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夏晨
洛凡在奢侈的床上摆成了“大”字，睡得正香。
七妖清冷的声音刺破了他迷迷糊糊的梦，“宿主，你还有五分钟时间布置案发现场。”
洛凡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屋内的灯亮了一宿，绑匪蜷在墙角酣眠，帮凶持枪放哨，人质正坐在床上，一场恶性绑架案，齐了！
等待王安的将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不对——
布置现场不是凶手的活吗？
很好，宿主还记得他的受害者人设，七妖松了口气。
“靠！条子怎么找来的？”翻江龙骂骂咧咧地冲进了卧室，瞥见了墙角一个浑身缠着绳子的落水狗，迅速确认了他要找的人，他对着床上看起来正在思考如何布置现场的人道：“条子到家门口了，赶紧找个地方让兄弟们躲一躲，再不济也得把身上的家伙藏起来！”
“来不及了……”洛凡回过头，翻江龙像活见鬼一样，怎么是他？王安呢？
他僵硬地扭过脖子，颈骨嘎嘎作响，看到了墙角那个被五花大绑衣冠不整的落水狗……
洛凡和翻江龙同时反应过来，但翻江龙慢了一步。
院子里刑警正和其他小黑龙们对峙，见到一个完好无损的人挟持着一个五花大绑看起来深受虐待的人出现，他身后还跟着一全公安局的熟人，当即有了判断，对洛凡喊到：“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了人质”。
王安刚醒，脑子还不太清明，眼前一幕像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提神醒脑。
他语气古怪地吩咐小黑龙们不要反抗，放下武器，缴械投降。那群人乖乖照做，还举起了双手，距离洛凡最近的一个人在举手前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隔着衣服按出一个轮廓。
翻江龙找王安是要干嘛来着？
刑警们要给他们戴上手铐，洛凡猛地大喊：“别靠近！他们有枪！”
已经晚了，趁着几个年轻的警察给前方人戴手铐的时候，后排的小黑龙们在电光火石间掏出枪把靠近的警察都打死了，剩下的刑警条件反射都举起了枪，枪声像鞭炮一样，迎接破晓。
洛凡以王安为肉盾，抢了一过肩龙的枪，看也没看回手废了王安的鸟，丢抹布一样把他扔到了一边，一枪爆了一只龙头，顺势在地上一滚，躲过几颗子弹，起来的时候他手里又多了把枪。院子里没有多余障碍物，他就在人体掩映下，将那群黑道汉子杀得片甲不留，混战中摸不清形势而撤退的刑警都愣了。
洛凡扔了打空了的枪，一群刑警扑过来把他铐住了。
洛凡：……
“我是人质。”
“……”
七妖默默擦了擦莫须有的冷汗，这时候你又想起来你是人质啦？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的黑龙文身像身份证一样，宣示自己是黑龙帮的人。该组织产业遍及黄赌毒，无恶不作，每个人背后犯的罪都足以枪毙，但他们又都滑得像条泥鳅，每次稽查前都能提前得到消息，藏好一切罪证，一来二去之下局里所有人都清楚是有人罩着他们。有些刺儿头执意和他们对着干，不是被调到了基层派出所，永无出头之日，就是收到了黑龙帮的威胁，警队曾经的老队长，就因此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提前退休后郁郁而终。
是以现在局子里都对黑龙帮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敢再和他们硬碰硬，不过也不是没人查，据说上边知道组织内部有人与他们有牵连，正要派卧底呢。
刑警大队长就着熹微的晨光辨认了下每个人的文身，看来卧底不用派了，他们帮里几个高层全折在这了，黑龙帮老大不用说了，就是王氏集团董事长，王安他爸。只要彻查王氏集团，就能揪出他们背后的靠山。
大队长又看了看面前的人质，如果他是警队内部人员，凭灭了黑龙帮的功绩，能晋升好几级。但他只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被绑架后能反绑绑架犯，持枪打死一群被警方视为顽疾的□□，还能镇定自若，根据他从警的多年经验，这人不是精神不正常就是有反社会人格，放任他在外，早晚要出大事！
他不敢大意，把洛凡铐回了警局，但有夏晨展鹏飞江承波担保，洛凡只是做了个笔录，半天之后就被“取保候审”了。
他们回到了公寓，洛凡闷在浴室一小时，洗去身上的血腥味。
展鹏飞已经被早上的洛凡吓呆了，拿了听啤酒给自己壮胆。
江承波沉吟良久，问到：“他当过兵？”
夏晨说：“没有。他档案几乎是透明的，不可能受过特殊训练。”
他们都沉默了，夏晨和江承波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看得出洛凡的枪法及战术绝对是个老手。
七妖以灵识道：宿主，你要暴露了……
上个世界他只是一句话偏离了人设，就被投放进了人设考核世界，这次惩罚世界恐怕跑不了了。
洛凡擦干了头发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走了出来，抱住夏晨痛哭流涕求安慰：“吓死我了，我一直催眠自己是在拍戏，幸好拍戏老师教的不是花架子，夏晨，我好怕！”
大江、二展：……
七妖：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夏晨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
七妖：“……”夏晨瞎吧？
王氏集团董事长因涉黑被人带走了，王安身上的人命也被翻了出来，案子进行得出奇地顺利，王安被判了无期，翻身无望，他心有不甘，命人拿到了夏晨的号码，恰好在洛凡生日这天，从监狱里给他打了过来。
“夏公子，我是王安。”
“洛凡技术真不错，难怪能得夏公子青睐！”
“就是太骚了，自己就往上凑，而且也忒无情了，下床就不认人，好歹我们还挺默契的，他都不来看看我。”
夏晨听不下去了，愤怒地挂了电话，一段视频发了过来，视频里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只有短短几秒钟，能看出是洛凡在主动回应，夏晨脸色变得铁青。
还在上课的洛凡收到了同样一段视频，来自夏晨。洛凡的心情像跳楼一样，飞流直下，他不顾老师同学诧异的眼光，胡乱地收拾了书包跑了出去。
在公寓楼下，夏晨像疯子一样砸着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这是他打算送给洛凡的生日礼物。
洛凡扑了上去让他停手，“夏晨，不是这样的！我和他真没什么！”
“滚！”夏晨一个转身，将洛凡甩在了地上。
他一次又一次给洛凡机会，结果每次他一不留神，都会多一顶绿帽子。
洛凡给展鹏飞和江承波打了电话，让他们来看着夏晨，他在这里只会刺激夏晨，先躲他远远的。
七妖说：“他居然没有扣好感度。”
洛凡苦笑：“因为他恨我。”
七妖不解，洛凡说：“有多爱，就有多恨。”
“继续查王氏，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洛凡望着王氏大厦，咬牙切齿。
初雪降临时，一位被帽子围巾围得严严实实的人，举着一把黑伞，往路边邮筒里塞了封信。
待他走远后，又一个包裹得同样严实的人拿出□□，开了邮筒，把他刚塞进去的信封拿出来看了看，低声说了些什么，又重新把那个信封封好放了回去。
周六的时候，洛凡去了监狱，在会见室里，时间有限，洛凡开门见山：“给我完整视频。”
王安瘦了一圈，两条眼袋耷拉着，憔悴不堪，身上隐隐散发出些骚气味，他抬了抬眼皮，眼中射出两道阴鸷的光芒，邪邪地勾起了嘴角，“凭什么？”
洛凡无视角落的狱警，用更森寒的目光回瞪了过去，冰冷地说：“让你死得舒服点。”
王安哂笑：“我在监狱里，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一夜他见识了洛凡的强悍，即使从小就跟着□□那群长辈胡闹，也被那样的洛凡吓尿了，这人的灵魂，是一头噬血的猛兽。
如果他在外边，他还真不敢断章取义一段视频戏弄他，监狱是他最有力的保护壳。
王安有恃无恐，低着头笑容诡异，慢慢地说出四个字：“丧、家、之、犬。”
洛凡一掌拍在桌子上，狱警警告式地呵斥一声。
洛凡站了起来，在王安耳边低声说到：“不给我视频，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丧家犬！”
王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洛凡像个朋友一样笑着说：“下周我再来看你。”
王安忠实的狗腿子不停地给他带来洛凡被夏晨抛弃，夏晨另寻新欢的消息，他正浸淫在阴谋得逞的喜悦中，他哥来了，一身缟素，通知他他爸在看守所里走了，心脏骤停，王安脑海里突兀地响起了洛凡那句“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丧家犬”。哽噺繓赽蛧
王家塞了很多钱，王安才被允许参加他爸的葬礼。他爸和王氏都在被调查期间，来宾不多，王安一眼就看到了相貌出众的洛凡。
他借口上厕所，两名狱警守在卫生间门口，不一会儿洛凡也进来了。
“王二少，视频给我。”洛凡把他堵在了隔间里，轻轻一推他就跌坐在马桶盖上。
王安被洛凡身上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从齿缝间艰难地说出俩字：“没、有。”
洛凡像被激怒的猎豹一样，眯起了眼睛，“看守所和监狱有多大区别呢？”
“是你！”王安瞳孔紧缩，真是他杀了他爸？他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很快就冷静下来，嘲笑道：“你让我想起了某个恐怖组织，把全世界的恐怖袭击都说成自己干的。”
洛凡弯了弯唇，“去看看你父亲的遗容吧，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洛凡整理了下衣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王安在两名狱警陪同下，去看了他爸的遗体，吓得他尖叫一声，把白布扔到了他爸脸上，后退了好几步。他怀疑他爸如果不是躺在棺材里，眼珠子都会从眼眶里掉出来，嘴巴张开到下颌脱臼，鼻孔撑大，五官狰狞地扭曲着，敛容师都无法改善。
直到他爸入殓，王安才恢复了些力气，心有余悸地问他大哥和母亲，他爸的死因。
他大哥只是给他看了段看守所里的监控视频，他爸睡着睡着突然就挣扎起来，仿佛见到了鬼一样，五官逐渐变形，他抓着心脏，不过一分钟，狱警冲进来之后，他的脸就定型为了现在这样，一动不动了。
他妈神神叨叨地说：“医生说是急性心肌缺血，我看就是看守所不干净！”
在寒冬腊月里，王安又出了一身冷汗。
又一个周六，洛凡又来到了监狱，在洛凡进门的一刹那，王安就想起了他爸的死状，身上汗毛竖起，怒目圆睁，戴着手铐掐上洛凡脖子，被狱警打了几棍子，手腕都被打肿了。洛凡白皙的脖颈上也留下两道掐痕。
“洛凡，你不是人！”
“把视频给我。”
王安露出一个惨笑，“你也有家人，我不会放过你的家人！”
“可惜你的手下办事不力，刚出市区就出了车祸。”
洛凡拿出了几张照片给他，一辆熟悉的越野车被撞到变形，地上还有摊血迹。
王安强撑道：“别拿p的图吓唬我！”
洛凡看了眼狱警，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能做成真的，为什么要拿假的吓唬你？”
“洛凡！”王安拍案而起，狱警把他双手铐在了椅子上。
“那个视频值得你用那么多生命去守护吗？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不要让我自己动手去找。”
王安相信，他自己动手，就是把他家彻底毁了，眼神灰败道：“你说得对，为了那段视频，确实不值得。不管你信不信，为了断绝你的后路，那视频被我销毁了。”
七妖在他脑海中说：他没有撒谎。
洛凡黑黢黢的眼眸也变得灰败无神。
王安只想快些结束他的报复，主动提议：“下周你带夏晨过来，我当面和他说。”
“他会信？”洛凡气笑了，眼看着任务即将完成，居然被一个炮灰毁了。
J大放了寒假，洛凡回了公寓，他们没有交取暖费，这里暖气都没开，像雪洞一般，比外边还冷，他打开了所有空调。屋里还有些枯萎的花朵和干瘪的气球，到处都残留着当初为了给他过生日精心布置的痕迹，不过又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好像被八国联军洗劫了一样，能砸的全砸了。这套公寓是夏晨买给他的，写的他的名字。其余的摆设也都落了层薄灰，那天之后，再也没人踏足过。
洛凡问到：“七妖，你有把这些恢复原样的金手指吗？”
七妖叹了口气，“没有。”
“那和我一起收拾下吧。”
屋里的碎片就装满了楼下三大垃圾桶，他俩用了一整天，把该擦的擦了，该洗的洗了，洛凡累瘫在那张床上，身边没有夏晨的体温，很不习惯。
自从西望来了契约部，技术分部癸部跟在他屁股后边给原契约系统打了好几个补丁，比如为避免重复零旭的悲剧，契约部修正了些法则，由攻略者攻略的好感度改为双向，以免雇主恶意伤害攻略目标。
在好感度70——爱情的边缘的时候冷战，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他拿出手机给夏晨发了条信息：我在公寓里。
紧接着就来了被对方拒收的提示。
他又换了社交软件联系他，消息前都有个刺眼的红色叹号。
洛凡新注册了一个社交账号，给夏晨发送了好友请求，附加信息是“二展小号”。
很快就通过了好友验证，回了一条“哪个骗子敢冒充你展二爷？”之后就被拉黑了。
洛凡又注册一个“大江小号”，好友请求都没通过，拒绝的附加信息为“姓洛的再骚扰晨儿我打死你！”
洛凡再次发送了好友申请，并把附加信息改为了“夏晨，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拒绝的附加信息为“骗子！”
-我冤枉。
-眼见为实。
-那是断章取义。
-没发生过如何断？
-我是为了要弄晕他。
他们在朋友请求界面聊起了天，还越来越长。夏晨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发了句“好自为之”。
洛凡欣喜地编辑了句“夏晨我很想你”，结果又出现了扎心的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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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妖清冷的声音刺破了他迷迷糊糊的梦，“宿主，你还有五分钟时间布置案发现场。”
洛凡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屋内的灯亮了一宿，绑匪蜷在墙角酣眠，帮凶持枪放哨，人质正坐在床上，一场恶性绑架案，齐了！
等待王安的将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不对——
布置现场不是凶手的活吗？
很好，宿主还记得他的受害者人设，七妖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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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洛凡回过头，翻江龙像活见鬼一样，怎么是他？王安呢？
他僵硬地扭过脖子，颈骨嘎嘎作响，看到了墙角那个被五花大绑衣冠不整的落水狗……
洛凡和翻江龙同时反应过来，但翻江龙慢了一步。
院子里刑警正和其他小黑龙们对峙，见到一个完好无损的人挟持着一个五花大绑看起来深受虐待的人出现，他身后还跟着一全公安局的熟人，当即有了判断，对洛凡喊到：“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了人质”。
王安刚醒，脑子还不太清明，眼前一幕像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提神醒脑。
他语气古怪地吩咐小黑龙们不要反抗，放下武器，缴械投降。那群人乖乖照做，还举起了双手，距离洛凡最近的一个人在举手前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隔着衣服按出一个轮廓。
翻江龙找王安是要干嘛来着？
刑警们要给他们戴上手铐，洛凡猛地大喊：“别靠近！他们有枪！”
已经晚了，趁着几个年轻的警察给前方人戴手铐的时候，后排的小黑龙们在电光火石间掏出枪把靠近的警察都打死了，剩下的刑警条件反射都举起了枪，枪声像鞭炮一样，迎接破晓。
洛凡以王安为肉盾，抢了一过肩龙的枪，看也没看回手废了王安的鸟，丢抹布一样把他扔到了一边，一枪爆了一只龙头，顺势在地上一滚，躲过几颗子弹，起来的时候他手里又多了把枪。院子里没有多余障碍物，他就在人体掩映下，将那群黑道汉子杀得片甲不留，混战中摸不清形势而撤退的刑警都愣了。
洛凡扔了打空了的枪，一群刑警扑过来把他铐住了。
洛凡：……
“我是人质。”
“……”
七妖默默擦了擦莫须有的冷汗，这时候你又想起来你是人质啦？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的黑龙文身像身份证一样，宣示自己是黑龙帮的人。该组织产业遍及黄赌毒，无恶不作，每个人背后犯的罪都足以枪毙，但他们又都滑得像条泥鳅，每次稽查前都能提前得到消息，藏好一切罪证，一来二去之下局里所有人都清楚是有人罩着他们。有些刺儿头执意和他们对着干，不是被调到了基层派出所，永无出头之日，就是收到了黑龙帮的威胁，警队曾经的老队长，就因此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提前退休后郁郁而终。
是以现在局子里都对黑龙帮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敢再和他们硬碰硬，不过也不是没人查，据说上边知道组织内部有人与他们有牵连，正要派卧底呢。
刑警大队长就着熹微的晨光辨认了下每个人的文身，看来卧底不用派了，他们帮里几个高层全折在这了，黑龙帮老大不用说了，就是王氏集团董事长，王安他爸。只要彻查王氏集团，就能揪出他们背后的靠山。
大队长又看了看面前的人质，如果他是警队内部人员，凭灭了黑龙帮的功绩，能晋升好几级。但他只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被绑架后能反绑绑架犯，持枪打死一群被警方视为顽疾的□□，还能镇定自若，根据他从警的多年经验，这人不是精神不正常就是有反社会人格，放任他在外，早晚要出大事！
他不敢大意，把洛凡铐回了警局，但有夏晨展鹏飞江承波担保，洛凡只是做了个笔录，半天之后就被“取保候审”了。
他们回到了公寓，洛凡闷在浴室一小时，洗去身上的血腥味。
展鹏飞已经被早上的洛凡吓呆了，拿了听啤酒给自己壮胆。
江承波沉吟良久，问到：“他当过兵？”
夏晨说：“没有。他档案几乎是透明的，不可能受过特殊训练。”
他们都沉默了，夏晨和江承波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看得出洛凡的枪法及战术绝对是个老手。
七妖以灵识道：宿主，你要暴露了……
上个世界他只是一句话偏离了人设，就被投放进了人设考核世界，这次惩罚世界恐怕跑不了了。
洛凡擦干了头发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走了出来，抱住夏晨痛哭流涕求安慰：“吓死我了，我一直催眠自己是在拍戏，幸好拍戏老师教的不是花架子，夏晨，我好怕！”
大江、二展：……
七妖：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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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妖：“……”夏晨瞎吧？
王氏集团董事长因涉黑被人带走了，王安身上的人命也被翻了出来，案子进行得出奇地顺利，王安被判了无期，翻身无望，他心有不甘，命人拿到了夏晨的号码，恰好在洛凡生日这天，从监狱里给他打了过来。
“夏公子，我是王安。”
“洛凡技术真不错，难怪能得夏公子青睐！”
“就是太骚了，自己就往上凑，而且也忒无情了，下床就不认人，好歹我们还挺默契的，他都不来看看我。”
夏晨听不下去了，愤怒地挂了电话，一段视频发了过来，视频里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只有短短几秒钟，能看出是洛凡在主动回应，夏晨脸色变得铁青。
还在上课的洛凡收到了同样一段视频，来自夏晨。洛凡的心情像跳楼一样，飞流直下，他不顾老师同学诧异的眼光，胡乱地收拾了书包跑了出去。
在公寓楼下，夏晨像疯子一样砸着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这是他打算送给洛凡的生日礼物。
洛凡扑了上去让他停手，“夏晨，不是这样的！我和他真没什么！”
“滚！”夏晨一个转身，将洛凡甩在了地上。
他一次又一次给洛凡机会，结果每次他一不留神，都会多一顶绿帽子。
洛凡给展鹏飞和江承波打了电话，让他们来看着夏晨，他在这里只会刺激夏晨，先躲他远远的。
七妖说：“他居然没有扣好感度。”
洛凡苦笑：“因为他恨我。”
七妖不解，洛凡说：“有多爱，就有多恨。”
“继续查王氏，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洛凡望着王氏大厦，咬牙切齿。
初雪降临时，一位被帽子围巾围得严严实实的人，举着一把黑伞，往路边邮筒里塞了封信。
待他走远后，又一个包裹得同样严实的人拿出□□，开了邮筒，把他刚塞进去的信封拿出来看了看，低声说了些什么，又重新把那个信封封好放了回去。
周六的时候，洛凡去了监狱，在会见室里，时间有限，洛凡开门见山：“给我完整视频。”
王安瘦了一圈，两条眼袋耷拉着，憔悴不堪，身上隐隐散发出些骚气味，他抬了抬眼皮，眼中射出两道阴鸷的光芒，邪邪地勾起了嘴角，“凭什么？”
洛凡无视角落的狱警，用更森寒的目光回瞪了过去，冰冷地说：“让你死得舒服点。”
王安哂笑：“我在监狱里，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一夜他见识了洛凡的强悍，即使从小就跟着□□那群长辈胡闹，也被那样的洛凡吓尿了，这人的灵魂，是一头噬血的猛兽。
如果他在外边，他还真不敢断章取义一段视频戏弄他，监狱是他最有力的保护壳。
王安有恃无恐，低着头笑容诡异，慢慢地说出四个字：“丧、家、之、犬。”
洛凡一掌拍在桌子上，狱警警告式地呵斥一声。
洛凡站了起来，在王安耳边低声说到：“不给我视频，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丧家犬！”
王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洛凡像个朋友一样笑着说：“下周我再来看你。”
王安忠实的狗腿子不停地给他带来洛凡被夏晨抛弃，夏晨另寻新欢的消息，他正浸淫在阴谋得逞的喜悦中，他哥来了，一身缟素，通知他他爸在看守所里走了，心脏骤停，王安脑海里突兀地响起了洛凡那句“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丧家犬”。哽噺繓赽蛧
王家塞了很多钱，王安才被允许参加他爸的葬礼。他爸和王氏都在被调查期间，来宾不多，王安一眼就看到了相貌出众的洛凡。
他借口上厕所，两名狱警守在卫生间门口，不一会儿洛凡也进来了。
“王二少，视频给我。”洛凡把他堵在了隔间里，轻轻一推他就跌坐在马桶盖上。
王安被洛凡身上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从齿缝间艰难地说出俩字：“没、有。”
洛凡像被激怒的猎豹一样，眯起了眼睛，“看守所和监狱有多大区别呢？”
“是你！”王安瞳孔紧缩，真是他杀了他爸？他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很快就冷静下来，嘲笑道：“你让我想起了某个恐怖组织，把全世界的恐怖袭击都说成自己干的。”
洛凡弯了弯唇，“去看看你父亲的遗容吧，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洛凡整理了下衣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王安在两名狱警陪同下，去看了他爸的遗体，吓得他尖叫一声，把白布扔到了他爸脸上，后退了好几步。他怀疑他爸如果不是躺在棺材里，眼珠子都会从眼眶里掉出来，嘴巴张开到下颌脱臼，鼻孔撑大，五官狰狞地扭曲着，敛容师都无法改善。
直到他爸入殓，王安才恢复了些力气，心有余悸地问他大哥和母亲，他爸的死因。
他大哥只是给他看了段看守所里的监控视频，他爸睡着睡着突然就挣扎起来，仿佛见到了鬼一样，五官逐渐变形，他抓着心脏，不过一分钟，狱警冲进来之后，他的脸就定型为了现在这样，一动不动了。
他妈神神叨叨地说：“医生说是急性心肌缺血，我看就是看守所不干净！”
在寒冬腊月里，王安又出了一身冷汗。
又一个周六，洛凡又来到了监狱，在洛凡进门的一刹那，王安就想起了他爸的死状，身上汗毛竖起，怒目圆睁，戴着手铐掐上洛凡脖子，被狱警打了几棍子，手腕都被打肿了。洛凡白皙的脖颈上也留下两道掐痕。
“洛凡，你不是人！”
“把视频给我。”
王安露出一个惨笑，“你也有家人，我不会放过你的家人！”
“可惜你的手下办事不力，刚出市区就出了车祸。”
洛凡拿出了几张照片给他，一辆熟悉的越野车被撞到变形，地上还有摊血迹。
王安强撑道：“别拿p的图吓唬我！”
洛凡看了眼狱警，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能做成真的，为什么要拿假的吓唬你？”
“洛凡！”王安拍案而起，狱警把他双手铐在了椅子上。
“那个视频值得你用那么多生命去守护吗？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不要让我自己动手去找。”
王安相信，他自己动手，就是把他家彻底毁了，眼神灰败道：“你说得对，为了那段视频，确实不值得。不管你信不信，为了断绝你的后路，那视频被我销毁了。”
七妖在他脑海中说：他没有撒谎。
洛凡黑黢黢的眼眸也变得灰败无神。
王安只想快些结束他的报复，主动提议：“下周你带夏晨过来，我当面和他说。”
“他会信？”洛凡气笑了，眼看着任务即将完成，居然被一个炮灰毁了。
J大放了寒假，洛凡回了公寓，他们没有交取暖费，这里暖气都没开，像雪洞一般，比外边还冷，他打开了所有空调。屋里还有些枯萎的花朵和干瘪的气球，到处都残留着当初为了给他过生日精心布置的痕迹，不过又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好像被八国联军洗劫了一样，能砸的全砸了。这套公寓是夏晨买给他的，写的他的名字。其余的摆设也都落了层薄灰，那天之后，再也没人踏足过。
洛凡问到：“七妖，你有把这些恢复原样的金手指吗？”
七妖叹了口气，“没有。”
“那和我一起收拾下吧。”
屋里的碎片就装满了楼下三大垃圾桶，他俩用了一整天，把该擦的擦了，该洗的洗了，洛凡累瘫在那张床上，身边没有夏晨的体温，很不习惯。
自从西望来了契约部，技术分部癸部跟在他屁股后边给原契约系统打了好几个补丁，比如为避免重复零旭的悲剧，契约部修正了些法则，由攻略者攻略的好感度改为双向，以免雇主恶意伤害攻略目标。
在好感度70——爱情的边缘的时候冷战，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他拿出手机给夏晨发了条信息：我在公寓里。
紧接着就来了被对方拒收的提示。
他又换了社交软件联系他，消息前都有个刺眼的红色叹号。
洛凡新注册了一个社交账号，给夏晨发送了好友请求，附加信息是“二展小号”。
很快就通过了好友验证，回了一条“哪个骗子敢冒充你展二爷？”之后就被拉黑了。
洛凡又注册一个“大江小号”，好友请求都没通过，拒绝的附加信息为“姓洛的再骚扰晨儿我打死你！”
洛凡再次发送了好友申请，并把附加信息改为了“夏晨，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拒绝的附加信息为“骗子！”
-我冤枉。
-眼见为实。
-那是断章取义。
-没发生过如何断？
-我是为了要弄晕他。
他们在朋友请求界面聊起了天，还越来越长。夏晨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发了句“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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