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_后宫虐杀续-玉碎宫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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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英昊抬头看她,脸上淡漠得看不出半点喜怒,语气平平道,“平身。”

  “谢殿下,”林夕儿再屈了屈身,就扶着小桃玉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内殿里去。

  “太子妃好像很忙,”她这样明显的冷淡,让英昊眯起了眼,“不知这大雪的天气里,是什么事会让太子妃冒雪来去,能否说来让孤听一听?”

  林夕儿轻轻转身,清浅一笑道,“臣妾嫂子即将临盆,臣妾牵挂嫂子,是以回去看看,并不是什么大事。”

  “哦,”英昊的脸色看不出他信是不信,“那怎么到天黑了才动身?”

  “臣妾如今身为太子正妃,若天光大亮的出门,就免不了要前呼后拥的仪仗齐全,今天回去看嫂子,不过是稍刻就回的,实在没有必要大动干戈,是以臣妾特地等到了天黑,一辆马车悄悄儿的来去,不过为的是省事儿,”说到这里,林夕儿想了一想,又道,“若太子殿下觉得不妥,臣妾以后不回去就是。”

  她的话实在找不到可挑剔的地方,英昊倒怔了怔,才道,“太子妃恭谦谨顺,处事低调,如此甚好,”说到这儿,他举起手里的医书问,“宫人回说,这书是太子妃日常里看的,怎么,太子妃还懂医术?”

  林夕儿神色不变,只淡淡的应了声,“不过是有些兴趣,算不得懂。”

  她这样冷冷淡淡的样子,让英昊再找不到话来说,放下书,他眯着眼睛又盯着林夕儿看了许久,突然转头对边上的宫女吩咐道,“进热水来,孤乏了。”

  他这句话让林夕儿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什么,难道,他今天晚上要在这里歇息不成?

  猛然抬起头,林夕儿相信这个时候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是她突然就不想再装,事实上她也已经装不下去了,就那么死盯着英昊的脸,希望他接下来会吩咐去哪个侧妃屋子里的话。

  然而事实注定她要失望,宫女们流水般捧进热水,棉巾,寝衣,英昊净手净脸烫了脚后,又当着林夕儿的面换了寝衣,这才转身像是才发现般对林夕儿道,“嗯,怎么太子妃还站在这里,夜色已深,你来回奔波了一趟,不累么?”

  “啊,呃……,”林夕儿脑子里嗡嗡的响,饶是她聪明过人,此时也是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宫人们不由分说的服侍林夕儿洗浴了,又不由分说的将林夕儿送进寝殿,这样的情形把小桃玉欢喜得什么似的,临关门前,她抿着嘴儿笑着向林夕儿挤一挤眼,示意林夕儿今晚一定要抓住机会,从此和太子殿下能够夫妻恩爱,两相缱绻。

  林夕儿心中苦笑,站在门口筹措着不肯迈步,紫檀色四喜如意鸳鸯合颈的大床上,帐幔已经放下了,大红的帐幔已经换成了烟青色的,上面用细细的丝锦绣了各色花草,端的是精美绝伦。

  英昊已经躺下了,见林夕儿在门口迟迟不动步子,他轻咳一声,“太子妃……?”

  林夕儿不敢再怠慢,一步一步挪着来到床前,就这么几步,她走得无比艰难,待到了床前,她的手心里已经全是黏腻的汗意,身上却一阵一阵的发冷,她突然就恨了起来,恨自己为什么还不晕过去,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掉头就走,恨自己今晚为什么不留在家里,恨自己……。

  她只顾着心内纷杂烦乱,冷不防帐幔里英昊已经伸出手来抓住她的,只那么一拉,她“啊”的一声轻呼,人已经整个的扑了进去,帐幔兜头兜脑将她裹了密实,她又惊又慌的挣扎着,好容易将帷幔扯开了,再抬头时,就见英昊正笑嘻嘻的在头顶看着她,她的身子激烈的颤抖着,张了口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她的脸不知道是急还是羞,已是红得如天边的晚霞,无限的妩媚和动人。

  这样的情形看在英昊的眼里,分明是诱惑之极的,英昊的喉咙里顿时咕嘟了一声,心里深深叹息,她,怎么可以这样的美!

  97暖夜难相亲(二)

  将林夕儿深深的揽进怀里,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的呼吸渐渐的开始急促,贴着林夕儿的耳边他低声的道,“你真美,你为什么这么美?”

  林夕儿强忍着要推开他的冲动,他是自己的夫呵!

  英昊火热的唇落下来,如火般映在她的唇上,她虽然不再拒绝,可是她的唇是那么的冰凉,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烫在她的肌肤上,仿佛火,一点一点,却怎么也暖不透她,她如水般深幽的眼大睁着,透过英昊的头顶,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她这样的僵硬,生生熄灭了英昊满心满肺烧得正旺的火,狂乱的眼眸慢慢的冷了下来,变得深不见底,温湿的鼻息漫过她的鼻尖,有淡淡的龙涎香不可阻挡无可逃避的进了她的鼻子里,她突然就再也忍不住,眼里唰的流下泪来,为什么,为什么这香味不是那清凉沁肺的薄荷味,为什么这人不是那飘逸不羁的白衣人,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是……?

  就在这一刻,就在被自己的丈夫紧紧的拥在怀里的时候,她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之所以如此抗拒太子的碰触,之所以如此排斥丈夫的亲近,全是因为它,也全是因为――他,陈天睿!

  看着她的泪水无声的滑过面颊,分明是强装隐忍着什么却终于崩溃了的痛不欲生,英昊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挤出,“你为什么哭?”

  林夕儿一动不动的不发一言,若不是脸上汹涌的泪,英昊差点以为自己怀里抱着的其实只是一个死人,又或许,是一个木雕,而她,竟然是一时一刻也没有将目光对上他,就那么大睁着眼睛,眼里除了泪,就是无尽深幽的空洞和――悲伤。

  他忽然再也受不了,他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为着什么,从自己第一次在锦翠园见到她,一直到大婚,再到今天,她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变,永远是当自己是路边人般的有礼而又疏远,相敬如宾,这是真真正正的相敬如宾呵。

  可是他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想着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冷,想着她为什么离自己那么远,他每次想到这些时,就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她的性格,恬淡而又安静,仿佛是池子里没有风吹时的水,端庄和沉稳。

  当那日他得知她竟然掌掴了齐嫣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兴奋,他一直在想这到底证明了什么,他突然好希望她是因为嫉妒,因为在意,因为――自己。

  可是她还是那样子,淡淡的,他好心去扶她,她却像是要甩掉一块火炭般的将他推开,她给自己的那一耳光仿佛是刀子,一下子刺进了他的心里,他应该要狠狠责罚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再恼再恨,也还是下不去手。

  这些日子以来,他刻意的不来见她,他需要冷静下来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思绪,然而剪不断理还乱,一闭上眼,他的眼前就是她清丽的身影,每到此时,他就狠命的甩头,因为他知道,再继续下去,他就会想到她的眼,他不敢想到她的眼,因为他总是觉得,那里面有太多的哀愁。

  然而越是要自己不去想,她的身影就愈发的在眼前挥之不去,每天晚上当贴身内侍询问他要在哪位侧妃屋子里歇息时,他几次都忍不住想说,去栖凤堂!

  栖凤堂,太子东宫的内苑正居,咫尺之远,却仿若天涯!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她是自己的正妃呵,而自己并不喜欢她的,不是吗?若不是父皇不允,他早已经将她废了呵!

  不知道是不是越是压抑了就越是反弹的缘故,他越是要躲就越是躲避不了,今天终于迈进栖凤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鼔了多久的勇气,出乎意料的是,她却不在,他心里先是一松,继而又有些慌了起来,急忙传了人来问时,才知道她是回了林府,于是就耐了性子等,案上有本医书,宫人回禀说,是她常看的,翻开来一看内容,他不由吃惊起来,竟然是医书呵,她竟然喜欢看这个,他不由笑了,她果然与众不同。

  一边翻着那本他根本就看不懂的医书,他就一边有意无意的向宫人们问她日常的生活,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很想知道她平时是什么样子,可是他不问的,生怕,自己的心被人看了去。

  宫人战战兢兢的回着他的话,当他知道小桃玉的伤势竟然是她自己给医好时,他更是惊讶,怎么她不但看得懂医书,竟还是一位女圣手么?

  她终于回来了,如落凡的仙女般,施施然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很想问她一路是否劳累,很想问她的家人可好,可是他却退缩起来,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自己,颇具讽刺的那句问话才一出口,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林夕儿的表情和往日一样,淡而有礼,看不出半丝喜怒,他准备了一晚上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好没话找话,她婷然玉立,仿佛临波仙子,波澜不惊,他终于没有话说,静默许久后,他决定今晚留下来,可是当他吩咐说乏了时,她竟然如被电击,在她猛然抬头惊诧的看向他时,她的眼睛分明是亮如寒星的,他想,她这算不算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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