这一块，有着很强的前瞻性，而且他本人也会培养人才，你看看他手底下出来的将领，没一个平庸之辈，从这点来看，赵宁在教育这方面，是很有一手的。”
嘉宾有些不解道：“老师，既然赵宁这么厉害，为何山海演义里对他基本不提？”
“有两方面原因。”专家笑道：“第一吗，作者是个儒家士人，赵宁之后的国家有很多地位崇高的研究者，就像现在的科学家，喜欢研究东西，我们华夏现在能拥有如此大的疆土，全世界都说中国话，都离不开他的功劳。但他是个儒生，他肯定不喜欢赵宁，虽然不敢直接黑，但在山海演义这本书里，能够明显感觉到他想要把赵宁给淡化。”
“那第二个原因呢？”嘉宾询问道：“按照老师之前说的，赵宁参加的战役可不少。”
“不但不少，灭辽蒙西夏以及其他国家的投降都跟赵宁有直接的关系。”专家笑道：“这就不得不说赵宁打仗的特点了。”
“不败神武？”嘉宾好奇道。
“是不败，而且赵宁还是名将杀手，大家所熟知的大小哲别、托夫斯基都是死在赵宁手中，此外许多外国名将都是他被生擒后处置的。”专家道。
“这么厉害？”嘉宾愕然的瞪圆了眼睛，这同时时代的名将觉都被赵宁祸害了一遍。
“是很厉害，但却很难让他的对手服气。”专家笑道。
“这些人心胸也太窄了吧，那这么多精彩的战争，山海演义作者就忍心不写？太小气了。”嘉宾有些不满道。
“这还真怪不得他。”专家摇头道：“赵宁这个人，号称神武大帝，自然是勇猛无比，他的军队不但装备精良，更是人人悍勇，军事素养高。但他不喜欢带很多士兵去打仗，甚至还会去阵前斗将，杀得对面人仰马翻。”
喝了一口水，专家继续说道：“我们看山海演义，最精彩的就是两军打仗，双方或是各逞奇谋，或者比用兵，但赵宁他不一样，他打仗一般只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劝降，第二件事情就是直接打，他绝对是历史上最能打的皇帝，历史记录他一生单挑过上千次，从无败绩，甚至在快两百岁时还能斗将，极具传奇色彩，现在咱们都不相信有这种人存在了。若是按这个历史写，山海演义不如叫龙傲天好了。”
“这就是传奇吗？”嘉宾有些感叹道。
“这个不好说，不过赵宁对自身的安全很看重，但他对自己的武力更有自信，所以才敢去斗将。而且他统帅军队，敢放权，也敢部下足够的信任，其实元帅是做什么的？不是你能征善战，虽然他真的很能打……而是你得知道什么人能做什么事，而且可以放权把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赵宁究竟会不会打仗，是不是个绝世高手，这是个谜，在历史界有很多争议，但他是一位出色的元帅这点，却没人反对。”
“老师。”嘉宾疑惑道：“有个问题我一直不太明白，赵宁一生既然这么厉害，又这么长寿还经常活跃在朝野，为什么无论宋武帝赵飞虎还是他的子孙都没有囚禁他？”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专家点点头，“首先，我们国家图书馆里面收藏了一册叫做新华武典的典籍，里面记载了很多武功，包罗万象，据说都是天下一流的武学才能被收录其中，而传闻神武大帝将里面的几百种武功全学会了，而且融合成了一门绝世武功，我个人是觉得他的武力值是很高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其二是他的威信太高了，只要他还活着，就没人敢动赵家天下，他的子孙害怕供着他都来不及，怎么敢对他动手？”
“老师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赵家女帝会不会也埋在这里呢？”
“有可能，毕竟他们是夫妻，死后合葬也是有可能的，但以那位女帝的性格，恐怕会单独给自己建一座陵墓。咱们多说无益，随着考古工作的进行，这些谜团都会得到解决。”
……
随着节目录制的结束，男女嘉宾也是回到休息室休息。
“怎么，你不开心啊？难得见到个靠谱的专家，竟然被他说的对了七八成。”
“没有，幺幺。”宁休侧过脸去，似是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装自己的孙子太累了。”
现在的他，是以赵氏第三十七代子孙的身份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可不是装孙子嘛。
“噗，你要笑死我不成？”
李锦儿笑完后看见宁休有些无奈的样子，眼中盈着抹难以言说的光，慢慢坐起身来，身子前倾，在他温软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宁休抬眼看向李锦儿，似有几分讶异。
“对不起。”李锦儿声音极轻，亲完了才开始羞赧，反而不敢与宁休对视了，“我……我不想你不开心，可我也……不知道如何哄你开心才对。我小的时候，都是你哄我开心，给一颗糖，或者陪我玩一会儿雪，堆个雪人。现在却……我只能亲亲你了。”
“……”
宁休静静看着李锦儿，等着她继续说。
“我只知道你这样和我亲昵时，我心里是开心的，所以也同样这般对你。”李锦儿顿了顿，抬眼定定看向宁休的眼睛，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高兴：“别难过了，高兴点。”
她看着宁休，他某些角度有些异域的美，可能是他的眼眸如琥珀般动人，不动声色的表情诉说着冷清高洁，回眸一撇，眼底尽是雀跃的模样总让李锦儿心动不已，就这样看着，也足够了。
空气中一时寂静，耳边只听见遥远的天边传来隐约滚滚雷声，和外面瓢泼般的大雨落地声音。
自从没了天地元气，这凤血的效果也大打折扣，宁休不开心的是恐怕四五十年后，幺幺便会老死。
“你只要康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宁休浅笑着抬手捏了捏李锦儿的脸，“幺幺，我的喜怒，都与你相关；小时候开心，是因为糖是给你吃的，雪人是陪你堆的，除你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凭一颗糖或者一个雪人使我开心。现在虽然杂事纷乱，你却只需知道，我纵是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都是因为这些事与你有关。所以不论如何，只要你康健、平安，于我来说，天下就没有什么大事。”
“……”
“你瘦了些，脸色也越发苍白，是不是不舒服啊。”李锦儿的手停留在宁休的侧脸，目光温软得似要碎掉，最好碎成粉末，再化成一滩水，好让他在她眼中不能碰触到一点点棱角，“明明都按照书上写的菜谱做了，一日三餐都看着你吃了，怎么会不长肉呢？”
宁休静地看着李锦儿的眼睛，许久，垂下头轻笑。
许多事情，对于共同生活了许久的两个人来说，都是没有必要明说的。
自宁休退位隐居后，她们在一起生活了上百年。这么多年，足以拥有许多默契。
正如一些敏感和顾虑，都是因为太在意。但总归是彼此在意的，所以所有的事都不是坏事。
“宁哥，睡吧，你很累了。”李锦儿整了整衣衫，躺回床上，低声呢喃一句：“好梦。”
宁休挨着李锦儿侧躺下来，环住她的腰，脸恰好搁在她脖颈处。因为平躺缘故，她脖间的流玉滑在一边，刻有字的那一面正好贴近宁休的眼睛。
流玉上十个娟秀干净的字在宁休眼中无限放大。
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宁休盯着流玉看了许久许久，李锦儿本安分地躺在床上睡觉里，忽觉一只手在黑暗中试探地摸索到自己脸上，她下意识抬手按住，瞬间就分辨出这是宁休的手。
宁休身上独有的气息慢慢压了过来，惹得李锦儿红了半边脸。
片刻后。
宁休另一只手摸上李锦儿的腰，轻轻揉捏。覆在李锦儿脸上的手反过来与李锦儿十指相扣，整个人都与李锦儿紧紧贴合，两个人之间熨烫的体温似要擦出火来。
李锦儿无措地环住宁休的腰，呼吸渐渐紊乱，却对宁休出奇纵容，安静地显得很乖，腰间被宁休不停揉抚，激得她微微挺身，与宁休贴得更近。
意料之中的，温热的唇覆了下来，轻轻扫过她的鼻梁，然后与她的唇紧紧相贴。阴冷的空气里，交缠的滚烫唇暖得不可思议，引得李锦儿惯常偏冷的身子开始有些燥热。
宁休本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微微退开，转而曲起食指，一边和李锦儿亲吻一边在李锦儿掌心里轻轻划动写字一一
玉上刻的字，我很喜欢。
李锦儿心里一紧，身体紧张得僵硬。宁休接着在她掌心里写道：
白天未同你好好说说话，想不想我？
那轻微如羽毛的触感将李锦儿的心撩拨得痒痒的，不禁收紧了搁在宁休腰间的手。她正仰了仰头想回吻过去，宁休却移开了唇，黑暗里为李锦儿细心整理好头发和衣领，又规规矩矩躺回李锦儿身侧。
李锦儿只觉自己耳朵烫得厉害，握了握手掌，才发觉手心里全是黏黏的汗。
须臾后，她摸索到宁休的手，小心摊开宁休的手掌，滚烫的指尖在上面慢慢写下：
想。
那清秀的字缓缓在宁休掌心绽开，仿佛天下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被眼前这女子赠与了他，一个惯常清冷的人所吐露的柔情，比世间任何金银绫罗或高山秀水都更让人欢喜。
他真是爱极了李锦儿在所有人面前清冷淡然，却在他面前柔弱迁就的模样。
宁休握住李锦儿的手，连同那玉一起紧紧攥进手心，他不舍得放开，他想和她在往后的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纠缠在一起，永不分开。
直到了却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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