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处
西市今日也是摩肩接踵，热闹至极。秦家兄妹在大街上逛了许久，给渊儿买了些小玩具便罢。
然而行人匆匆，即便秦家两位小姐皆捂得严严实实，他们这一行人也是极为打眼。
秦怀妩实在受不了这般拥挤，秦越泽见弟妹都已有些累了，便走进了一家茶楼歇息片刻。
却不曾注意到，暗处早已有一双阴鸷的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着他们，亦或者是，她。
“看清了吗？确定那男子就是秦家大少爷？”
“爷，千真万确，那就是秦越泽，那小孩儿虽然不大眼熟，但想来应该就是秦家最小的少爷秦越渊。”
“这么说，那两名女子中定有一人是秦怀妩了？”
“应该没错！只是，只是小的不知，这两人都头戴幕篱，实在无法辨别出哪个才是秦怀妩本人。”
“蠢货！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要你何用？”
“爷息怒！小的愚钝!”跪在下首的贴身小厮畏缩的低垂着头。
“那秦二小姐既然是庶出，且向来不受宠，想也不可能与那嫡出几兄妹多亲近。方才秦越泽抱着他弟弟，那两女子虽都跟在身后。其中着白色裘衣的女子却多次看向秦越渊，还不时给他整理衣冠，行动间显是颇为关注这位小少爷。而另一人却始终跟随其后，举止得体优雅却显得生疏，如此，你还不懂吗？”
小厮惊了，自家少爷什么时候竟如此睿智了！难怪方才还有底气骂我蠢了......
心里想了一堆，面上仍是恭恭敬敬，恰到好处的谄媚奉承道，“果然还是爷聪明观察入微。不枉咱们的人在秦府外守了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她出门。”
瞄了眼少爷神色，小厮试探着开口，“那少爷，咱是要怎么做？要派人去把那位秦家小姐抓来吗？”
“废物！说你蠢你还真蠢了？没看到大街上那么多人吗！况且敢劫持皇帝的女人，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当那秦越泽和秦家护卫是摆设吗？”
自己虽然行事向来荒唐，却也没有如此胆大妄为，“我活腻了才干得出当街劫掳世家千金这档子事来！如今时机未到，秦家正是鲜花着锦，我暂时也只能给她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说到此处，年轻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
招手唤小厮近前来，“你这样......”
小厮忙附耳上前。
“此时距夜间还有半日工夫，你这便去安排吧。”
“是。”
茶楼之上，秦越泽特地要了个临街的包厢，既能看到街上的风情，亦能免于拥挤。
秦怀妩取下幕篱，牵着渊儿坐下。
渊儿见姐姐双颊泛红，气息不匀，显然是累着了。噔噔噔跑到包厢门口唤小二上些茶点来，转又回到姐姐身边坐下，举着胖拳头给秦怀妩轻轻捶肩，乖巧懂事的模样令得秦怀妩仿佛心都化了。
忍不住摸了摸弟弟的小脸蛋，俯身印上一个香吻。
乐得渊儿咯咯直笑。
“渊儿，方才可是为兄一直抱着你，我也累极了呢。怎的你就心疼你姐姐吗？”秦越泽见她姐弟二人如此亲密，语气含酸。
秦怀妩低头与弟弟相视一笑，使了个眼神，渊儿便爬下凳子到秦越泽身侧，老老实实地给兄长捏捏手臂，虽然力气实在小的可怜，对秦越泽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渊儿也给哥哥揉揉，吹吹，不累不累。”
“好了，大哥逗你呢，咱们渊儿最懂事了。去坐着吧，马上茶点应该就来了，有你最爱的糯米糍，这里的糯米糍味道相当不错。”
几人便在茶楼之上闲聊了片刻，秦怀妩看到弟弟嘴角都沾上了碎屑，掏出手帕擦拭，“渊儿可得省着些肚子，待会儿大哥可还要带咱们去别的地儿吃美味佳肴的。”
渊儿闻言，悄悄收回了刚要探出去的爪子，“大哥真好！不过待会儿渊儿想打包一份糯米糍带回去给父亲母亲尝尝好不好？”
秦越泽好笑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家伙三言两语便给自己挖好了坑，“行，那就打包三份，给你留一份明日吃。”
渊儿疑惑地想了想，“那还有一份呢？”
秦怀妩无奈的同哥哥对视一眼，眼底有着相似的默然。
自然是父亲母亲一人一份，总不可能指望他们共用一份。
“好了，也快午时了，咱们这便慢慢过去临渊阁吧，我已命人去定好了包厢。”
美美的享用了一番美食，几人又去到京中最富盛名的灵息湖畔看湖面上正在举办的冰嬉比赛。
严寒的气候也没能阻碍这些人的半分热情，反倒为荒寂的冬日提供了嬉戏消遣的法子。
偌大个湖面，普通百姓冰嬉比赛也只占了极小部分，其余的地盘却是被各权贵之家给临时围了起来，以供这些贵族少年少女们玩乐。
凭着秦越泽的身份自然是在视野风光最佳那一栋临湖阁楼之上占到了一极好的包间。
渊儿扒拉在窗台边上，激动地看着楼下不远处那人山人海所包围着的地方。
还一边招呼秦怀妩，“姐姐快来看！那个人好厉害！”
纵使秦怀妩对这项“吃力不讨好”的运动实在敬谢不敏，也不忍令弟弟败兴，只得打起精神上前一起观望。
“妹妹可要下去试一试？”秦越泽就看不惯秦怀妩这懒散不爱动弹的模样。
秦怀妩还未说什么，渊儿倒是颇为兴奋，迫不及待的开口，“渊儿也要去！大哥带我去！”
一直安静看着楼下的秦清雅闻言也是心中一动，犹豫片刻，眼中略期待的看着秦怀妩。
“你们去玩吧，我看着你们便是。等下冰嬉还得换衣服，太麻烦了，我便不去了。”
秦越泽无奈的看着她，渊儿也失落的拉着姐姐衣角。
然而秦怀妩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任凭眼前二人哀怨的注视着自己。
这么冷的天自己肯出门来逛这半天已是不易，再去那冻坏人的冰面上转几圈，既费力又无趣。才不去。
最终秦怀妩还是没能被三人拉去冰嬉，妙香妙云陪着她在湖边小筑里休息观看，秦越泽带着弟弟和秦清雅在封闭的湖面上玩闹。
看着渊儿穿的像个大肉团子一般由哥哥领着在冰面上滑行，时不时摔个屁墩，秦怀妩嘴角含笑，面色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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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行人匆匆，即便秦家两位小姐皆捂得严严实实，他们这一行人也是极为打眼。
秦怀妩实在受不了这般拥挤，秦越泽见弟妹都已有些累了，便走进了一家茶楼歇息片刻。
却不曾注意到，暗处早已有一双阴鸷的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着他们，亦或者是，她。
“看清了吗？确定那男子就是秦家大少爷？”
“爷，千真万确，那就是秦越泽，那小孩儿虽然不大眼熟，但想来应该就是秦家最小的少爷秦越渊。”
“这么说，那两名女子中定有一人是秦怀妩了？”
“应该没错！只是，只是小的不知，这两人都头戴幕篱，实在无法辨别出哪个才是秦怀妩本人。”
“蠢货！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要你何用？”
“爷息怒！小的愚钝!”跪在下首的贴身小厮畏缩的低垂着头。
“那秦二小姐既然是庶出，且向来不受宠，想也不可能与那嫡出几兄妹多亲近。方才秦越泽抱着他弟弟，那两女子虽都跟在身后。其中着白色裘衣的女子却多次看向秦越渊，还不时给他整理衣冠，行动间显是颇为关注这位小少爷。而另一人却始终跟随其后，举止得体优雅却显得生疏，如此，你还不懂吗？”
小厮惊了，自家少爷什么时候竟如此睿智了！难怪方才还有底气骂我蠢了......
心里想了一堆，面上仍是恭恭敬敬，恰到好处的谄媚奉承道，“果然还是爷聪明观察入微。不枉咱们的人在秦府外守了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她出门。”
瞄了眼少爷神色，小厮试探着开口，“那少爷，咱是要怎么做？要派人去把那位秦家小姐抓来吗？”
“废物！说你蠢你还真蠢了？没看到大街上那么多人吗！况且敢劫持皇帝的女人，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当那秦越泽和秦家护卫是摆设吗？”
自己虽然行事向来荒唐，却也没有如此胆大妄为，“我活腻了才干得出当街劫掳世家千金这档子事来！如今时机未到，秦家正是鲜花着锦，我暂时也只能给她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说到此处，年轻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
招手唤小厮近前来，“你这样......”
小厮忙附耳上前。
“此时距夜间还有半日工夫，你这便去安排吧。”
“是。”
茶楼之上，秦越泽特地要了个临街的包厢，既能看到街上的风情，亦能免于拥挤。
秦怀妩取下幕篱，牵着渊儿坐下。
渊儿见姐姐双颊泛红，气息不匀，显然是累着了。噔噔噔跑到包厢门口唤小二上些茶点来，转又回到姐姐身边坐下，举着胖拳头给秦怀妩轻轻捶肩，乖巧懂事的模样令得秦怀妩仿佛心都化了。
忍不住摸了摸弟弟的小脸蛋，俯身印上一个香吻。
乐得渊儿咯咯直笑。
“渊儿，方才可是为兄一直抱着你，我也累极了呢。怎的你就心疼你姐姐吗？”秦越泽见她姐弟二人如此亲密，语气含酸。
秦怀妩低头与弟弟相视一笑，使了个眼神，渊儿便爬下凳子到秦越泽身侧，老老实实地给兄长捏捏手臂，虽然力气实在小的可怜，对秦越泽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渊儿也给哥哥揉揉，吹吹，不累不累。”
“好了，大哥逗你呢，咱们渊儿最懂事了。去坐着吧，马上茶点应该就来了，有你最爱的糯米糍，这里的糯米糍味道相当不错。”
几人便在茶楼之上闲聊了片刻，秦怀妩看到弟弟嘴角都沾上了碎屑，掏出手帕擦拭，“渊儿可得省着些肚子，待会儿大哥可还要带咱们去别的地儿吃美味佳肴的。”
渊儿闻言，悄悄收回了刚要探出去的爪子，“大哥真好！不过待会儿渊儿想打包一份糯米糍带回去给父亲母亲尝尝好不好？”
秦越泽好笑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家伙三言两语便给自己挖好了坑，“行，那就打包三份，给你留一份明日吃。”
渊儿疑惑地想了想，“那还有一份呢？”
秦怀妩无奈的同哥哥对视一眼，眼底有着相似的默然。
自然是父亲母亲一人一份，总不可能指望他们共用一份。
“好了，也快午时了，咱们这便慢慢过去临渊阁吧，我已命人去定好了包厢。”
美美的享用了一番美食，几人又去到京中最富盛名的灵息湖畔看湖面上正在举办的冰嬉比赛。
严寒的气候也没能阻碍这些人的半分热情，反倒为荒寂的冬日提供了嬉戏消遣的法子。
偌大个湖面，普通百姓冰嬉比赛也只占了极小部分，其余的地盘却是被各权贵之家给临时围了起来，以供这些贵族少年少女们玩乐。
凭着秦越泽的身份自然是在视野风光最佳那一栋临湖阁楼之上占到了一极好的包间。
渊儿扒拉在窗台边上，激动地看着楼下不远处那人山人海所包围着的地方。
还一边招呼秦怀妩，“姐姐快来看！那个人好厉害！”
纵使秦怀妩对这项“吃力不讨好”的运动实在敬谢不敏，也不忍令弟弟败兴，只得打起精神上前一起观望。
“妹妹可要下去试一试？”秦越泽就看不惯秦怀妩这懒散不爱动弹的模样。
秦怀妩还未说什么，渊儿倒是颇为兴奋，迫不及待的开口，“渊儿也要去！大哥带我去！”
一直安静看着楼下的秦清雅闻言也是心中一动，犹豫片刻，眼中略期待的看着秦怀妩。
“你们去玩吧，我看着你们便是。等下冰嬉还得换衣服，太麻烦了，我便不去了。”
秦越泽无奈的看着她，渊儿也失落的拉着姐姐衣角。
然而秦怀妩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任凭眼前二人哀怨的注视着自己。
这么冷的天自己肯出门来逛这半天已是不易，再去那冻坏人的冰面上转几圈，既费力又无趣。才不去。
最终秦怀妩还是没能被三人拉去冰嬉，妙香妙云陪着她在湖边小筑里休息观看，秦越泽带着弟弟和秦清雅在封闭的湖面上玩闹。
看着渊儿穿的像个大肉团子一般由哥哥领着在冰面上滑行，时不时摔个屁墩，秦怀妩嘴角含笑，面色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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