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卷2
原来是父亲避嫌啊！
见儿子低头沉思，江盛解释道：“去年爹爹这么急着送盐送粮，是因为卫家军情态危急，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曾经梦见数次卫国公战死的情形，还有卫世子重伤，你想想，卫家军卫国公战死，对宁州边关将士的冲击力有多大？士气极有可能一蹶不振，若是这样，北燕还有西且弥，他们会趁乱屠杀我大夏百姓，我只是，我只是不忍心见到生灵涂炭。”
旭哥儿恨恨地说道：“他们又不是吃不饱，为什么一定要来骚扰我大夏？”
江盛叹气：“如今朝廷还认为大夏应友好睦邻，不应刀兵相见。”江盛讥讽地说道：“其实他们恨不得跪到北燕人跟前，求他们饶命吧！”
旭哥儿转转眼珠，“提这种话的，应该查查他们的背景。”
“嗯？”
江盛低头看着儿子，“你说什么？”
“不愁吃穿的人，当然觉得其他人也吃得饱，不会受寒受冷。如果他的钱来路不正呢？那就经不起查了。或者今上能下道旨令，所有巡按出巡，地方不得接待，违令者斩，所有官服也不准穿戴，必须便服，皇帝指派人暗中护送即可。让他到各省看一遍，我觉得就可以了。”
江盛笑起来，儿子真是异想天开，不过倒是有几分道理。
“有的人活下去，就已经竭尽全力，若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这些当官的，就不应该活着。”旭哥儿认真地说道：“当官是为了推行法令，让地方上太太平平，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尸位素餐的人如果越来越多，国家就完蛋了。”
这是第一次，旭哥儿在江盛跟前谈及对国家、对官员责任的看法。
江盛有老怀甚慰的感觉：“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简单啊！”旭哥儿笑起来，“每年退下来的老兵都会被遣回原籍不是吗？把他们利用起来，在他们中间寻找可靠的，专门记录官员在外面做的事情，每个县设三至五人，这三至五人互相之间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他们的记录每年送四次，送达之后，有专人来审，每次最低给三两银子，一两银子一个人过一个月是足够的，对吧？上过战场的将士们，大都热血，想来是不妨事的。”
看到江盛一脸惊愕，旭哥儿又说道，“咱们大夏也不过就二百多个县，每县就算五人，也不过一千人，一年不过多耗万多两银子，掌握的却是一手资料，还是有关地方官员的！”
江盛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很快就推翻：“这些当兵的，大都目不识丁，能写自己名字就不错了。”想想那个邓阿福，写起字来总是缺胳膊少腿的，逍遥居还有好又来用了这么多退役的残兵，识字的都是少数呢！
旭哥儿却不在意地摆摆手：“退役士兵只是身体有伤，脑子又没坏，想去当这个职位，就得接受上岗前的训练，识字才能胜任。”
好是好，却不是这么容易做的事情啊！
不过，儿子脑瓜子还真好使啊，这应该就是随了自己吧！开心之余把儿子抱在怀里一番揉搓。旭哥儿见孟冬进来，看着他端茶过来的手，皱皱眉头：“你这手又是咋回事？”
孟冬把一双长满冻疮的手往背后一藏，陪着笑说道：“公子，小人的手年年都长冻疮的，不妨事儿。”
江盛也皱起眉头：“衣服不够暖么？有没有备手熨？”
孟冬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衣服够暖，只是常碰冷水，就生冻疮了。”
江盛拍拍孟冬的背，“有冻疮就拿冻疮膏擦擦，咱们家居然还有生冻疮的下人，说出去谁信怪医吉闻收了江家小姐作弟子呢？”
扭头唤来江元，带孟冬下去治冻疮，换了立冬上前伺候。
立冬是江家老人了，这半年来他近前侍候机会不多，大多数时候，他在庄学里读书，想要多多识字。
如今换成他近前，立冬倒是熟惯的，伺候起来很利索。
初冬上前道：“老爷，卢平大爷来了！”
江盛一愣，随即明白，卢平来拜年了！“快快有请！”
卢平这次穿戴一新，还拿了许多节礼，江盛有些意外，卢平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江兄，小弟这次来，一是看望江兄，二是想，想，想跟江兄提亲。”
提亲？江盛惊得要跳起来：“我女儿才五岁！”
卢平赶紧拱手笑道：“江兄说哪里话，小弟想求娶江兄庄子上的姑娘江小安！”
江盛放下心来，随即又一脸迷惑：“江小安？谁？”
卢平看了看四周，说道：“她原名依里克安，是小公子给她改的名字。”
旭哥儿走过来摇摇江盛的胳膊说道：“爹，您忘啦，他就是后街那个杀猪匠的女人，天天挨打受气那个，后来二十两银子让他放了依里克安，我就给她起名叫江小安，上了户册，只不过是在庄子上。”
江小安是北燕人，这件事在李开面前是过了明路的，卢平想娶她并不是不可以，便说道：“这个我让人去问问姑娘的意思，只要她愿意，江某不会做那拦婚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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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儿子低头沉思，江盛解释道：“去年爹爹这么急着送盐送粮，是因为卫家军情态危急，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曾经梦见数次卫国公战死的情形，还有卫世子重伤，你想想，卫家军卫国公战死，对宁州边关将士的冲击力有多大？士气极有可能一蹶不振，若是这样，北燕还有西且弥，他们会趁乱屠杀我大夏百姓，我只是，我只是不忍心见到生灵涂炭。”
旭哥儿恨恨地说道：“他们又不是吃不饱，为什么一定要来骚扰我大夏？”
江盛叹气：“如今朝廷还认为大夏应友好睦邻，不应刀兵相见。”江盛讥讽地说道：“其实他们恨不得跪到北燕人跟前，求他们饶命吧！”
旭哥儿转转眼珠，“提这种话的，应该查查他们的背景。”
“嗯？”
江盛低头看着儿子，“你说什么？”
“不愁吃穿的人，当然觉得其他人也吃得饱，不会受寒受冷。如果他的钱来路不正呢？那就经不起查了。或者今上能下道旨令，所有巡按出巡，地方不得接待，违令者斩，所有官服也不准穿戴，必须便服，皇帝指派人暗中护送即可。让他到各省看一遍，我觉得就可以了。”
江盛笑起来，儿子真是异想天开，不过倒是有几分道理。
“有的人活下去，就已经竭尽全力，若连这点权利都要剥夺，这些当官的，就不应该活着。”旭哥儿认真地说道：“当官是为了推行法令，让地方上太太平平，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尸位素餐的人如果越来越多，国家就完蛋了。”
这是第一次，旭哥儿在江盛跟前谈及对国家、对官员责任的看法。
江盛有老怀甚慰的感觉：“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简单啊！”旭哥儿笑起来，“每年退下来的老兵都会被遣回原籍不是吗？把他们利用起来，在他们中间寻找可靠的，专门记录官员在外面做的事情，每个县设三至五人，这三至五人互相之间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他们的记录每年送四次，送达之后，有专人来审，每次最低给三两银子，一两银子一个人过一个月是足够的，对吧？上过战场的将士们，大都热血，想来是不妨事的。”
看到江盛一脸惊愕，旭哥儿又说道，“咱们大夏也不过就二百多个县，每县就算五人，也不过一千人，一年不过多耗万多两银子，掌握的却是一手资料，还是有关地方官员的！”
江盛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很快就推翻：“这些当兵的，大都目不识丁，能写自己名字就不错了。”想想那个邓阿福，写起字来总是缺胳膊少腿的，逍遥居还有好又来用了这么多退役的残兵，识字的都是少数呢！
旭哥儿却不在意地摆摆手：“退役士兵只是身体有伤，脑子又没坏，想去当这个职位，就得接受上岗前的训练，识字才能胜任。”
好是好，却不是这么容易做的事情啊！
不过，儿子脑瓜子还真好使啊，这应该就是随了自己吧！开心之余把儿子抱在怀里一番揉搓。旭哥儿见孟冬进来，看着他端茶过来的手，皱皱眉头：“你这手又是咋回事？”
孟冬把一双长满冻疮的手往背后一藏，陪着笑说道：“公子，小人的手年年都长冻疮的，不妨事儿。”
江盛也皱起眉头：“衣服不够暖么？有没有备手熨？”
孟冬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衣服够暖，只是常碰冷水，就生冻疮了。”
江盛拍拍孟冬的背，“有冻疮就拿冻疮膏擦擦，咱们家居然还有生冻疮的下人，说出去谁信怪医吉闻收了江家小姐作弟子呢？”
扭头唤来江元，带孟冬下去治冻疮，换了立冬上前伺候。
立冬是江家老人了，这半年来他近前侍候机会不多，大多数时候，他在庄学里读书，想要多多识字。
如今换成他近前，立冬倒是熟惯的，伺候起来很利索。
初冬上前道：“老爷，卢平大爷来了！”
江盛一愣，随即明白，卢平来拜年了！“快快有请！”
卢平这次穿戴一新，还拿了许多节礼，江盛有些意外，卢平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江兄，小弟这次来，一是看望江兄，二是想，想，想跟江兄提亲。”
提亲？江盛惊得要跳起来：“我女儿才五岁！”
卢平赶紧拱手笑道：“江兄说哪里话，小弟想求娶江兄庄子上的姑娘江小安！”
江盛放下心来，随即又一脸迷惑：“江小安？谁？”
卢平看了看四周，说道：“她原名依里克安，是小公子给她改的名字。”
旭哥儿走过来摇摇江盛的胳膊说道：“爹，您忘啦，他就是后街那个杀猪匠的女人，天天挨打受气那个，后来二十两银子让他放了依里克安，我就给她起名叫江小安，上了户册，只不过是在庄子上。”
江小安是北燕人，这件事在李开面前是过了明路的，卢平想娶她并不是不可以，便说道：“这个我让人去问问姑娘的意思，只要她愿意，江某不会做那拦婚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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