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妄念(二合一)_岁事当长贺(陆旋、班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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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妄念(二合一)

  第35章妄念(二合一)

  班贺紧闭双眼,双唇紧抿,像是疼晕过去了。陆旋忘了眨眼,头脑一片空白。他咬了咬舌尖,钝钝的痛感很快变成强烈刺痛,似乎有血气在口腔内弥漫,他必须强迫自己动起来。机械地迈开腿,转身将班贺抱入房内,面朝下安放在床上。

  位于后腰的伤势展露于眼前,血液不断溢出,血污浸透了衣料,破损的洞口内可以看见被树枝刺得血肉模糊的伤口。

  陆旋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黑色的手套看不出任何痕迹,他不知道自己手上有没有沾到班贺的血迹,甚至不敢再去碰触眼前人。

  阿毛从未见过班贺流那么多血,呆愣愣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哇的一声哭出来。他奔到床边,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床沿,晃着班贺一动不动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师兄,师兄……”

  耳边声音太过嘈杂,班贺眉心蹙起,微微睁眼,勉强抬手,小幅度拍了拍陆旋手臂:“管管他,太吵了……”

  见师兄还有反应,阿毛收敛了哭声,小声呜咽:“师兄,我不吵你了。师兄,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呜呜呜。”

  “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班贺重新闭上眼,没了声响。

  陆旋慌乱起来,指尖轻轻碰触他的脸颊,见没有反应,手掌贴了上去,压抑的声音低沉,微不可查地发着颤:“班……恭卿,恭卿!”

  不能再耽误了,陆旋倏地起身,转身向外跑去:“你在这里照看恭卿,我去请大夫。”

  阿毛拿手背抹了眼泪,飞快回头:“还有外面那些……”

  “我知道。”时间紧迫,陆旋只能将那三具尸首暂时藏于厨房内,之后再做处置。

  很快大夫被请来,两鬓斑白的老大夫问过如何受的伤,被什么所伤,得知是意外摔倒在柴堆上,便没再细问。

  正要解开伤患的衣服查看伤口,却被陆旋制止,说了声我来,亲自动手褪下班贺上衣。

  耳边是因伤口疼痛而漏出的低吟,陆旋动作更为轻柔,从未有过任何时刻,比此时让他更渴求精准地控制双手力度。

  看着一副清瘦的模样,实际上班贺并不孱弱。手臂与肩背的肌肉均匀分布,线条流畅优美,只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注意这一点,所有目光都凝聚在狰狞的伤口上。

  老大夫顶着迫人的目光,拿出一壶药酒:“这是用曼陀罗花,火麻花等数种药材,与酒调服制成,饮下便感觉不到疼痛,少受些罪。”

  陆旋毫不犹豫:“我来给他喂下。”

  他揽着班贺肩背,意识模糊的班贺顺从喝下几口药酒,不多时便陷入昏睡中。

  陆旋紧盯老大夫每一个动作,生怕他粗鲁不细致。老大夫清理了伤口,敷上药粉,再用纱布包扎起来,做完出了一身汗,比治疑难杂症还要费心力。

  “虽说伤口扎得有点深,万幸没有伤到脏器,只是些皮肉伤,千万别让他压到伤口。我开两副药给你,一日两次煎服,配合外伤药共用。外伤药一日一换,再休养一个月,肯定能好。”老大夫收拾着药箱,“我以前随军的时候,遍地都是比这严重的伤,你也不用太紧张。”

  他看了眼给班贺穿衣裳盖好被子的陆旋,又叮嘱道:“对了,这伤深入皮肉,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多半会发烧,得有人照看。夜寒露重,别让他再感染风寒,多给他喂水。等热度退下,就无大碍了。”

  温声细细叮嘱的老大夫与那位吕大夫相去甚远,态度亲和,临走甚至安慰了阿毛几句。

  送走大夫,陆旋和阿毛守在床边,班贺脸色苍白昏睡的模样吓坏了阿毛,时不时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哈欠连天也要睁大双眼盯着师兄,仿佛一下没看到人就会没了。

  “旋哥,师兄什么时候能醒啊?”阿毛声音听起来凄苦可怜,半点想象不到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自小就在爷爷与师兄的羽翼之下长大,京中所接触到的人,都要礼让深受皇帝荣宠的天匠之孙三分。离了京,又有班贺时刻护着,替他兜着,他才能明知自己闯了祸,还满不在乎。可其实他心里一清二楚,是有师兄护着他才能过得如此自在。

  师兄出了事,阿毛登时没了主心骨,可怜巴巴趴在床沿寸步不离,祈盼师兄能早点睁眼。

  夜色更深,阿毛在一旁困得直点头,差点一头磕在床沿上,陆旋忍不住让他先去睡:“明日一早,你师兄就会醒了。”

  阿毛坚持不肯走,死死抓住手边的一切,倔强地睁着眼皮子打架的双眼。只可惜坚持不到一刻,陆旋侧头看着与睡神抗争失败的阿毛,甚至隐隐传来了小呼噜声。

  他睡觉不安分,断然是不能睡在这里的。陆旋想也不想,抱起阿毛送到隔壁,替他盖好被子,然后重新回到原位。

  长时间趴着似乎令班贺呼吸不顺,身上的被子成了负担,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

  陆旋心一惊,扶着他调整为侧躺的姿势,掖好被子。但情况并没有出现好转。班贺面颊浮起异样的红色,眉头皱起,身体做出反应,仰头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些。

  陆旋想起老大夫的叮嘱,他可能在发烧。

  陆旋抬手去试班贺额头的温度,可眼中映出那只黑色手套,他才惊觉,他所拥有的这双手,根本感觉不到冷热。

  此时看着被伤痛困扰折磨的班贺,这双手并无半点用处。

  他宁愿用它换回原来的手臂,而非这双冷冰冰的钢铁。

  犹豫再三,陆旋情急之下别无选择,俯身贴近,额头抵着班贺的,用这样直接的方式判断他的体温。

  相贴的前额热度惊人,近在咫尺呼出的鼻息也是灼热的。

  陆旋保持着这个姿势,视线落在因为发热而张开一点喘气的红色嘴唇上,唇色随着面色一齐恢复了。

  额头热度远高于自己,陆旋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站起身倒了杯茶来,扶起班贺,一点一点喂入他口中。

  模糊的意识让他吞咽动作迟缓,来不及咽下的茶水沿着嘴角滑落,顺着脖颈没入衣领里,陆旋放下茶杯,连忙去擦拭。

  明知,班贺是受了伤。明知,这样是有违伦理纲常,但陆旋擦拭的动作逐渐变了味道。

  拇指在脖颈肌肤表面摩挲,干净白皙的表面不知是否像看上去那么细腻。稍微上去一点就是喉结,触碰一下,它便无意识地小幅度上下滚动。

  陆旋收回手,将班贺放下,眼眸深处满是慌张愧疚,深深为自己感到可鄙可耻。

  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妄念?

  还是对……班贺。

  陆旋退后几步,好一会儿不敢靠近。

  但他终究还是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班贺,走上前来,额头相抵。

  他只是想知道热度退下去没有,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班贺醒时,窗外天色尚且暗着,分不清几时几刻。陆旋伏在床边睡得正沉,失血与药酒的效用让班贺眼神恍惚,直直看着陆旋半晌,才有了些许思维能力。

  陆旋一只手搭在被面,搁着被子握住他的手臂,似乎是为了防止他翻身压到伤口。

  口中没有严重干涩感,有人给他喂过水,显而易见,陆旋照顾了他一夜。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班贺眼神柔和下来,伸手覆上陆旋侧颊,微凉的脸颊与温热的掌心接触,陆旋不自觉蹭了蹭头,身体前倾,想与热源贴得更近。

  这样的动作让陆旋有了更多反应,他猛地睁眼,起身低头,准确地找到班贺的额头。

  然后才发觉,眼前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们距离太近了,四目相对,对方纤长的眼睫仿佛能够与自己的相接,清亮的瞳仁映着自己不知所措的表情。

  陆旋缓缓退开,收回手,讷讷道:“……温度,降下去了。”

  班贺:“你就是这样试温度的?一整晚?”

  陆旋:“我没有别的办法。”

  班贺又笑起来,陆旋时常分不清他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才睡了一会儿吧,再睡会儿,天还没亮。”班贺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补充道,“陪我睡会儿。”

  果然,陆旋咽下了拒绝的话,躺到了班贺身边,努力不让自己占太多空间。

  为了让对方心安,两人都合上了眼,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

  直到阿毛冲进房内,开门声一瞬惊醒了陆旋,他彻底清醒过来,先对门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眼仍在安睡的班贺,陆旋轻手轻脚翻身下了床,走到门外,让阿毛跟他来。

  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处理,不能再耽误了。

  班贺再次醒来,已是接近正午,阿毛眼巴巴站到床边:“师兄……”

  班贺脸色苍白,像遭了霜打风摧的绿植,坐起身,单手撑着腰试图缓解背后伤口的疼痛,抬手在阿毛头顶抚了抚,以示安慰。

  阿毛想往他怀里钻,但忍住了。

  “师兄,旋哥可生气了。”阿毛趴在枕头边,小声说着悄悄话。

  班贺:“怎么了?”

  “害你受伤那几个人,旋哥说死得太痛快,便宜他们了。”阿毛斟酌词汇,“然后,旋哥就把他们都拆了。”

  拆了?

  班贺正疑惑,就见陆旋走了进来,眉宇间充斥着还未散去的戾气,随手抛下一堆东西,落在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声响。

  那些金属义肢刚被拆解下来没多久,还带着凝固的血液,甚至还有碎肉,颇有些惨不忍睹。

  班贺闭了闭眼,不忍直视地上那堆东西。

  陆旋后知后觉,就这样拿过来确实有些不妥,神情顿时十分精彩。

  班贺忍不住想,这个人还是早上没睡醒的时候可爱。

  “怎么坐起来了,大夫说你需要静养,不能乱动。”说着,陆旋就要上前,一副要把班贺按下去的架势。

  班贺连忙摆手拒绝:“总保持一个姿势不能动,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

  “你!”陆旋听他这话来气,又向前一步。

  班贺下意识侧身躲了一下,这一动拉扯到后腰的伤口,登时疼得嘶一声,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扶着后腰,低着头轻轻颤抖,直不起腰来。

  阿毛如同惊弓之鸟,瞪大双眼,肩膀耸了起来,陆旋立刻被钉在原地,不敢再进一步。

  昨日打斗间凌散的发髻被陆旋解开,长发顺着肩胛滑下,掩住半边面容,只得以窥见乌黑的眉皱起,双眼紧闭。

  见他逐渐缓过劲来,眉舒展开,陆旋心回到它本应在的位置,才开口道:“你让我不要乱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班贺小声抽着气:“唔……你比我强。”

  陆旋无奈放弃,这人软硬不吃,根本不是他能说服的。他转身取来一件稍厚实些的外衣,披在班贺肩上。

  那三人装有天铁制成的义肢手臂,左右不同,长短不一,这样不同程度的损伤约摸不是刻意为之。但相同的义肢制作手法,说明他们出自同一个制作者之手。

  不可知的是,指使者与制作者是否为同一人。

  这是一场针对班贺的暗杀,陆旋很难不怀疑,他们是专挑自己离开的时候下的手。

  班贺所说天铁民间罕见,陆旋并不怀疑,迄今为止,他还未见过除古将军以外的其他人。而现在,一下子就冒出了三个。

  谁又知道,这三个是全部,还是只不过九牛一毛呢?

  陆旋低声问:“不是说天铁朝廷管制严格,怎么会有这么多?他们难道是朝廷派来的人?”

  “朝廷才没有那个闲工夫,找我这个工匠的麻烦。规矩是用来约束遵守规矩的人的,暗地里做这些勾当的大有人在。”班贺尤为坦然,“例如我。”

  陆旋眉头皱了皱,他不喜欢班贺这样的语气。那是对自身的自嘲轻蔑,即便是班贺自己,陆旋也不喜欢听到那样的话。

  陆旋说:“你与其他人不同。”

  班贺笑笑,没有应声。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因为并未见过其他义肢长什么样,陆旋心中有些许疑虑,在他一个外行人看来,那三只手臂与自己的有些微妙相似。

  班贺却低垂着头,表现得不以为意:“不就是做成手臂的样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大同小异罢了。”

  阿毛觑着他,没有吱声。

  陆旋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义肢翻了个面,露出内侧铭刻的印记来——一个“卢”字。

  “你曾告诉过我,工匠会在作品上留下师门或是私人专属印记,这个印记你可认得?”

  “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凡几,仅凭这个字,我哪里知道是何人。还请,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班贺说着,抬起头来,笑道,“我还没问过,你去见骆将军的情况如何,见到叔父了吗?”

  陆旋深深凝视他,如果真的一无所知,他又怎么知道是名姓?

  “古老将军的信里说明了一切原由,委托骆将军助我一臂之力。”陆旋道。

  就连这双手臂,古老将军也替他找好了说辞,将全部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班贺只是一个受他指示的工匠。这样做,才能让陆旋名正言顺地以此时的模样出现。

  “骆将军这边没有问题,还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你还是需要谨慎小心。”班贺并不盲目乐观,即便骆忠和是总兵官,叙州城也不是他的一言堂。

  凡重镇,必设镇守太监、总兵官、巡抚都御史各一员,称之为三堂。

  掌握一方一省兵马大权的总兵官是管辖地方的利器,却也是朝廷戒备警惕的对象,重兵在手,皇帝自然是不能放心的。

  最便捷可靠的办法,就是派亲信的宫奴去监视,这便是镇守太监。

  班贺的担心不无道理,陆旋点点头,他会注意的。他又道:“叔父知道你和我一起来了叙州,想来见你。”

  “见我?”班贺拢了拢外袍,“老相识了,见见也无妨。只是现在我这模样不好见客,太没礼数。”

  “既然是老相识,那就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陆旋上前,招呼一声阿毛,无视班贺抗议,动作轻柔又不失坚定地把班贺放倒在床上。

  坐了这么一会儿,该够了。

  将地上的义肢捡起来,陆旋道:“这些我替你收起来,你想看的时候再看看。”

  班贺闭着眼挥手:“快拿走快拿走。”

  转天,鲁冠威便登门拜访,带着他的儿子鲁北平。

  被陆旋引进门来,鲁冠威刚跨过门槛,便单膝跪地:“龚先生,我鲁冠威此生只跪天地君亲师,唯有龚先生恩德无以为报,受我一跪。”

  父亲都跪了,儿子岂有不跪的道理,年方十七虎头虎脑的鲁北平也跟着跪下。

  班贺大惊失色,刚要下床,鲁冠威已经站了起来,不给他搀扶躲避的机会:“我听陆旋说你意外受了伤,就别动了。”

  班贺嘴里不断重复“折煞我了”,满脸无奈。

  “龚先生对陆家有大恩,便是对我有恩。”鲁冠威认真道,“你可是准备暂时留在叙州城?”

  “有这个打算。”班贺道,“入城前,我就看到城门上的箭楼射口与别处不同,似乎城墙上还装备了弩车。”

  “不错,此地城墙多处装备各式武器,只不过寻常人等不能随意接近。”鲁冠威道,“若是龚先生愿意,我便向骆将军引荐,以龚先生的本事,大可以在卫所任职。”

  班贺瞥了陆旋一眼,那小子面不改色,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心下了然。

  工部与内府各监局管辖的是民匠,从事金工、木工、石工等等民事所需,但他们并不能接触军器。私造军器,意同谋反。

  都司卫所管辖下的军匠,才是掌握军器生产技术参与军器制造的特殊匠人。

  班贺一笑:“既然鲁镖头有心,我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在此谢过了。”

  他的目光定在陆旋脸上,果然听见他答应,陆旋便看了过来,甫一与他对视上,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接下来几日,班贺老实地没有乱动,好好在床上养了十几天伤——至少在陆旋眼皮子底下是如此。他白日时常被骆将军找去,阿毛又是实打实的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出卖他师兄,陆旋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伤口愈合结痂,感觉不到明显痛感,班贺彻底待不住了,从上到下收拾一番,一本正经地表示他要去见总兵官。

  本就生得一副好皮相,虽养伤的时候不修边幅了些,收拾齐整又是光风霁月,倒像个佳公子。

  不管他像个什么人,陆旋只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他拦不住。

  求见总兵官的班贺被陆旋带到了将军府,等待时,听到了几声低沉怪异的鸟叫声,却不见鸟影。

  班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陆旋解释道:“是骆将军狩猎带回来的一只雕鸮,养了起来。”

  阿毛跳起来:“对对,我见到了!呆呆傻傻,头顶两撮毛,像猫耳朵,长得可奇怪了。”

  “那可不是什么好鸟。”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骆忠和大跨步走来,“敢趁夜在老子头上拉屎,老子要把它的毛都拔了,拿去造箭!”

  骆忠和虎眼虬髯,臂膀粗壮,手如蒲扇,即便没有披甲也魁梧如山,生就一副稳定军心的模样。

  “它该感谢它的鸟祖宗,得亏我拿的是弓箭,要是拿的鸟枪,一枪崩了它的鸟头!不过,人无完人,鸟又哪能全是好鸟呢,姑且留它条鸟命。”?骆忠和哈哈大笑了两声,看向班贺,“你就是龚先生吧。”

  “正是在下。”班贺拱手作揖,心中不无感慨,骆将军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骆忠和一眼看到阿毛,大掌向他抓来:“这小子很有胆量,合我的胃口。哦,听陆旋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伤?”

  “一点小伤而已,现已无碍。”班贺道,“骆将军,在下想在此地卫所求得一职。”

  骆忠和顿时笑逐颜开,并起双指连点,看向陆旋:“鲁老弟一直向我举荐这位龚先生,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军匠多多益善,来多少都不会嫌多。”

  “能在骆将军手下效力,是在下荣幸。班贺斟酌片刻:“骆将军,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骆忠和:“但说无妨。”

  班贺:“若是不耽误将军大事,方便的时候,我想登上城楼一观。”

  骆忠和眼一瞪,随即哈哈笑出声:“这算什么不情之请!此时就可,你们随我来。”

  有了总兵带领,一路畅行无阻,班贺如愿登上了城墙顶端。

  看到城墙上装备的武器,班贺眼中大放异彩:“连弩车!”

  骆忠和一拍手:“识货!”

  他上前几步,拍了拍身旁的连弩车:“仓库里那些老掉牙的突火枪不经用,火铳的枪管子锈到跺跺脚都能震落一层皮,那些个火药量不足就算了,稍不注意就受了潮,拿去扔火里炸了都嫌烟大,依我看,还是弓弩最实用。”

  火铳……放到生锈?班贺忍住了,阿毛没忍住,仰头侧目看去,大大的眼睛充满不解与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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