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_吾妻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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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首发书]

  大明有了一位仁善的皇帝,还有一位能干的首辅大人,安内之能是有了,只是这攘外之力却还不够。

  京师内一座顾家宅院里。

  青砖、黛瓦、粉墙,光只看外头,便觉一股质朴淡雅之气扑面而来,更被说里头的雅致之风了。

  小太监被路安牵引着入院,一路被院子所惊,等回神的时候便远远看到了站在房廊上,美人靠处的两位甜蜜的老夫老妻。

  老夫顾韫章正在宽衣解带,油腔滑调,“娘子说看不透我,我便脱光了给娘子看。”

  老妻苏细涨红了一张脸,怒骂顾韫章,“你不要脸。”

  方才他们在屋内对弈,男人棋高一招,苏细一边不开心地鼓起了腮帮子,一边哼哼唧唧道:“你这个人,总是喜欢藏着掖着,我素来也是看不透你的。”

  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嗯,不要脸,只要娘子。”然后又将人牵出去到房廊上,对着那光明正大的日头说要脱光了给苏细看,还偏要站在日头底下让她仔仔细细地看。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苏细不停推搡顾韫章,并害臊的左顾右盼,要替他将腰带系上。然后一个系,一个解,闹的不亦乐乎。

  小太监和路安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那小太监年纪小,听到这老夫老妻的话,顿时面色涨红,连头都不敢抬。

  路安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能面带微笑的轻咳一声,顾韫章这才跟苏细停了打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下一动,腰带便被系好了。

  “有事?”顾韫章朝路安看去。

  路安毕恭毕敬,“圣人请大人进宫一趟。”

  “嗯,知道了。”顾韫章微微颔首。

  那边的小太监急道:“圣人说,让大人立刻启程。”

  “你去吧。”苏细单手托腮,靠在美人靠上。纤细身子柔美娇软,一头青丝松松坠着,尤其是那张脸,在阳光下浸着暖色,娇媚惑人。

  顾韫章没忍住,俯身弯腰,按着苏细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这才扬袖与那小太监离开。

  苏细揉着被顾韫章狠狠搓揉挤压了一番的脸,看着指尖褪下来的胭脂水粉,气得不行。

  她这胭脂水粉可是很贵的好吗!

  御书房内气氛沉闷,男人清冷的声音带上了一股明显的怒色,“议和?这是陛下自己的意思?”

  不问身穿明黄龙袍,头发已冒出半茬,像春日里刚刚长出的麦苗。他拧着眉,声音温和道:“你该知道,若是打仗,劳民伤财不说,总会有无辜的战士死去。”

  “那陛下的意思是如何议和?”顾韫章压下怒气,“那群狼子野心的东西开出的条件定然是要将我们大明抽皮扒骨才肯罢休的。”

  提到此事,不问亦是头疼,“他们并未开出条件,只我差人多次送去了议和书,一步一步退,可他们还是不满意。”

  “既然如此,那陛下准备退到哪一步?”

  面对顾韫章的逼问,不问没有回答,他的眸子染上一层晦暗,良久后才道:“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朕只愿百姓乐,即使要朕放下脸面,亲自前去议和,朕也无话可说。”

  顾韫章抿唇,白皙面容之上带出几许愤色。他欲开口,却被不问打断。

  不问唤他,“丹心。”然后从御案后走出,面对顾韫章,眼神平静而沉着,“一片丹心奉于君、国、民,你这片丹心该是奉于民、国、君。民若好,我便好。民若不好,我便不好。这才是我为什么要坐上这龙椅的原因。也是我当初答应你的条件。”

  “我早知你太过仁慈。”顾韫章攥着手,霍然甩袖,“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顾韫章是带着气回去的。

  男人生气素来不会发泄,只是一个人闷坐在屋子里。苏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路安将送顾韫章回来的那个小太监拦了下来。

  小太监支支吾吾不肯说,在苏细的威逼利诱才哼哼唧唧吐出一些实情,“好像是关于跟大金议和的事。”

  跟大金议和?

  苏细知道大金,本就是一群骁勇好战之人,更是顾韫章生父拼搏了一生的敌人。

  那样的大金对于顾韫章来说,是抹不去的恨,想不完的怨。

  苏细让路安将小太监送走,她站在廊下沉默了一会儿后走入屋内。

  夜已深,男人就那么坐在椅上,像入定一般,只偶尔眨个眼,脸上的表情连变都不变一下。

  苏细看一眼早已冷却的饭食,提裙蹲在顾韫章面前,然后将自己的脸贴向他的膝盖。

  男人终于动了动,他垂眸看她,眼中浸润灯光,看不清眸色。

  苏细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的说话,“河清海晏,天下太平,都是因为前方,有人撑起了天地。陛下仁慈,便一定要有人来做那个恶人。”

  割地赔款,一退再退,只会养大敌人的野心。若想要百姓获得真正的安宁,只能真刀实枪的拼出自己的实力。

  “弱被欺,强被敬。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弱而怜惜你,他们只会欺你。”苏细终于抬头看向顾韫章,她一字一顿道:“陛下错了,他的仁慈是对百姓的刀。这柄刀若是插下来,整个大明都将遭受重祸。”

  苏细说完,屋内安静极了,只有那一点豆灯恍恍惚惚,忽明忽灭。

  顾韫章伸手抚上苏细的脸,他说,“若我做这个恶人,你可会怨我?”

  苏细摇头,“不会,因为你是在做正确的事。”

  “啪嗒”一声,屋檐上突然传来一道声响。一个矫健身影从上落下,腰佩短刃,身形挺拔,面容亦是精致漂亮的,只是明显长开了些,眉宇间透出一股俊美英气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蓝随章。

  他皱着眉,双手环胸直视顾韫章,像是十分看不上他如今犹犹豫豫的模样,“父亲说,战者,理应战死沙场。”

  顾韫章轻笑了笑,扶着苏细站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宽袖问,“你父亲还说什么了?”

  蓝随章的声音清晰而明朗,“父亲还说,男儿,只流血不流泪。”

  “呵,好一个流血不流泪。”顾韫章抬眸望天,声音陡轻,“我父亲也曾这么说过。”

  顾韫章朝苏细道:“取我的剑来。”

  深夜入宫,身上不仅穿着铠甲,腰间还配着剑,若是别人,脑袋怕是早就被巡逻的禁卫军给砍下来了。不过来的人却是朝中的一把手大首辅顾韫章,这些禁军也就只有退避三舍的份了。

  不问依旧在御书房,他正在草拟最新一份的议和书。

  突然,一柄软剑直飞而来,不问下意识避开,软剑正插到那份议和书上,剑尖钉入御案内。

  不问皱眉,一抬头,就见顾韫章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他。

  顾韫章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古怪铠甲,看样式已老,却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着还算新。

  男人踏着马靴,抬脚步入御书房,飒飒风姿,气势凛然。身后缀着拖曳而来的暗色,更披着瑰丽的明亮星辰。

  看到男人的眼神,不问神色一凛,正欲开口,却被顾韫章抢先。

  “陛下的爱民之心,臣可感。但今日,陛下退一步,明日他们便能进一丈。陛下可还记得大明祖训。大明祖训: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男人的声音响彻整间御书房,那最后一句对于不问来说更是振聋发聩。

  不问手中的毛笔落于议和书上,他怔怔盯着顾韫章没有说话。只是瞧着那铠甲,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事。

  眼前的脸跟某张脸重叠在一起,变成了某些人。

  “臣,愿以血肉筑墙,还天下太平。”顾韫章撩袍而跪,拱手行礼,深深口白,“臣,请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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