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围城：各方后手---
信阳鸡公山在信阳南三十多公里，是大别山的一个支脉，又在武汉北边近一百公里，平汉铁路在山下西侧而过。
鸡公山南岗有一片建筑区，最突出是一座两层的花旗楼。
1937年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武汉行营在鸡公山征用此花旗楼作为蒋秃子的临时行营，并就近修建了防空洞。
自从蒋秃子撤离南京后，就入住鸡公山的花旗楼，也让日本情报机关在武汉市和重庆市的种种布置全部落空。
花旗楼一楼有一个会客厅，二楼前部有一个军事会议厅。
蒋秃子的卧室在二楼后部，没有办法，这里的条件比南京城美龄宫差多了。
1938年2月20日晚十一时，刚睡下不久的蒋秃子被叫醒，显然是有特别军情。
果然，穿好衣服刚出卧室门的蒋秃子就见到了在门外等候的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
可能是想解释叫醒蒋秃子的缘故，杨永泰见到蒋秃子刚出门就急忙说道：“南京来的急电，说是鏖战进入了白热化。”
蒋秃子轻轻摇一下头，示意杨永泰到会议厅再说。
二楼的会议厅里，已经坐有多人，坐前面是陈立夫，他现在还兼着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局长职务。
徐远山那次大闹南京，不仅杀了戴笠还把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特务骨干也杀了三百多人，让国民党政府特务、情报组织元气大伤，效率更低，更不能像原时空那样分成中统和军统两个情报组织。
今天晚上，陈立夫收到多位安排在南京的特务发来电报，这几位特务在南京的身份是公开的，否则早就被南京卫戍区司令部情报机构清除了。
除了陈立夫，何应钦、陈诚、白崇禧还有国民政府军令部作战厅厅长刘斐也来了。
听完陈立夫汇报从南京城特务发来的情报，蒋秃子问道：“这南京城还能守住吗？”
蒋秃子现在的心情很矛盾，既想南京城能守住，这样日军不能沿长江进攻武汉，国民党政府就能保住武汉及周边的地盘，这是他最后的基本盘；同时，蒋秃子也希望南京城失守，让刘湘和川军全军覆没，使得中央政府毫无阻碍进入四川，现在刘湘和川军因为守住南京城，声望如日中天，四川人更不把中央政府放眼里。
和这些破烂的川军部队相比，号称德制化的中央军对日作战的战果真拿不出手，前几天在徐州会战又再次遭惨败，中央军损失近十万兵力后只能往合肥和大别山山脉撤退。
还是作战厅厅长刘斐先接言说道：“根据南京城来的情报分析，南京城已经遭到大面积炮击，刘湘他们这些地方部队可能独木难支，再这样下去估计坚持不了十天。”
白崇禧却持反对意见，因为他通过城里的桂军部队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如果像目前的这种情况，南京城还能守一、两个月没有问题。”
白崇禧解释说道：“日军夜间发起进攻后，攻势确实猛烈，而防守的这些地方部队守军战术和技能不怎么样，但开枪和扔手榴弹是能做到的，关键是先锋军那种晚上能飞行的飞机扔下一种新式烧夷弹，直接把阵地前面烧成一片火海，把一批日军士兵烧死不说，每次还超过一个小时让日军无法进攻，这就让中国军队在阵地能喘上一口气，补充兵员再战。”
何应钦皱了皱眉头：“这先锋军花样越来越多，势力也在急剧扩张，听说在江浙和安徽交界日军占据的地方都成立了政府，大肆招兵买马，我们会不会养虎为患？”
陈诚也说道：“这先锋军仗着财大气粗，在江浙一带收容各个部队的散兵游勇，据说都快有十万兵力了，它奶奶的，中央军越打越少，他们倒像吹气球一样壮大起来。”
刘斐听白崇禧说过后，依然不服气：“南京城有二十多万士兵，不算那些老百姓五万人，守一、两个月知道需要多少粮食吗？”
白崇禧没有直接回答刘斐的提问，因为他确实也不知道城里的部队如何解决粮食的：“我不知道他们如何解决粮食问题，但我知道先锋军的炮兵部队这队两个月下来打了差不多五万发重炮炮弹，而且像今晚炮战的样子，他们似乎不缺少炮弹。炮弹都能解决，何况粮食呢？”
蒋秃子转到陈立夫问道：“知道先锋军的重炮和炮弹从哪里来的吗？”
陈立夫面显难色：“先锋军对炮兵阵地严密封锁，敢闯的也确实敢杀，前面宪兵团没有撤走前，有一名副团长是调查统计局成员，带两名士兵借故硬闯进去，直接被机枪打成筛子，又扔到阵地外不管了，而且先锋军炮兵部队不受刘湘卫戍区司令部管，也不报备有多少火炮和存有多少弹药，我们的人无从得知，从今晚的炮战看，好像又增加不少的重炮。”
刘斐继续说道：“日军还有实力强大的海军，军舰如果沿长江上行的话，用舰炮直接就能炸平南京城，但据情报说日本的军舰上来打了一些炮弹见南京城有重炮就撤回了，这日本人真特么蠢。”
何应钦也说道：“真是便宜刘湘这个老匹夫了，当初大家都认为南京城只能守七、八天，至多半个月，就连刘湘当时也不敢说守多长时间，现在这一守就守两个多月，而且也越来越硬气了，都敢说与城共存亡，风头更是一时无两。”
白崇禧说道：“不过南京城多守一个月，就能让我们在武汉外围布置更多的防守阵地，这武汉会战打法可不能像淞沪、南京和徐州那样了，守武汉不能战于武汉，必须利用大别山、长江两岸山区地形消耗日军有生力量。”
何应钦又提出一个问题：“最近中央军的扩军有麻烦了，许多部队拒绝接收法币，说是商人不接受法币了，自从西北使用金票和银元后，法币就没有人认，宋子文又说政府财政可没有多少银元。”
白崇禧也在扇风点火：“西北本来就是贫瘠之地，那么西北如何有这么多金银呢？是不是苏俄给他们贷款了？”
说到财政，蒋秃子就烦得很，撤出江浙后，国民党政府就没有多少收入，因为前几年大家拼命收购银元输送给美国，全中国都缺少银元，偏偏西北不缺，现在的一个银元可是顶以前三个银元用。
宋子文确实哭穷多次了，四大家族是有钱，那也不可能拿出来给蒋秃子养军啊。
“算了，今天就暂时议到这里。”蒋秃子摆摆手，“大家先回去吧，刘斐你们要出一个备案，万一南京城这几天守不住了，得提前做好准备。”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杨永泰后，蒋秃子说道：“刘湘现在成了尾大不掉，也影响中央进入四川，而南京城也守得差不多了，明天你以军事委员会名义给海军的陈绍宽发去一条命令，就是严防汉奸资敌，让他们海军在南京的长江上游要严密封锁，不能让一粒米，一匹布沿长江而下，让日本人得益了。”
换一个当领导的，刘湘他们这些川军、桂军和粤军如此守住南京，应该大力输送武器弹药和粮食补给，还会号召民众支持。
而蒋秃子想到更多的是如何巩固其统治地位，日本是打的，国内军阀也照样消灭。
这就是蒋秃子的“攘外先需安内”，现在没有先后，又变成“借攘外之机安内”。
本来是让刘湘和川军当炮灰，削弱四川的军力，没有想刘湘和川军活得风生水起。
杨永泰作为蒋秃子心腹，又是多智著称，自然秒懂：“对啊，日本已占领了浦口，还攻打马鞍山、当涂和芜湖，确实要严防船只顺长江而下资敌，明天我就给陈绍宽发去电报，不管什么理由，不允许有船只沿长江东去。”
杨永泰知道南京城现在已成白地，就算再收刮也凑不出守军一个月的粮食，无粮还打个屁，南京城又是四周被日军团团包围，守军最后能再拼掉一些日军力量一起同归于尽，这样武汉自然更安然无恙。
而刘斐说日本人真蠢没有派军舰沿长江上来炮轰南京城，不是日本人蠢，否则也不会把国民党政府和中央军打成孙子一样。
而是日本海军遇到了麻烦。
由长谷川清中将率领的日本海军第3舰队，出云号巡洋舰沉没后，用了一艘二等战列舰朝日号做为旗舰，但下辖的第11战队其它军舰最初是能在江河活动的炮艇为主，如安宅、嗟峨、乌羽、势田、坚田、比良、保津、热海、二见等舰。
中国海军的驱逐舰和巡洋舰退入长江后，第三舰队也增加了多艘轻巡洋舰和驱逐舰，长江下游航道最浅的地方只有米，吃水5米多的轻巡洋舰还能进来，但吃水8米多的重巡洋舰就不保险。
给第三舰队增加的是第10战队，有多摩号、龙田号和天龙号三艘轻巡洋舰，还有几艘驱逐舰。
轻巡洋舰的主炮是双联和单炮的140毫米舰炮，一艘轻巡洋舰最多装备7门140舰炮。
日本在1914年4月24日决定将152毫米舰炮缩小，以火力投射总量取胜，新型炮口径定于140毫米，炮弹重量只剩38公斤，但是在射击效率上最快可达每分钟10发，不弱于一战时期最优秀才每分钟7发的152毫米舰炮投射能力，射程可达17500米以上。
唯一不足的140舰炮依然是机械辅助下靠人力装填炮弹，但射速也是远高于岸炮。
说来日本海军与先锋军结怨很深，出云号巡洋舰和贺号航母被击沉、击残，大批海军航空兵飞机被击落。
但日本海军能和先锋军交上手的机会不多，飞机打不过，太湖水太浅军舰无法进入。
这次大本营要求海军军舰负责攻击和压制南京城内的先锋军炮兵，当然就要用上第10战队。
第10战队司令官膝森清一郎少将是清楚知道自己战队军舰上火力绝对能压制南京城的火炮，不过据得到的情报，先锋军的炮兵全分散在城内外各处。
日本海军出动是最迟，南京内外陆地上的炮战都打了一个小时，第10战队的军舰才到八卦洲的长江江面，这里离南京城还有十多公里。
这时，最前面一艘驱逐舰的旁边水面，鼓起了一个大水包，水包升到这最高处时破了，中间有一股水柱冲向天空，受到影响的驱逐舰船体不仅被水压挤破，整个船歪到了一旁。
然后才传出沉闷的爆破声，毫无疑问这里有水雷。
跟随在后面的龙田号轻巡洋舰见状紧急刹车，并开始打倒档，舰船上的水兵正慌乱之际，天空中传来炮弹飞行的呼啸声，然后炮弹落到水中爆炸，整个第10战队的船只中间升起了五个大水柱。
前有水雷又面临岸炮轰击，膝森清一郎少将命令整个战队的军舰停止前进，由轻巡洋舰的140舰炮朝着十几公里外的南京城方向开炮射击。
为什么说是朝南京城方向，而不是南京城射击？就是在灰暗的天色下，远处的南京城看起来已经模糊不清了。
当然，如此大的南京城面积，140舰炮发射的炮弹有多数还是落入南京城里，这也是炮战以来南京城落下最多的炮弹，城内各处是舰炮炮弹爆炸产生的火焰和扬起的硝烟。
日本海军使用的炮弹依然是苦味酸。
南京城的炮兵也不示弱，最后把另外的15门150加农炮转过来对着江面日军舰队开炮，而江边狮子山的105榴弹炮，看到日军舰队前面舰船处于有效射程，15门105榴弹炮也朝日本海军舰队齐射开炮。
先锋军炮兵15门105榴弹炮和20门150加农炮在无人机的校正帮助，在榴弹炮第五轮的齐射中就有三发105榴弹炮弹，加农炮第三轮齐射有两发150加农炮弹炸在日本军舰上。
炮弹在军舰上爆炸时炸出一团火光，冲击波能量把一些炮位上的水兵震飞，弹片也四处横飞。
交战半个小时后，膝森清一郎少将看到两艘轻巡洋舰和三艘驱逐舰中弹受损，虽然没有军舰沉没，也让他感到非常肉痛。
他只好命令第10战队所有军舰后撤，并把第一艘受重创的驱逐舰拖回。
不过因为南京城里受到日本海军舰炮轰击，许多城内建筑被炸塌，徐远山也恼火了。
他指示两架802夜间攻击机趁黑从日本海军舰队上空飞过，投下汽油弹。
这些汽油弹是用空炸装置在离地面或水面上空一百米引爆的，就算投掷不准，也会有一部分凝固汽油散布到目标上。
接到命令的两架802夜间攻击机，沿着长江航道从西往东在日本的军舰上空五百米飞过，照着日本军舰目标投下了八枚凝固汽油弹，有两枚在一艘轻巡洋舰和一艘驱逐舰上空炸开。
带着火焰散开的凝固汽油，直接淋在军舰上，被淋到的水兵就不说了，整个军舰到处是一簇簇的火光。
被凝固汽油烧过的队伍，就知道这家伙是如何残忍了，两艘军舰有近百名日本水兵被烧着，身上的火焰无论如何都扑灭不了，有十几个水兵烧得忍不住直接往长江里跳。
水雷，海战中常常遇见；和岸炮交手，受伤也正常。就是那个特别毒的汽油弹虽然杀伤人员不多，但其造成的惨状让所有水兵怕了。
不说日本海军水兵了，当天晚上进攻的日本陆军士兵被烧到的更多，许多仅是烧伤的士兵在伤兵救治所整夜惨叫，非常渗人。
21日天还没亮，进攻南京的三个日军师团和炮兵部队撤退了。
这一夜进攻，连带炮击和飞机轰炸，日军伤亡超过九千人，直接阵亡的有三千余人。
经统计，先锋军炮兵发射炮弹接近两万发，从战果来说，远远超过徐远山“十弹换一人”的要求。
然而，第二天有个不好消息传到徐远山这里，从马鞍山先锋军船队发来的电报和西山情报部提供破译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发给中央海军电报，出了一个严重事情。
蒋秃子命令中央海军加入封锁南京城的行列。
徐远山让赵一曼把马鞍山先锋军运输船队发来国民党中央海军不允许船只通过南京上游封锁线的电报，转交给刘湘他们。
下来后，徐远山先通过电报与中央海军沟通，大道理都说到位了，中央海军坚决不让步。
对国民党政府和军队高官对外软弱外行，对内强硬内行，徐远山无奈之下，先给中央海军发去警告，让中央海军的军舰往长江上游退，暂时以芜湖为界：22日起，先锋军空军将对芜湖长江下游的军舰进行袭击，免得日本海军鱼龙混杂，伪装成中国军舰袭击南京城。
国民党中央海军无视徐远山的警告，依然在南京城上游的马鞍山和当涂县的长江江面布下两道封锁线。
22日上午，先锋军10架红鹰战机飞临马鞍山国民党中央海军封锁线的军舰上空，其中一架红鹰直接在舰队高空投下两枚航空炸弹，最近离一艘军舰不到二十米，形成近失弹，对军舰造成轻度创伤。
同时，先锋军再次警告，下午将实施大规模轰炸，中央海军可以试试是不是真的。
这次中央海军接到先锋军警告后不到十分钟，所有军舰慌乱朝上游芜湖开去了。
先锋军前身的龙帮，那是连南京城里的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都敢炸，你们这些龟孙子甘愿当蒋秃子打手，帮助日军来封锁南京城，不敢炸才见鬼了。
徐远山要保持南京城到芜湖的长江段航运交通，虽然白天可能受到两岸日军炮火威胁，但夜间却是很安全，因为先锋军的木船装在挂机马达，能跑三十公里的时速，又装有机枪。
有了这段长江航运安全，除了从两岸能购置粮食，还涉及到徐远山的运兵计划。
芜湖到南京这段长江两岸的山区，徐远山布置了超过五千名的游击队，其中一千名是先锋军士兵，四千名是南京城有战斗经验的川军士兵。
战南京但不能独守南京，这道理徐远山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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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公山南岗有一片建筑区，最突出是一座两层的花旗楼。
1937年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武汉行营在鸡公山征用此花旗楼作为蒋秃子的临时行营，并就近修建了防空洞。
自从蒋秃子撤离南京后，就入住鸡公山的花旗楼，也让日本情报机关在武汉市和重庆市的种种布置全部落空。
花旗楼一楼有一个会客厅，二楼前部有一个军事会议厅。
蒋秃子的卧室在二楼后部，没有办法，这里的条件比南京城美龄宫差多了。
1938年2月20日晚十一时，刚睡下不久的蒋秃子被叫醒，显然是有特别军情。
果然，穿好衣服刚出卧室门的蒋秃子就见到了在门外等候的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
可能是想解释叫醒蒋秃子的缘故，杨永泰见到蒋秃子刚出门就急忙说道：“南京来的急电，说是鏖战进入了白热化。”
蒋秃子轻轻摇一下头，示意杨永泰到会议厅再说。
二楼的会议厅里，已经坐有多人，坐前面是陈立夫，他现在还兼着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局长职务。
徐远山那次大闹南京，不仅杀了戴笠还把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特务骨干也杀了三百多人，让国民党政府特务、情报组织元气大伤，效率更低，更不能像原时空那样分成中统和军统两个情报组织。
今天晚上，陈立夫收到多位安排在南京的特务发来电报，这几位特务在南京的身份是公开的，否则早就被南京卫戍区司令部情报机构清除了。
除了陈立夫，何应钦、陈诚、白崇禧还有国民政府军令部作战厅厅长刘斐也来了。
听完陈立夫汇报从南京城特务发来的情报，蒋秃子问道：“这南京城还能守住吗？”
蒋秃子现在的心情很矛盾，既想南京城能守住，这样日军不能沿长江进攻武汉，国民党政府就能保住武汉及周边的地盘，这是他最后的基本盘；同时，蒋秃子也希望南京城失守，让刘湘和川军全军覆没，使得中央政府毫无阻碍进入四川，现在刘湘和川军因为守住南京城，声望如日中天，四川人更不把中央政府放眼里。
和这些破烂的川军部队相比，号称德制化的中央军对日作战的战果真拿不出手，前几天在徐州会战又再次遭惨败，中央军损失近十万兵力后只能往合肥和大别山山脉撤退。
还是作战厅厅长刘斐先接言说道：“根据南京城来的情报分析，南京城已经遭到大面积炮击，刘湘他们这些地方部队可能独木难支，再这样下去估计坚持不了十天。”
白崇禧却持反对意见，因为他通过城里的桂军部队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如果像目前的这种情况，南京城还能守一、两个月没有问题。”
白崇禧解释说道：“日军夜间发起进攻后，攻势确实猛烈，而防守的这些地方部队守军战术和技能不怎么样，但开枪和扔手榴弹是能做到的，关键是先锋军那种晚上能飞行的飞机扔下一种新式烧夷弹，直接把阵地前面烧成一片火海，把一批日军士兵烧死不说，每次还超过一个小时让日军无法进攻，这就让中国军队在阵地能喘上一口气，补充兵员再战。”
何应钦皱了皱眉头：“这先锋军花样越来越多，势力也在急剧扩张，听说在江浙和安徽交界日军占据的地方都成立了政府，大肆招兵买马，我们会不会养虎为患？”
陈诚也说道：“这先锋军仗着财大气粗，在江浙一带收容各个部队的散兵游勇，据说都快有十万兵力了，它奶奶的，中央军越打越少，他们倒像吹气球一样壮大起来。”
刘斐听白崇禧说过后，依然不服气：“南京城有二十多万士兵，不算那些老百姓五万人，守一、两个月知道需要多少粮食吗？”
白崇禧没有直接回答刘斐的提问，因为他确实也不知道城里的部队如何解决粮食的：“我不知道他们如何解决粮食问题，但我知道先锋军的炮兵部队这队两个月下来打了差不多五万发重炮炮弹，而且像今晚炮战的样子，他们似乎不缺少炮弹。炮弹都能解决，何况粮食呢？”
蒋秃子转到陈立夫问道：“知道先锋军的重炮和炮弹从哪里来的吗？”
陈立夫面显难色：“先锋军对炮兵阵地严密封锁，敢闯的也确实敢杀，前面宪兵团没有撤走前，有一名副团长是调查统计局成员，带两名士兵借故硬闯进去，直接被机枪打成筛子，又扔到阵地外不管了，而且先锋军炮兵部队不受刘湘卫戍区司令部管，也不报备有多少火炮和存有多少弹药，我们的人无从得知，从今晚的炮战看，好像又增加不少的重炮。”
刘斐继续说道：“日军还有实力强大的海军，军舰如果沿长江上行的话，用舰炮直接就能炸平南京城，但据情报说日本的军舰上来打了一些炮弹见南京城有重炮就撤回了，这日本人真特么蠢。”
何应钦也说道：“真是便宜刘湘这个老匹夫了，当初大家都认为南京城只能守七、八天，至多半个月，就连刘湘当时也不敢说守多长时间，现在这一守就守两个多月，而且也越来越硬气了，都敢说与城共存亡，风头更是一时无两。”
白崇禧说道：“不过南京城多守一个月，就能让我们在武汉外围布置更多的防守阵地，这武汉会战打法可不能像淞沪、南京和徐州那样了，守武汉不能战于武汉，必须利用大别山、长江两岸山区地形消耗日军有生力量。”
何应钦又提出一个问题：“最近中央军的扩军有麻烦了，许多部队拒绝接收法币，说是商人不接受法币了，自从西北使用金票和银元后，法币就没有人认，宋子文又说政府财政可没有多少银元。”
白崇禧也在扇风点火：“西北本来就是贫瘠之地，那么西北如何有这么多金银呢？是不是苏俄给他们贷款了？”
说到财政，蒋秃子就烦得很，撤出江浙后，国民党政府就没有多少收入，因为前几年大家拼命收购银元输送给美国，全中国都缺少银元，偏偏西北不缺，现在的一个银元可是顶以前三个银元用。
宋子文确实哭穷多次了，四大家族是有钱，那也不可能拿出来给蒋秃子养军啊。
“算了，今天就暂时议到这里。”蒋秃子摆摆手，“大家先回去吧，刘斐你们要出一个备案，万一南京城这几天守不住了，得提前做好准备。”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杨永泰后，蒋秃子说道：“刘湘现在成了尾大不掉，也影响中央进入四川，而南京城也守得差不多了，明天你以军事委员会名义给海军的陈绍宽发去一条命令，就是严防汉奸资敌，让他们海军在南京的长江上游要严密封锁，不能让一粒米，一匹布沿长江而下，让日本人得益了。”
换一个当领导的，刘湘他们这些川军、桂军和粤军如此守住南京，应该大力输送武器弹药和粮食补给，还会号召民众支持。
而蒋秃子想到更多的是如何巩固其统治地位，日本是打的，国内军阀也照样消灭。
这就是蒋秃子的“攘外先需安内”，现在没有先后，又变成“借攘外之机安内”。
本来是让刘湘和川军当炮灰，削弱四川的军力，没有想刘湘和川军活得风生水起。
杨永泰作为蒋秃子心腹，又是多智著称，自然秒懂：“对啊，日本已占领了浦口，还攻打马鞍山、当涂和芜湖，确实要严防船只顺长江而下资敌，明天我就给陈绍宽发去电报，不管什么理由，不允许有船只沿长江东去。”
杨永泰知道南京城现在已成白地，就算再收刮也凑不出守军一个月的粮食，无粮还打个屁，南京城又是四周被日军团团包围，守军最后能再拼掉一些日军力量一起同归于尽，这样武汉自然更安然无恙。
而刘斐说日本人真蠢没有派军舰沿长江上来炮轰南京城，不是日本人蠢，否则也不会把国民党政府和中央军打成孙子一样。
而是日本海军遇到了麻烦。
由长谷川清中将率领的日本海军第3舰队，出云号巡洋舰沉没后，用了一艘二等战列舰朝日号做为旗舰，但下辖的第11战队其它军舰最初是能在江河活动的炮艇为主，如安宅、嗟峨、乌羽、势田、坚田、比良、保津、热海、二见等舰。
中国海军的驱逐舰和巡洋舰退入长江后，第三舰队也增加了多艘轻巡洋舰和驱逐舰，长江下游航道最浅的地方只有米，吃水5米多的轻巡洋舰还能进来，但吃水8米多的重巡洋舰就不保险。
给第三舰队增加的是第10战队，有多摩号、龙田号和天龙号三艘轻巡洋舰，还有几艘驱逐舰。
轻巡洋舰的主炮是双联和单炮的140毫米舰炮，一艘轻巡洋舰最多装备7门140舰炮。
日本在1914年4月24日决定将152毫米舰炮缩小，以火力投射总量取胜，新型炮口径定于140毫米，炮弹重量只剩38公斤，但是在射击效率上最快可达每分钟10发，不弱于一战时期最优秀才每分钟7发的152毫米舰炮投射能力，射程可达17500米以上。
唯一不足的140舰炮依然是机械辅助下靠人力装填炮弹，但射速也是远高于岸炮。
说来日本海军与先锋军结怨很深，出云号巡洋舰和贺号航母被击沉、击残，大批海军航空兵飞机被击落。
但日本海军能和先锋军交上手的机会不多，飞机打不过，太湖水太浅军舰无法进入。
这次大本营要求海军军舰负责攻击和压制南京城内的先锋军炮兵，当然就要用上第10战队。
第10战队司令官膝森清一郎少将是清楚知道自己战队军舰上火力绝对能压制南京城的火炮，不过据得到的情报，先锋军的炮兵全分散在城内外各处。
日本海军出动是最迟，南京内外陆地上的炮战都打了一个小时，第10战队的军舰才到八卦洲的长江江面，这里离南京城还有十多公里。
这时，最前面一艘驱逐舰的旁边水面，鼓起了一个大水包，水包升到这最高处时破了，中间有一股水柱冲向天空，受到影响的驱逐舰船体不仅被水压挤破，整个船歪到了一旁。
然后才传出沉闷的爆破声，毫无疑问这里有水雷。
跟随在后面的龙田号轻巡洋舰见状紧急刹车，并开始打倒档，舰船上的水兵正慌乱之际，天空中传来炮弹飞行的呼啸声，然后炮弹落到水中爆炸，整个第10战队的船只中间升起了五个大水柱。
前有水雷又面临岸炮轰击，膝森清一郎少将命令整个战队的军舰停止前进，由轻巡洋舰的140舰炮朝着十几公里外的南京城方向开炮射击。
为什么说是朝南京城方向，而不是南京城射击？就是在灰暗的天色下，远处的南京城看起来已经模糊不清了。
当然，如此大的南京城面积，140舰炮发射的炮弹有多数还是落入南京城里，这也是炮战以来南京城落下最多的炮弹，城内各处是舰炮炮弹爆炸产生的火焰和扬起的硝烟。
日本海军使用的炮弹依然是苦味酸。
南京城的炮兵也不示弱，最后把另外的15门150加农炮转过来对着江面日军舰队开炮，而江边狮子山的105榴弹炮，看到日军舰队前面舰船处于有效射程，15门105榴弹炮也朝日本海军舰队齐射开炮。
先锋军炮兵15门105榴弹炮和20门150加农炮在无人机的校正帮助，在榴弹炮第五轮的齐射中就有三发105榴弹炮弹，加农炮第三轮齐射有两发150加农炮弹炸在日本军舰上。
炮弹在军舰上爆炸时炸出一团火光，冲击波能量把一些炮位上的水兵震飞，弹片也四处横飞。
交战半个小时后，膝森清一郎少将看到两艘轻巡洋舰和三艘驱逐舰中弹受损，虽然没有军舰沉没，也让他感到非常肉痛。
他只好命令第10战队所有军舰后撤，并把第一艘受重创的驱逐舰拖回。
不过因为南京城里受到日本海军舰炮轰击，许多城内建筑被炸塌，徐远山也恼火了。
他指示两架802夜间攻击机趁黑从日本海军舰队上空飞过，投下汽油弹。
这些汽油弹是用空炸装置在离地面或水面上空一百米引爆的，就算投掷不准，也会有一部分凝固汽油散布到目标上。
接到命令的两架802夜间攻击机，沿着长江航道从西往东在日本的军舰上空五百米飞过，照着日本军舰目标投下了八枚凝固汽油弹，有两枚在一艘轻巡洋舰和一艘驱逐舰上空炸开。
带着火焰散开的凝固汽油，直接淋在军舰上，被淋到的水兵就不说了，整个军舰到处是一簇簇的火光。
被凝固汽油烧过的队伍，就知道这家伙是如何残忍了，两艘军舰有近百名日本水兵被烧着，身上的火焰无论如何都扑灭不了，有十几个水兵烧得忍不住直接往长江里跳。
水雷，海战中常常遇见；和岸炮交手，受伤也正常。就是那个特别毒的汽油弹虽然杀伤人员不多，但其造成的惨状让所有水兵怕了。
不说日本海军水兵了，当天晚上进攻的日本陆军士兵被烧到的更多，许多仅是烧伤的士兵在伤兵救治所整夜惨叫，非常渗人。
21日天还没亮，进攻南京的三个日军师团和炮兵部队撤退了。
这一夜进攻，连带炮击和飞机轰炸，日军伤亡超过九千人，直接阵亡的有三千余人。
经统计，先锋军炮兵发射炮弹接近两万发，从战果来说，远远超过徐远山“十弹换一人”的要求。
然而，第二天有个不好消息传到徐远山这里，从马鞍山先锋军船队发来的电报和西山情报部提供破译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发给中央海军电报，出了一个严重事情。
蒋秃子命令中央海军加入封锁南京城的行列。
徐远山让赵一曼把马鞍山先锋军运输船队发来国民党中央海军不允许船只通过南京上游封锁线的电报，转交给刘湘他们。
下来后，徐远山先通过电报与中央海军沟通，大道理都说到位了，中央海军坚决不让步。
对国民党政府和军队高官对外软弱外行，对内强硬内行，徐远山无奈之下，先给中央海军发去警告，让中央海军的军舰往长江上游退，暂时以芜湖为界：22日起，先锋军空军将对芜湖长江下游的军舰进行袭击，免得日本海军鱼龙混杂，伪装成中国军舰袭击南京城。
国民党中央海军无视徐远山的警告，依然在南京城上游的马鞍山和当涂县的长江江面布下两道封锁线。
22日上午，先锋军10架红鹰战机飞临马鞍山国民党中央海军封锁线的军舰上空，其中一架红鹰直接在舰队高空投下两枚航空炸弹，最近离一艘军舰不到二十米，形成近失弹，对军舰造成轻度创伤。
同时，先锋军再次警告，下午将实施大规模轰炸，中央海军可以试试是不是真的。
这次中央海军接到先锋军警告后不到十分钟，所有军舰慌乱朝上游芜湖开去了。
先锋军前身的龙帮，那是连南京城里的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都敢炸，你们这些龟孙子甘愿当蒋秃子打手，帮助日军来封锁南京城，不敢炸才见鬼了。
徐远山要保持南京城到芜湖的长江段航运交通，虽然白天可能受到两岸日军炮火威胁，但夜间却是很安全，因为先锋军的木船装在挂机马达，能跑三十公里的时速，又装有机枪。
有了这段长江航运安全，除了从两岸能购置粮食，还涉及到徐远山的运兵计划。
芜湖到南京这段长江两岸的山区，徐远山布置了超过五千名的游击队，其中一千名是先锋军士兵，四千名是南京城有战斗经验的川军士兵。
战南京但不能独守南京，这道理徐远山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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