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春时景(下)_ABO白昼边界谢景迟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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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春时景(下)

  象征着冬去春来的三月倒数第三天是谢景迟的23岁生日,同时也是他和秦深婚礼的日子。

  婚礼在秦深名下的这栋私人庄园举行,因为不对外公开,所以有幸受到邀请的客人并不多,只有集团高层、秦深的少数非直系远亲和谢景迟的几位友人。

  上午十点半,谢景迟还在休息室里接受专业造型团队的贴身服务。

  “小迟,你好了吗?”

  有人敲门,谢景迟睁开眼睛,看到西装革履的江敛站在门外,只探了头进来。

  戴口罩的化妆师刚好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体贴地退开。

  “好了,舅舅。”谢景迟颔首。

  “那我进来了。”得到许可的江敛进来后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江敛小心避开地上堆放着的工具箱坐到左侧的那张单人沙发上,仔细端详着今天的主角之一谢景迟。

  “小迟,你今天真好看。”

  谢景迟早上刚吃过早饭就被按在这张椅子上做造型,做着做着就昏昏欲睡,还没好好看过自己。

  他抬起头,镜子里的人乍看之下和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再看就会发现包括发型在内许多细枝末节的地方都有被精心修饰过。

  秦深也会觉得他今天很好看吗?

  “谢谢。”

  看着看着,江敛眉宇间的笑意隐没,留下几分唏嘘和感慨,“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结婚的样子。”

  当年谢景迟高考完还没两天就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后来不知怎的又说要和秦深分开,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做的决定,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

  错过了谢景迟整个少年时期的他以为这会是自己一生的悔恨和遗憾。

  “其实我也没想过。”

  谢景迟坦诚地说,他也没想过秦深居然会在生日那天那样郑重其事地向自己求婚。

  秦深说想要一个婚礼,爱着他的谢景迟会满足他的一切需求,于是从去年冬天到这一年的春天,他们筹划了一整个季度,最后如同首尾呼应一般,将婚期定在了谢景迟的生日这天。

  “快到时间了。”江敛看了看表,“该你出场了。”

  谢景迟从座椅上起来,服装师过来为他做最后的准备工作——一个帮他系领带,一个辅助他穿衣。

  至始至终,江敛都表现得像一位体贴的绅士,耐心地在一旁等候。

  “小迟,今天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没法有大动作的谢景迟用眼神示意他问就是了。

  “你觉得你幸福吗?”

  谢景迟下意识看了眼窗外:他们现在位于庄园三楼的西侧,正好可以看见远处那片泛着粼粼波光的深绿色湖泊,而秦深就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

  一想到方才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秦深因为要和他短暂地分开而面露不悦的样子,谢景迟的嘴角就不住地上扬。

  “很幸福。”他收回视线,轻声说。

  这不是江敛第一次问他类似的问题,却是他第一次如此肯定地回答。

  长久笼罩着他和秦深过去、现在以及将来的霾云随着那个混乱的夜晚一同散去,如今的他终于可以毫无芥蒂地说出他很幸福这句话。

  “我想也是。”江敛无奈地朝他伸出手,“我很早就想明白了,能让你真正感到幸福的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别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出乎谢景迟意料的是,江敛的手不是一双从小养尊处优,属于大少爷的手,江敛的手掌指腹都有厚厚的茧子,指节略微突出,一看就经常做粗活体力活。

  谢景迟回握江敛,任由他带着自己前行。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谢景迟知道这是一双属于父亲的手。

  “我们现在就去见他。”

  露天的场地,洁白的帐篷里堆满了红白玫瑰扎成的花束。

  江敛和谢景迟来到现场时秦深已经在了,而且身边还围着不少人。

  请柬上说可以带一到两名客人,大部分人都带的是自己家的那一位,少部分带了不知道是子女还是亲戚家的小孩子过来,因此在一水成熟稳重的中年人当中那几张年轻天真的面孔尤为显眼——说是孩子,其实大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有男的也有女的,有的叽叽喳喳缠着自家大人说话,有的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看向秦深的目光中有仰慕,也有隐秘的渴望。

  谢景迟其实很熟悉这样的场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秦深都实在太优秀了,所以哪怕他冷漠得如同一丛能将人骨髓都冻僵的蓝色冷火,都会有无数的人愿意做那只追寻火光而死的飞蛾。

  不如说像陆栩那样的反而才是少数。

  “要过去吗?”江敛只当他是在走神。

  谢景迟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深就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精准得好似有心灵感应一样。

  在看到自己的Omega的一瞬间,Alpha原本冷肃的眉眼柔和下来,眼里盛满了动人的缱绻情意。

  正和他谈话的女士本来觉得奇怪,直到她顺着秦深的方向看到站在那里的谢景迟。

  “既然另一位主角都来了,那我们就不占用秦董的时间了。”她笑道。

  她在秦氏担任CFO,工作时铁血无情,私底下却是个很和蔼友善的人,谢景迟还曾和秦深一同到他们家中做过客受过他们的招待。

  “大好的日子谈公事本来就不合适,小谢没来秦董还能睁只眼闭只眼,小谢来了谁再多话可就是讨人嫌了。”

  秦深走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起谢景迟的手,把他从江敛身边带到自己这里。

  只是寻常的握手还不足以满足一个Alpha对心爱之人的占有欲,像一株贪婪的、依附他人为生的藤蔓,他修长的手指从谢景迟的指缝间穿过,在所有人面前,毫不遮掩地十指相扣。

  被牢牢抓住的谢景迟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忧虑很多余。

  每个人都见过高悬于天空之上的明月,却无人知晓这颗距离地球几十万公里的星球背面是何种模样。

  只有他知道这个男人还有那样疯狂热烈的另一面,也只有他。

  谢景迟仰着头和秦深对视,“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我的Omega不喜欢喧闹,我好不容易才让他松口,请各位不要吓到他。”

  秦深说得很认真,如果不是那几分促狭的笑意,谢景迟都要信以为真。

  谈笑间快到婚礼的开场时间,客人都有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谢景迟扯了扯秦深的袖子,在得到了自己Alpha的全部注意力后才小声说,“我也想要。”

  原本他以为自己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任何需求,直到秦深为他开了个头。

  这几个月里,他亲眼见证了这场婚礼从一个模糊的概念一点点落到实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深一步步吊起了他的胃口,让他变得难以被满足。他想要得到祝福,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会不想要?

  他也想要一个婚礼,一个他和秦深的婚礼。

  十二点整婚礼准时开始。虽说迟来了快五年,可所有该有的程序一样没少。

  秦深父母早逝,唯一的祖父还浑浑噩噩无所知觉地躺在疗养院里,没有长辈能够代替他出来撑场面,而谢景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不谈逝者江行云,前些时谢明耀二审的结果出来,维持原判不变,等最高院复核结束就差不多可以排队等执行。运气好的话,这位恶贯满盈的谢先生还能在黄泉路上追到先走一步的爱妻方如君。

  这么排下来,竟然只有江敛一个人够格做他们的主婚人。

  除此之外,身兼多职的江敛还要作为谢景迟的父辈将他交到秦深手中。

  “我没有结婚,谢景迟就是我的孩子,百年之后他会继承我的一切,秦深,今天我把他托付给你,希望从此你能够爱护他、善待他。”

  秦深不卑不亢地对上他的目光,“我会的,我爱谢景迟胜过我的生命。”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开谢景迟的手,而江敛也看到了。

  “小迟,你爱他吗?”

  谢景迟不假思索地答道,“爱。”

  江敛无奈地笑了,摊手表示既然他们如此相爱也能互相扶持走到最后,那接下来没有自己这个长辈的事了。

  司仪连忙接上下一个环节,“现在可以交换戒指了。”

  谢景迟从盒子里取出那枚闪烁着漂亮火彩的戒指。

  “稍微松一下手。”他低声说着,拿着戒指往秦深的手上套。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他的手掌也比秦深的小了一圈,正好能被完整地包裹在里面。

  交换完戒指,秦深还是没有放开他。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谢景迟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臂。

  转瞬之间一大片的阴影覆盖下来,谢景迟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宛如一只雀跃的、不安分的蝴蝶。

  秦深的五指插入到他后脑的头发里,温柔又强硬地将他禁锢在自己能够触碰到的方寸之间。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应该是个快速的、浅尝辄止的吻,连谢景迟都这样以为,直到秦深分开了他的嘴唇和齿列,慢慢地舔咬他柔软的舌尖。

  在人群面前做这种事情,谢景迟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却还是没有动手把这个人推开。

  亲了好一会,秦深才终于退了出来,抵着他被吮吸得薄红的嘴唇磨蹭。

  秦深的眼睛很亮,有种近似于欢欣的情绪在里面。

  “在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想这样做了。”他戴戒指的那只手抚摸着谢景迟的脸颊,“我没有办法把目光放到别处,眼里只有你。”

  他身形高大,接吻时将谢景迟整个人都裹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其他观礼的人看到一分一毫。谢景迟靠在他的怀里,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掌声和几声零星的起哄。

  沉郁俊美的Alpha,清隽秀丽的Omega,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没有人会不认为他们是非常相称的一对爱侣。

  被看到了也无所谓了,谢景迟想。今天是他的生日,生日的人应该有特权。

  更何况相爱没有任何罪过。

  婚礼分白天和晚上两场。大约是秦深的身份在这摆着,晚上结束得很早,没有一个人敢逾矩造次。

  谢景迟陪秦深送走了大多数客人们,回到房间后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这身繁琐的礼服。

  当他扯掉那条束缚了他大半个晚上险些让他呼吸不畅的领带,他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然后开始解马甲的扣子。

  脱得差不多了,他转过头,发现沙发上的秦深正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目光深沉,神色晦暗不明。

  婚礼上穿的西装礼服都是专门定做的,虽然款式和花色都是一样的,却硬是被他和秦深穿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谢景迟四肢修长,身材高挑,因为第二性别是Omega的缘故,即使已经过了二十岁,肩背还是有几分单薄,西装穿在他身上总是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少年气。

  秦深和他不一样,秦深肩宽腿长,是成熟男人的体格,每一块精悍肌肉底下蕴含着强烈的爆发力。

  一整天的交际下来,秦深的头发不再那样一丝不苟,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喉间,就像个晚归的浪子,危险性感的气息就从那个严谨冷淡的外壳里钻了出来。

  他灼热的目光从谢景迟敞开的衣襟缓缓上滑,视线对上的刹那间,谢景迟喉咙很干,干到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以作遮掩。

  在被对方看出端倪以前,谢景迟错开视线,弯腰去拿沙发上的睡衣。

  他上身弯得很低衬衣又没那么长,下摆便稍微往上卷起,露出一小截雪白柔韧的腰。

  “一起吗?”进浴室前,谢景迟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秦深闭了闭眼,婉拒了他的邀请,“今天就不用了。”

  想到一起洗澡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谢景迟没再坚持,用最快的速度洗完出来换秦深进去。

  “该你了。”

  浴室不断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卧房里没开大灯,台灯的亮度也被人刻意地调到了最暗。

  本来是很暧昧的氛围,谢景迟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下午在休息室里玩牌的时候,陆栩因为跟他离得近,不小心闻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

  在听到他坦诚自己还没有被标记时,陆栩的表情十分微妙。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就算有了那份诊断书,这半年里秦深还是很克制自己的欲望,仿佛他是什么脆弱易碎的物品,从未逾越过分毫。

  谢景迟下床拉开旁边柜子的第二格抽屉,他记得自己带了专门给发情期Omega准备的特效避孕药过来……

  屉子里装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有开过封的润滑液,一盒基本没动过的保险套,没看到那个蓝白色、上面印着德文的盒子,谢景迟正要把手伸到深处去找,就听到有人。

  “别找了,我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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